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哥哥，不要不理我
徐淆立马按住他准备往下的手：
“不用！”
“这就先不擦了……”徐淆拿着毛巾给姜曳擦着小腿。
姜曳认真地看着低着头的徐淆。
以前，从来没有人这样对过他……
一个星期过去了。
姜曳头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但是记忆依旧没有恢复。
徐淆只能带着他先出院了。
“哥哥，要带我回家了吗？”
姜曳跟在正在柜子前收拾东西的徐淆身后追问。
“再问就把你丢在这里！”
徐淆的耐心值为零。
站在后面的姜曳听后身躯一愣，目光瞬间冷了下去。
他将徐淆手上的东西夺下扔掉，把他翻了一个面后，将徐淆抵在了柜门上。
两人面对面着。
姜曳的手劲没个轻重，徐淆背撞上柜门的那一刻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又在发什么疯？”徐淆沉声道。
姜曳深深地凝视着徐淆，仿佛要把他看穿出一个洞才肯罢休。
“你从一开始就想把我扔掉？”
姜曳双手紧握住徐淆的肩，哑着声线质问，像是在隐忍些什么。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要是想把你丢掉，会浪费我一周的时间陪你待在医院？”
徐淆推开他，蹲在地上捡着他刚刚扔掉的东西。
徐淆快被气死了，但转念一想和一个傻子生什么气，他什么都不懂。
姜曳呆站着认真思考徐淆的话。
紧接着，姜曳也蹲了下来，帮着徐淆捡着东西。
“对不起。”姜曳大方道歉。
徐淆头也没抬起来一下，像是没听见一样。
姜曳着急了，手扯着徐淆的衣角：
“哥哥，不要不理我……”
徐淆抬起头看了一眼姜曳后，把他扯着自己衣角的手给拨开。
“滚一边去！”
徐淆暂时不想理他。
姜曳站起身来，乖乖地后退了几步。
之后他便一直跟在徐淆的身后，两人始终保持着几步的距离。
出了医院也是，姜曳时刻盯着徐淆。
贫民区的入口处，垃圾成堆，苍蝇和小飞虫飞旋着。
与市区的建筑物形成强烈的反差，让本来没有安全感的姜曳更加恐惧了。
他紧紧贴着徐淆。
徐淆皱着眉头上前了一步。
姜曳又狠狠地贴了上来，不小心顶撞的力度让徐淆下腹一紧。
“哥哥，我害怕……”
卖惨总没错，没人可以逃掉他的装乖。
“啧，跟着走就行了。”徐淆懒得和他计较这么多。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脏乱差的小巷子里。
终于到了家。
徐淆将东西放下，指着客厅里的小沙发：
“以后你就睡这里，还有想起了些什么后一定要告诉我。”
“哥哥睡哪？”
“我当然睡房间里。”
“我要和哥哥睡……”姜曳又开始掏出那一套了。
“不可以！”徐淆立马拒绝。
姜曳的嘴一下就瘪了下来，眼睛亮晶晶的。
徐淆见他作势要哭了，只好妥协：“那你睡房间里，我睡这儿。”
姜曳摇头：“哥哥睡哪，我睡哪。”
“你真的还没有恢复记忆？”徐淆怎么看都觉得他在玩自己呢……
“哥哥说的是什么意思？”姜曳顶着大眼睛问。
“算了。”徐淆彻底服气了，“玩去吧，大傻。”
姜曳决定把自己的本领发挥到极致。
于是围着徐淆不停地叫“哥哥”。
“哥哥，陪我玩。”
“我要喝水，哥哥。”
“哥哥，我饿了。”
“想睡觉了，哥哥。”
“哥哥，要和我一起睡。”
徐淆把他带到卧室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后，终于忍无可忍：
“行了！不要再唧喳了！”
“也不要一直叫我哥哥，听得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姜曳面对徐淆的愤怒，把头缩进被子里，然后露出两个眼睛，乖巧地点点头：
“哥哥，不要生气。”
但是一想到自己刚刚又叫了哥哥的时候，姜曳就立马双手交叠着捂住了自己的嘴。
徐淆看见他这傻样，压着嘴角有点想笑。
“好了，你睡吧。”徐淆缓和了一下语气。
姜曳见徐淆转身要走，慌忙地把头伸出来：“哥”。
在第二个“哥”字要出来的时候，他紧急地刹住了车，然后姜曳软绵绵地开口：
“你要去哪里？”
徐淆回过头：“我有事，你先睡。”
说完，徐淆转身把门带上就走了。
另一边的姜家别墅。
“老爷，阿泰说在青阳区已经跟二少爷失联整整一周了。”
管家对坐在老板椅上的姜秉华汇报着。
姜秉华深深吸了一口手指上拿着的雪茄，然后吐出浓浓的烟雾：
“没事，告诉阿泰不用找他，姜曳自然会回来的。”
就凭姜曳的野心，他相信那小子会自己摸回来的。
徐淆打开门的时候，姜曳就直直地坐在了沙发上。
“不是让你先睡觉？”徐淆把钥匙扔在桌子上。
姜曳眼睛跟着徐淆转：“哥哥不在，睡不着。”
姜曳躺在床上根本闭不上眼睛，脑子全是徐淆的身影。
“我要是不回来，你就一直坐着？”徐淆站在姜曳面前，看着呆傻的他。
“我怕哥哥会悄悄走掉……”
姜曳抬起手就抓住了徐淆的衣角。
他太没安全感了。
“走？要走不也是你走吗？”徐淆觉得好笑，这里明明是自己的家。
突然，姜曳伸手就把徐淆半腰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脑袋靠在徐淆的腰腹上，摇头似的蹭了蹭。
“我不走……”
徐淆微怔，他什么时候和自己变得这么熟了？
徐淆推开他:“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我，我可以和哥哥睡嘛？”姜曳站起来小心翼翼地问。
徐淆看着站起来比自己都高半个头的姜曳无语。
转身就去了房里。
姜曳又立马跟上。
“你睡觉老实点！”
徐淆坐在床沿边上，手指着姜曳警告着。
姜曳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掀开被子，两人整整齐齐地躺在了床上。
姜曳挪动了一下手，在要碰到徐淆时……
徐淆闭着眼出声：“不许动！”
姜曳如同得到禁令的小狗一般僵直着身体。
……
徐淆浑身被热浪冲击着，眼前的大火似乎要吞没周遭的一切。
“阿淆！活下去……”
徐母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将他从火海里推了出来。
“妈妈——”
年仅九岁的徐淆想不顾一切地冲进火场，但是却被赶来的熊正晖死死地按住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母命葬火海。
时隔十六年了，这样的场景总是反复地出现在他的梦里，心脏仿佛被人紧紧捏住了一般地喘不上气。
徐淆本能地张开嘴想要大口呼吸时，却被顶进来一支湿润的柔软。
那柔软滑过他的口腔内壁，引起一阵酥酥麻麻，然后又勾着他的舌尖。
徐淆下腹一紧，身体忍不住轻颤……
他不可遏制地睁开眼睛时，发现姜曳正侧着身子压着自己，而他的舌头正在自己的嘴里乱舞着。
徐淆推开他，坐了起来：“你在干什么？”
“哥哥，你哭了，我在帮你擦干眼泪。”
姜曳被睡梦中乱动的徐淆吵醒了，看见了他眼睛里流出的晶莹。
原本他只是想舔干净，但是不小心滑进了他的嘴里，哥的嘴唇里也太温暖了，他没舍得出来。
徐淆手擦着嘴，嫌弃道：“你下次要再这样，我就把你踢下去！”
这个傻子三番五次地跨越自己的底线。
md，他居然跟一个傻子舌对舌了，但一想起那抹湿润，他的分身就有点翘头的样子。
徐淆捂紧被子翻过身不理姜曳。
姜曳愣坐着回味，他好喜欢哥哥的嘴唇啊……
“哥哥，我能抱抱你吗？”
姜曳扯了扯徐淆隆起的被子哀求着。
徐淆咬紧牙关，他快要被这傻子折磨疯了。
“你要是不睡就滚出去！”
姜曳立马躺下，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