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哥哥，不要丢下我
医院。
姜曳被推进了手术室。
徐淆来到护士站办理手续。
“患者是你什么人？”
“呃，是，是弟弟。”徐淆随口编了一嘴。
护士抬起头看了一眼徐淆后，伸出手：
“患者的身份证明。”
“啊，身份证明……”徐淆还没弄清他的来历，哪有什么身份证明。
“事情发生的突然，放家里了没带。”徐淆的声音渐小。
“行吧，之后再补，缴费就行了。”护士低下头登记。
徐淆坐在手术室外，等待着。
大傻居然是骗自己的，那他又有什么企图……
徐淆拿出手机，给熊正晖打了一个电话，等到对面接起时。
徐淆没有多余的废话：“我要那四个消失。另外给我查一个人。”
过了三个小时后。
手术室的指示灯灭了。
门开后，医生出来了。
徐淆上前询问情况：“医生，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只是后续的问题还要等他醒了再观察。”
“好，谢谢医生。”徐淆放心了。
随后，姜曳就被推着出了手术室。
“医生，他什么时候醒啊？”徐淆看着推走的姜曳，回过头问医生。
“这个时间不定，家属最好要守在身边。”医生交代完后就离开了。
双人病房里。
徐淆坐在他的床边。
看着沉睡的姜曳，想起来正事。
他拿出手机对着闭着眼睛的姜曳拍了一张照片，发送给了刚才通过话的熊正晖。
邻床睡着的是个大爷，旁边有护工照顾。
护工阿姨典型的坐不住，见病房来了新人就忍不住和徐淆搭话：“睡着的这个是你什么人啊？”
“我弟弟。”徐淆简洁回答。
“啊，弟弟啊……”阿姨像是恍然大悟一样。
“阿姨，你介意多做一份工作吗？”徐淆觉得找个护工的话，应该比自己要照顾得好。
护工阿姨走了过来：“你要是想找护工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
突然，阿姨惊呼：“哎！他睁眼了啊！”
徐淆连忙低下头去查看，果真看见姜曳睁着眼看着自己。
“大傻！啊不是。”徐淆一下叫顺口了。
“怎么样啊有哪里不舒服的吗”徐淆询问。
但是姜曳不说话，只是睁着眼看着自己。
徐淆用手在姜曳眼前挥了挥，姜曳偏过头，就是不说话。
“坏了，难道成哑巴了？”徐淆按响床头铃，叫了医生来检查。
医生来看了看：“应该是麻醉还没完全消去，待会儿拍个脑部ct。”
“行。”徐淆没办法，毕竟他是因为自己受伤的。
检查结果出来后。
“什么意思？记忆停在了六岁的阶段？你没有骗我吧？”
徐淆听完医生的解释后震惊。
医生点点头：“家属不用激动，他这是暂时性的。照顾好了，后续会恢复正常的。”
徐淆一下蔫了气。
这下好了，真成一个傻子了。
徐淆回到病房。
姜曳面无表情地盯着徐淆，也不主动开口说话。
“你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徐淆低着头问道。
“你是谁？”姜曳眸光微冷。
徐淆被他这副冷漠的样子惊到，这是一个智商六岁孩子该有的表现？
“我是你哥哥。”
徐淆硬着头皮把这个称呼坐实。
“哥？”姜曳疑惑，他不记得自己有个哥哥……
这里是医院？张魔鬼又把他送到医院里来了？为什么这副身体看起来这么奇怪？
“是魔鬼送我来的？你是他的人？”姜曳嘴里说着徐淆听不懂的话。
徐淆只当他是被打坏了脑子：“没有什么魔鬼，我也不是他的人。”
“你要把我送回去了吗？”
姜曳看了一圈没见张魔鬼的身影，于是抬手扯住徐淆的衣角。
他不想回到那个黑暗的孤儿院，不想再见到魔鬼一般的张院长。
“你记得你从哪里来的？”徐淆抓住他话里的关键字。
姜曳转了转眼珠子，摇摇头：“不记得。”
“哥，我要跟你走。”姜曳声音软了下来。
至少这个人看起来要比张魔鬼好看得很多。
“你几岁？”徐淆对医生的话抱有怀疑的态度。
“我，六岁？”姜曳很明确自己六岁，但是自己的身体为什么变得这么大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只是暂时停在了六岁阶段，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你多少岁……”
徐淆把情况告诉了姜曳。
姜曳陷入了沉默，他说的是真的吗？
但是眼下的自己只能先跟他回去。
于是姜曳露出乖巧的笑容：“哥哥，带我回去吧。”
徐淆皱眉，他这表情变得也太快了。
“哥哥，不要丢下我……”
姜曳脸色柔和着，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可怜一点。
这是他在孤儿院惯用的手段，每当有新的领养人来时，他总会装作乖巧可怜的样子来博取别人的同情心。
很多时候他都会被人领回去，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后，他又会被送到孤儿院里，每次回去必定逃不了张魔鬼的长鞭。
他习惯了，反正他生来就是被人抛弃的，多一次还是少一次都改变不了事实。
徐淆被他眼里快要溢出来的小心翼翼弄失神了。
“不会的……”
徐淆偏过头，嘴里鬼使神差地蹦出来这句话。
姜曳垂下眼睑，得逞的表情一闪而过，随后又切换上孩童的稚嫩。
“哥哥最好了。”姜曳眼尾上挑，手牵上徐淆搭在床栏边上的右手。
徐淆立马将手抽了回来：“这只是暂时的。”
铃铃铃——手机响起。
徐淆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后，就往病房外走去。
姜曳冷眼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底又翻涌起阴戾。
暂时的吗？他也会抛弃自己？看来得给他一些教训才好啊……
“正晖叔，查到了吗？”
徐淆在病房外的走廊里接起电话。
“我这儿的信息库查不到他的有效信息，有人有意掩埋了。”
熊正晖觉得事情有些棘手。
“要不，就把他扔在医院里。我们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带着他会是一个麻烦……”熊正晖劝着徐淆。
徐淆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把他扔在医院里的话，后续会有相关部门查到我们的。”
“我先把他带回去，说不定后面会用上他。”
徐淆给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
“行吧，你保护好自己。”熊正晖嘱咐着。
“嗯。”徐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徐淆一踏进病房，姜曳的目光就直接锁定他。
“怎么了？想起有用的信息了？”
徐淆拉开板凳坐了下来。
姜曳摇摇头没有说话。
“小伙子，来，给你弟弟擦一擦。”护工阿姨将一盆热水放在徐淆的脚边。
“刚做完手术擦一擦，他也舒服一点。”护工阿姨笑着说。
“这……”徐淆有些犹豫，“阿姨，要不你来吧，我按价给你。”
“好——”护工阿姨的音还没完全发出来就被姜曳打断了。
“我不要她！”
徐淆转过头看姜曳：“你不要？”
“我不会帮你弄的！”徐淆直白着。
“我不要她。”姜曳又重复了一遍。
护工阿姨有些尴尬：“那个，还是你自己来吧，毕竟你是他哥哥。”
说着，护工阿姨就把毛巾塞进了徐淆的手里。
徐淆后悔了，或许他就应该把这个傻子扔在小巷子里。
“自己把衣服掀起来。”
徐淆把毛巾浸在水里后，拿起拧干。
姜曳乖乖听话地把衣服掀起来一半。
线条明显的腹肌就静静地躺在徐淆的眼皮子底下了。
徐淆转移视线，上手胡乱地擦了一下。
“好了。”徐淆将他的衣服拉好。
“还有下面。”姜曳平淡道。
徐淆瞪大眼睛怒视着姜曳：“你说什么？”
“哥哥就只擦上面吗？下面也难受……”
姜曳委屈地看着他。
徐淆仿佛被他那可怜的眼神鞭笞了一般。
“够了。不要再用你那眼神看我。”
徐淆叹了一口气，伸手朝向姜曳的沙滩裤。
往下拉了一截后，徐淆才想起他没有穿内裤。
于是停住了手。
姜曳歪着头问：“需要我自己脱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