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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过去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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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很耳熟。

    他和我说,他是我的高中同学,他邀请我去参加这一场同学聚会。

    挂断电话,我沉默了良久,转身看向老弟。:“老弟,你高中生活怎么样?”

    老弟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我不喜欢我的高中生活,我很讨厌上学。”

    老弟看向窗户:“老爹告诉我,你的同学,很重要,是以后路上的启明灯。但对我来说,他们都是敌人。是恶心的,扭曲的,蠕动的,分裂的,流脓的,自相矛盾的,没有灵魂的肉块罢了。”

    “他们的话,我永远忘不了,他们的事迹,我也不可能原谅。我想他们也不需要我的原谅,这就是最好的了。”

    “我讨厌我父亲给我举例朋友时时提到的新西方的那伙人,他们的恶行我至今难忘。我父亲告诉我说他们一个寝室八个人,创始人帮其他人打水,未来创立新西方时把大家都召集起来,但是寝室里剩下那个人因为平时经常收到水果,却不分享给他们,他们认为这是个自私的人,所以不邀请他。”

    “我觉得可笑,以我来说,他们就是对过去的恶行的美化,他们七个人孤立了这个人罢了。自然不敢招收他,你不敢邀请他,自己知道便好了,却故意造谣,恶意抹黑他,让我作呕。”

    我看向老弟:“你没有证据啊!”

    老弟看向我:“对啊!我只是根据我过去的经历推理的。这个故事从头到尾都让我恶心,仅此而已。对我而言,他就很恶心。”

    老弟看向我:“团结这个事情让我恶心,集体这个事物让我恶心,朋友让我恶心,老师让我恶心,同学让我恶心。恶心……恶心……恶心啊!”

    我回忆起了一些事:“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了吧!”

    老弟转身看了看我,露出了一抹微笑:“话说,你想起了什么?”

    我看向老弟:“什么?”

    老弟笑了笑:“你是不是忘了,我才初中!但是我讲得是高中发生的事,你猜猜看,是谁的高中呢?”

    突然,一种发自内心的触动让我的精神如同散发的电波一样扩散出去,我回忆起了很多很多事,我的过去,我的经历,我曾经的梦想——做一名作家。

    我都想起来了,我的过去:我小时候,曾经是一个成绩优异的人。

    在我小学的时候,有一次考试我考了99分,我很高兴的和父母炫耀,我期待着……一个表扬。

    然后……我的表姐考了100分,我母亲告诉我,你还没有你的表姐考得好,有什么好炫耀的?

    我一直记着这件事,直到小升初。

    我们当时可以去考私立学校,私立学校师资力量雄厚,但是需要考他们专门的试卷。

    我记得我数学考了89,满分120,而我表姐考了42。

    我当时好高兴,我觉得我证明了我比我的表姐厉害,我去向我父母炫耀,我爸爸直接给了我一个暴栗,告诉我这样做是对我表姐的不尊重。

    似乎就是从那一天开始……我的成绩开始一路划水,直到现在的普通本科。

    到了初中,我小学一帆风顺的数学一点点的拉了跨,120的满分,我从一开始的114掉到了中考的98分。

    我还记得当时我有一个其他班的朋友,以我为目标,我妈妈非常高兴,让我和他比,他的成绩本来是不如我的,结果我一点点地被他超越,被碾压……

    高中的时候也有一个朋友,他的成绩一点点超越了我,我妈妈让我追他,但是……差距却拉的越来越大。

    我是一个很自尊的人,大概吧!我同学是这样说的。

    但是我妈妈一直不这样认为,她觉得你如果是一个自尊的人你就该去超过那些超越你的人。所以她大抵一直没认为我有自尊这种东西吧!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认为。

    但是我真的不讨厌她,我也不讨厌我爸爸!

    相反我更讨厌我的外婆,我外婆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是:“你真的不乖。”

    而这是我最讨厌的一句话。

    她很爱我,她喜欢在吃晚饭后在我的碗里装满满一碗汤,即便我明确表示不想喝,她也会一直追着我,我会逃到自己的房间,她会在门外待很长一段时间,直到碗洗完了,才会离去。

    她很爱我,她喜欢清理我的作业本,虽然有时她会问一句,但那只是我在房间的时候,有时候她会不和我说把我写过字的所谓的草稿纸撕了丢掉。那是我高中唯一一本写完的小说……

    她很爱我,她却喜欢丢我的东西,我的房间很乱很乱,她喜欢把她认为我不会用的东西收起来,或是扔掉,导致我经常找不到东西。

    她很爱我,她喜欢我出门前喝一杯水,即便有时候我吃了早饭后撑得根本连水都喝不下去,我会在喝了水后非常的想吐,但却必须要跑去学校,因为我慢一步就会迟到。

    她很爱我,很爱……说我。她每一天都会一直和我说,必须要喝汤,这样我才长得高;出门必须要喝水,喝水通肠便;必须要收拾,不然她就帮我收拾。

    她尤其爱在我回嘴之后说:“你不乖了。”或者“你这样子,出去怎么办?”或者“不识逆好。”

    所以我确实很讨厌她,也许是因为她的唠叨,也许是她的“多管人事”……也许我出生就是一个不孝顺的人。

    但是我不可能恨她。

    我恨其他的人。

    因为过去一些事情的影响,我患上了焦虑症……

    我在网上寻找着解决的办法时找到了讲述原生家庭的帖子。

    帖子下会有回复,他们会告诉我们,你们长大就会好的,因为世界往往比你们的父母更加的包容。

    是……吗?

    世界更加的包容吗?

    我思考着这个问题。

    我小学毕业后,我便再没有从班级,这个小社会收获过包容……这种东西。

    他们会因为你有身体上的原因给你起外号,甚至在课上当堂起哄。

    高年级学生会因为你在公交车上踩着他的鞋子一直追着你到家门口,堵着不让你回家并给你脑袋一拳。

    我妈妈告诉我,上了高中会好起来的。

    然而并没有……同学一如既往的讨厌你,因为你的长相,他们会掀你的桌子,会把你安排在角落,如果你想要反抗,会有一堆人涌上来阻止你。

    很多人也许在网络上讲述自己面对校园暴力怎么怎么样。但是我非常清楚,我185的身高(高中),150斤的体重,仅仅四个人就可以把我压得死死地,完全无法行动。

    因为这种事情是根本没法改变的,而你的反抗只能得到更多的恶意。

    上大学后我依旧安慰我,会好起来的。结果你的室友会一直给你提意见,在你没有依照他的要求执行时把你堵在卫生间里打一顿,在第二天你的其他室友会和打你的这个室友一起开开心心地走出寝室,在你最难受的那段时间,你的其他室友会道德绑架你并让你滚出寝室。

    当然……毕竟打你的那个室友,他真的……很有钱,是一个真真正正的高资富二代。

    而老师……我高中的老师不准我的心理医生去学校帮我调理学生关系,会一边高兴地收你给她的小零食,一边向你家长一遍遍地讲述你的不对,直到你的家长都开始觉得确实是你的不对,她会高兴这种改变。

    而大学的老师……她只会嫌你麻烦,她只会觉得你居然因为这一点小事就斤斤计较,她只会觉得你矫情,她甚至会要求你原谅这个欺凌你的人。

    她告诉你:“他也不是故意的,你自己也有问题,原谅他这一次吧!你们还有四年要待在一起的。”

    我想要改变,现实告诉你,你只能摆烂。

    我拼了命的不想成为这些家伙,一个会对别人人生产生影响的人,但是……我却一点点的被他们同化,在第二学期,我交了一个朋友,我悲哀的发现我上课经常会影响到他,也许是因为社会的趋同,也许是其他原因。

    然后……我成为了我最讨厌的人。

    大抵……我也许从小便是这样的人,因为小学那件事,我毫无例外是参与者。

    然后我听说了,有一位女生因为祖父的去世,考研的失利,父母离婚,求职受挫之后患上了精神分裂症和受迫害妄想症。我一直在想……为什么疯的是她,而不是我。

    然后,我在想……也许当我疯了之后,也许我就不会被这种琐事所折磨了吧!

    突然,我感觉一种疲惫的感觉……我想要休息。

    ……

    晃了晃脑袋,为什么,我会把这些重要的事情都给遗忘了呢?

    我转身看了看老弟:“外公和外婆……在哪?他们好像不在家?”

    老弟低头看着我:“外公外婆都已经去世了,你忘记了吗?在三年前的冬天。”

    我晃了晃脑袋:“我是不是忘记了很多事。”

    老弟摊了摊手,表示不知情,然后指向手机:“你去参加同学会吗?”

    我眯了眯眼睛:“去……怎么不去?”

    我看了老弟一眼。

    “你不希望我去吗?”

    老弟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看你。”

    临近傍晚我出了门。

    这一次还真不是夜跑了,但是这不重要。

    从我这到他们订的餐馆,要走主干道,过十五个红绿灯。

    的士估计要二三十联邦币才到得了。

    我决定坐公交。

    夕阳那昏黄的光晕打在公交车的玻璃上,我注视着过往的行人来来往往。

    脑海内充斥的记忆告诉着我的过去,耳畔传来的粗重喘息来自我的心底。

    想我过去不愿碌碌无为,不愿平平无奇。

    现在还不如碌碌无为和平平无奇,更觉得伤悲。

    下了公交,我看向左侧,一道高瘦却挺拔的身影站在那,而我却弓着身子像一只虾米。

    他想我打了招呼,我回望过去,想起了他是谁。

    “罗思凡,好久不见。”我挥了挥手。

    罗思凡是我高中时在班上算关系不错的人,他人比较诙谐幽默,又不会像我一样冷场。

    罗思凡看了看我的样子:“同学会啊!不高兴吗?”

    我摇了摇头,看向他的背后,高中那会的同学到齐了,站在一处餐馆门口交流着。

    我环顾一圈:“都来了啊!”

    罗思凡点了点头。

    “大家都想见见你。”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罗思凡带着我抵达了餐馆,我进入餐馆,左右环视了一圈,这是一家不大不小的中餐馆,特色菜是酸菜鱼。

    我喜欢吃鱼。

    同学数量众多,主办人罗思凡就把宴席办在大厅。

    我找了个边角的地方坐下,看着中央的同学。

    “哎?你是那个诶?”一个女生戳了戳我的胳膊。

    我想起她了,她就是掀我桌子的那个人,她叫顾贺柏,人长得干干净净,就是眼睛有点小……基本看不见的那种小法。

    我看向她:“席特磊,高中那个长相有点吓人的那个。”

    顾贺柏看向我,突然恍然大悟,装作很熟的样子拍了拍我的胳膊:“那时候不懂事,你不介意吧!”

    我摇了摇头,微笑着看向她。

    我得承认,有那么一瞬间,我产生了把这里所有人都杀死的歹愿,当然,这也只是一个歹愿。

    她看了看我询问道:“喂,你现在生活怎么样?找到女朋友了吗?做什么工作的?”其他同学也凑了过来,询问起一些生活状况。

    我一一回答他们的问题,但随着他们的问题越来越多,渐渐地,我的回答变得生疏,变得僵硬。

    “工作……我是自由职业。女朋友还没找到,毕竟我长这样……”

    今天……我喝了很多酒。

    有那么几个人疯狂找我敬酒,因为我好歹也是中产阶级,比绝大多数同学都要富裕。

    为什么以前不见他们那么积极?

    喝到最后,我似乎睡着了,然后我做了一个梦。

    说起来平时我都不会做梦。

    而这一次做梦,就是噩梦。

    我梦到了很多很多的眼睛,从每一个角落窥视着我,挤满每一个缝隙,每一处空间,密集的簇拥着。

    它密密麻麻的排满了天花板,卫生间,和左右两侧的墙壁,有大有小,各不相同,但是都是恶心而留着脓液的恐怖事物。

    它们是扭曲的眼睛,张牙舞爪的眼睛,精神污染的眼睛,乱七八糟的眼睛。

    他们阴暗的蔓延着,扭曲的分裂着,污染着世界上一切的一切。

    就好像最恐怖最恶心事物的集合体。

    面对着如此惊悚的事物,我却平淡地注视着这密密麻麻的眼睛,像是下命令一般说道。

    “illk,lla,eoplep。”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说出的这句话,但是它好像有魔力一样蔓延到梦境空间中每一处有眼睛的角落。

    突然,我睁开眼,酒席已经快要结束,我打算起身离开。

    我不小心打了个酒嗝,突然,我感觉什么东西从我刚刚的酒嗝中冒了出来……

    那是一个眼珠!

    眼珠落在地面,它一瞬间便和地面结合在一起,就好像一开始就长在上面一样。

    我惊恐地后退了一步,撞开了坐着的板凳。

    顾贺柏看向我:“怎么了,嗝……”

    她的嘴巴里也吐出了一个眼球。

    我看向她的嘴巴,也是惊恐地后退了一步,她也吓着了。

    然后她用手去掏自己的喉咙,掏了一下后她一下子开始反胃,她开始了呕吐,她吐出了黄色粘稠的恶心粘液和粘在粘液上的眼珠。

    我差点吐了。

    “救救我……”顾贺柏抬头看向我,伸出手。

    她还算干净的脸庞上一颗一颗眼珠子往外冒了出来,有些太大的眼珠子被其他眼珠子挤着,一瞬间爆开,流下一地的黄色粘液。

    所有人都被吓着了,他们惊恐地后退,向着四周散开,疯狂地远离我和顾贺柏。

    我摸了摸我的脸,我的脸色没有这些眼珠子,但是我离顾贺柏太过接近了。

    我看向四周,在罗思凡身边,一个长得肥头大耳,青春痘严重的女生也开始呕吐了起来,一个个眼珠子从她嘴巴里钻了出来,向着四周蔓延。

    她抬起头,密密麻麻的眼珠子覆盖着她的脸,看得人密集恐惧症都犯了。

    而被眼珠子覆盖的人,身上也开始迅速地长出了眼珠子,看起来恶心之余,让人恐惧。而恐惧,已经开始蔓延,有人想要逃离这里,有人想要打电话叫救护车或者报警,还有人已经尿失禁的悲惨喊妈妈了。

    眼珠子一点点覆盖在每个人的身上,然后是食物上,然后延伸到无机物的盘子上,墙上,甚至是液体内。

    它有一个落在在酒瓶中,就如同漂浮的细菌,急速的扭曲分裂挤满了酒瓶,酒瓶发出“波”的一声,把黄色的不明液体喷射了出去。

    “哎呀哎呀!”

    蔓延停止了,四周所有的人和物都停在了上一个动作那里,一动不动的。就好像从视频中抽出来的那一帧画面,也像那原神里的永恒绿洲一样。这是……时停吗?

    一个绿色的身影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个喷壶,往每一个走过的人身上喷了喷。

    “看样子操之过急了,你不大控制得住。”

    我看向那道绿色的身影:“老弟?”

    老弟对我嘘了一声,然后他转身看向眼珠子:“回去了。”

    接着他往地上一抹,所有的眼珠子都在一瞬间消失不见。

    他转过身对我挥了挥手。

    “你就告诉他们是这只是一场幻觉吧!眼珠子我先收着,你需要的时候来找我拿哦!”

    老弟从我的面前直接消失了,看不见痕迹的消失了。

    周围的同学们开始继续疯狂着,疯了一会,大家惊愕的发现眼珠子不见,他们身上长出的眼珠子也消失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惊愕地确定了这件事。

    罗思凡回过神来,作为主办人他看向四周确认了一下,接着对大家说道:“好了,大家没事的。这是……这只是个幻觉,大家不要惊慌。”

    我看了看四周,补充了罗思凡的话语:“这是集体幻觉。”

    在罗思凡安稳住大家之后,所有人都开始陆陆续续的回家,他们今天受到了惊吓,估计会做几天噩梦吧!

    我回到家,老弟捧着一个小瓶子等着我:“给你,小眼珠子,这是你的玩具。”

    我拿过瓶子,忍着恶心看着瓶子内悬浮的小眼珠。

    “这是……我的玩具?”

    老弟点了点头:“是的,这是只属于你的。”

    我回忆着我刚刚做得梦,只觉得内心深处的恐惧一瞬间的被点燃,我缓缓呼出一口气。

    “你拿着吧!它……太危险了。”

    老弟摇了摇头:“只有你才能压制住它哦!放我这,说不定那天一没看住就跑了。”

    我摸了摸额角:“怎么压制住他?”

    老弟看了看我:“吃下去。”

    啥玩意?

    我看着这个大眼珠子,咽了口唾沫。

    “吃下去。”

    我死死地看了大眼珠子一眼。

    好!我吃,我吃就是了,我闭着眼睛,打开了瓶盖往嘴巴里倒去,突然,我感觉什么东西一瞬间蠕动进了我的嘴巴,然后一瞬间……它消失不见了。

    我看向身体:“它不见了?”

    老弟看了看我:“你自己和它交流吧!”

    我想了想,回忆起梦中的细节……那段话。

    “etg,uto!”

    我说出了一段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啥的话语,但是它就那么顺利的从我的嘴巴里吐了出来。

    一个眼珠子,钻出了我的手掌,静静地看着我,就好像一直都长在那里一样。

    我忍着恶心说道:“ackb。”

    它又钻了回去。

    我看向老弟:“这是什么语言,为什么我会说?”

    老弟看了看我:“这是灵契语,在宗教仪式中和他人缔结契约时使用,也是古魔术师和恶魔沟通时使用的语言,有着怪异的力量,不要随便说哦!”

    我点了点头,表示大概理解了,然后我看向老弟,指了指大眼珠子:“它有啥能力?”

    老弟双手插兜:“它可以同化除了你之外的一切事物,可以以普朗克加速度蔓延到世界各地。”(普朗克加速度的设定:一种未来发现的最极限的加速度,它是在最低时间间隙内加速到光速的加速度。)

    老弟看向我的眼睛:“它可以污染人的精神,人的意志,人的品格,人的心灵。它是污秽的集合体,是肮脏的代名词,是一个概念。”

    我摸了摸额角,听起来有点强大啊?老弟居然那么轻松就解决了?

    老弟看向我,笑着说道:“幸好啊!我非常的强大,可以让它屈服。”

    “不然被其他人知道还不好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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