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骨屠宰刀
听完朝羿的话余齐跌坐在地上，他还是维持看着朝羿的姿势，抬着头眼泪不知不觉滑落，颤抖着说，“我给了那个妖怪机会是吗？”
余家人看着余齐的样子心疼得不行，余母更是直接跪下恳请朝羿，救救许依依。
朝羿沉默，眼睛直直盯着余齐，他像一个等待施舍的乞丐，可怜而哀伤，朝羿咬着后槽牙，两根手指虚虚夹着烟杆，心情复杂。
余齐就那样看着朝羿的嘴巴一开一合，耳边嗡嗡已然听不到其他声音，他只听到了两个字：晚了~
那一刻在余齐的世界，寂静一片。
朝羿一直紧盯他的反应，看着余齐的表情彻底木在那里，随后崩溃，眼见他快要失去理智，朝羿及时击晕了他。
余母看着情况扶住他，余齐爷爷和父亲赶忙过来看他，眼里尽是担忧，老人家不住摸着自己孙子的头，同样悲伤。
“你们看好他，事情到了这地步，我们只能按自己的能力办事，你们先回去吧。”朝羿看了许父许母房间一眼，“这家不用担心，我们会处理。”
这时候柏皞从许依依房间出来，看着面前的一切，没有说话，对朝羿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进房间。
余家人决定余母和余齐爷爷带着余齐回家照顾，余父留下，说不定可以帮忙，也顺带知道更多的信息。
被柏皞拒绝了，“你们都回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人帮忙，反倒是你们，现在晕了三个人，都需要照顾，我说下，那个杀人犯，杀人没有理由的。”
“什么意思？”
“意思是，谁好杀他选谁，你们两家难道不要一起共存吗？”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余家自然懂了其中意思，他们继续留在许家，照顾余齐的时候带着一起照顾许家人，许父许母现在没有行动力，屠夫来了，也只能任人宰割。
看他们都离开了许依依的房间，柏皞和朝羿站到了床边，“床底有一个小怪物，应该就是他们说的小妖。”
“不是妖吗？”
“我刚刚仔细查了，不算妖，是被某一个人复生的尸体，有那么一点灵力，但是不多，应该算小怪吧。”
朝羿听后拿起自己的烟斗漠然看着，轻启唇角，声音轻的只有边上的柏皞听得见，“就和我们差不多吧。”
“差多了。”柏皞淡淡看他，拍了他肩膀一下，“我们先顾着眼前吧，不要想以前的事情。”
“继续。”
“路上再和你说，我们先找到许依依去的地方吧，通过那臭鼬妖的记忆，都没探到具体是什么样的野兽。”
“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柏皞深吸一口气，扬眉转身往外走去，只留下明朗的声音，“祭祀开始了，走吧。”
两人出门柏皞递给朝羿一杯清酒，“这是刚刚在那个小怪那里得到的记忆，也是个可怜人，它一样会去祭祀宴，我们跟着它。”
喝完朝羿把杯子抛向空中，那杯子即刻消失，他们就这样有了路线，并排朝着林间走去。
余齐家里的那个妖，就是一个臭鼬成精了，不然怎么余家的气味那么难闻，要不是靠它的妖术，余齐自然可以闻得到，它自身的气味加上死人骨头的气味，柏皞想起来一次恶心一次。
“我们等会儿到了小心一点，那臭鼬很敏捷，而且看床底板的痕迹，它的爪子算它的利器。”
“就我们目前知道的信息，它的能力是善于附身，其他能力不强，不构成威胁，主要是那个，姑且叫妖兽吧。”
“嗯，肯定不是普通的兽。”未知的生物往往伴随恐惧，更何况不是一般的生物。
两人回忆起臭鼬妖的记忆，比如关于那个屠夫。
墩子屠夫一开始杀的是自己的母亲，他动手的时候臭鼬妖刚好在附近，它不清楚屠夫的目的是什么，只是看到他拿着一把造型很特别的刀一把砍掉了他母亲的头颅，至于原因只有屠夫自己知道。
而屠夫手上的刀，造型的奇怪之处就在手柄，不是常见的木柄，而是白色的长骨，臭鼬妖不认的，但是通过臭鼬记忆的柏皞朝羿认的，那是人类的腿骨，大小基本能断定不是成年人，当时看到的时候已经是破损了，时间上基本断定好多年。
屠夫在对自己的老母亲动手之后，他挑了一根脊椎骨走，把肉丢在附近，骨头埋在了河边，肉引来了一堆野狗吃光。
后面张家夫妇不走运，刚好被屠夫发现，张嫂被当场砍死，连屠夫的脸都没看到，就被他追上一刀破了脑袋。
后来剩余的骨头被贪婪的臭鼬妖带回了余齐家，夜里埋在床底的地砖泥土下，在这之后的记忆就断了。
“朝羿，我看那个许依依家里的小怪，就是屠夫当年杀的人。”
“或许吧，年代久远，那小怪的记忆更是七零八落，不过联系起来就差不多了。”
“虽然它的记忆不完整，不过有一部分在这个村子玩闹的孩童记忆，和屠夫在他死前放大的脸。”
十年前，余家村荷塘边经常有几个小孩在一起玩耍，同样的，屠夫也经常在这附近钓鱼，他是宰杀猪牛的工作，一年前他在牛的骨头里选了一块拿来盘着玩。
有时候拿着还挺有依赖性，他来了兴致，挑了一个合适的牛骨头套在自己鱼竿手把部分，越摸越顺手，时间一长，他开始幻想，把骨头用在自己常用的屠宰刀上，那是不是很有意思。
他又给自己做了一把特殊牛骨刀柄屠宰刀，用的时候还沾沾自喜。
终于，他在某一个酒醉的夜晚，想着如果是人骨，那是什么手感，是不是和牛骨的手感一样，他现在已经很适应骨头的手感了，内心的欲念越发病态难以控制。
而此时，他看着那几个在远处玩耍的小孩子，小孩比较好下手，邪恶念头一旦动了，就会在脑子里生根发芽，愈加强烈。
他整整计划了个把月，挑选对象，一些孤家寡人也被他列入了选择，后来经过多方探查，还是把目标选为孩子。
在这样的事情上，他特别有耐心，又是个把月仔细观察后，最终锁定了张家那个孩子，那孩子的父母经常要去很远的地方赶集，一去就是一天，奶奶虽然在家，但是多数时间都在做农活，不怎么管。
其实屠夫第一人选是余齐，不过余齐爷爷看得紧，事事上心，基本不会让人离开自己的视线，他这才换了目标。
那是一个大雨天，他已经排查好几天了，摸清了张家的情况和张家小孩的情况，因为下雨，张家父母回来的更晚，张家那孩子叫张木木，原本在外面玩，下雨天不能及时回家，张家奶奶去地里收谷子去了，同样忙不过来。
张木木刚好在屠夫家附近躲雨，算是彻底被屠夫盯上了，他眼看机会终于来了，激动得不行，连话都没说，上去就掐住了张木木的脖子，屠夫的力气余家村数一数二，张木木只有八岁，当场晕了过去，屠夫也不墨迹，当即抱着张木木回了家。
屠夫他母亲回家的时候一屋子的铁锈味，腥气极浓，她奇怪这个时间点怎么在宰杀牲口，走进屠夫的工作间，就看到地上的孩童衣物，以及躺在操作台上，被砍断了手脚只剩躯体的小身子，而屠夫正拿着一只手一只脚对比长度。
妇人看着操作台上不断滴落的血液，还有一动不动，面色青紫稚嫩的脸庞，她吓得不行，捂着嘴巴半天说不出来话，惊恐过后，妇人颤着声音，“儿啊，你……你在干嘛？”
屠夫回头兴奋看着他母亲，张大双眼，声音轻快，“我在给自己做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