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午夜的敲门声
第二天早上，何晓周被何母叫醒，说他睡得实在太久了，还以为是看到不该看的，吓病倒了。
何晓周揉着眼睛，“何小军有没有回来啊？”
“你怎么关心起来他了。”
“啊，昨天晚上好像看到他了，真的没回吗？”
话到这里，何母抿嘴没有继续，而是认真询问，“你在哪里看到的？”
“就在我床边看着我睡觉，你说他不会是死在外面回魂了吧。”
听这话何母也呆住了，“为什么这样说，万一是你的梦呢？”
“又不是第一次看见，上次我看见的影子，可能也是他。”
“我去找人来看看，你别乱跑了，我都怀疑是你在外面带回来不干净的东西。”
“哦，那我再睡会儿，太困了。”
何母蹙眉扫了房间一圈，然后再离开，嘴里嘟囔，“还真有可能是死了。”
出来以后，何母找到何父，提了这件事情，还把何晓周的怀疑说了出来，“老何，你说呢，去找个人来看看吧。”
“没那么夸张，我今天晚上和晓周睡一起看看有没有。”
“嗯，我和你一起。”
与此同时，镇子里朝羿和柏皞的调查也有了进展。他们那天根据血迹，预备重新回头查询的时候，发现气味居然一点不剩消失了，可越是这样越是可疑。
他们在镇里花了两天时间，最终被他们查到了那家店铺，店铺门面藏匿在隐蔽的位置，正常人的确注意不到，包括他们。
“区区小店竟然这么难找。”
只不过当他们找到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俩人在院子里四处打量，朝羿点燃了烟斗，阴沉着嗓音，“看起来血迹，妖气什么的倒是处理的很彻底啊。”
他吐出一口烟雾，烟雾随空气散开，不一会儿再次凝聚，一齐飘向了院子中间的泥土位置，见此情景，柏皞走过去，将洁白的瓷瓶放在那里，手指有节奏敲击，只见酒瓶一圈一圈，慢慢溢出酒水。
“还好，并没有全部处理干净，只要能预测到一点信息，也足够了。”柏皞灌下一大口，随即扬起微笑，把酒瓶扔给了朝羿，一字一句，“可能会挺好玩的。”
朝羿把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抬头呼气，“原来不止一个妖啊。”他头侧向柏皞，“妖比鬼麻烦多了。”
柏皞耸耸肩，表示没办法，他语调清明，表达自己的想法，“不过这次有三个，比三个鬼的功量大，有点意思。”
“当然有意思，他们的力量比鬼强多了。”
朝羿和柏皞俩人到达万水村的时候已经近傍晚了，有些村民看着俩个陌生的外来人，止不住好奇，谁家的亲戚啊，这么一表人才，好在大家也是看看，没有去问，这也让俩人少了一点麻烦事。
一进村子就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可柏皞还是比较担心眼下的问题。
“说起来，我们晚上睡哪？”左右看了看，“总不会只有死人的屋子里一个选项吧。”
朝羿挑眉，隐隐带着笑意，“看来是的。”
有几个好客的村民上前询问，“你们找谁啊？”
“你们村里是不是死人了？”
几个人互看，不解回答，“没有啊。”
柏皞换了个方式，“是不是有人失踪了？”
那几个人听懂了，“对对，那个胡寡妇失踪了，你们是她亲戚吗？”
“不是，我们找另一个人，下巴有一颗很大的痦子。”
朝羿他们目前只掌握到了镇子里那个妖视角的一切情况，至于死的那个人还没有查到，妖和人不一样，人类的命运他们可以预感，妖不行。
“哦，赵痦子，你们找他什么事啊，如果是他偷了你们的东西，那就没办法了，他出门了。”
“好。”
朝羿没有继续说话，村民也没其他话可以说，就都离开了。看那些人渐行渐远，俩人通过村民的记忆，往赵痦子的家走去。
“老何，晓周醒了没有？”
何母从外面回来，“我已经问过隔壁算命的，说如果是死去的家人回来，让我们在门口摆一碗盐，然后锁好门，度过头七就没事了。”
“头七？小军是已经确定死了吗？不是前几天还看到他和赵痦子出去了。”
“是啊，他们出去的前一天我还和他说过话，所以就算是出去的那天死了，也还没到头七的日子。虽然是不知道他死没死，不过以防万一，晓周这几天看起来状态就不好，我也怕啊。”
何父考虑到何晓周，也默认了，“行吧，反正也不损失什么。”
何家就这么安排，晚上一家三口睡一个房间，然后按算命的人，说的办法去做。
“那个人还说了什么吗？只摆盐？”
“是啊，每天晚上摆在大门那里，然后锁好门，谁敲门都不开，过了七天就行。”
“好。”
何晓周一天都睡的很死，何父何母开始重视起来，按照说的那方法，大门用钥匙从里面锁好，两边摆上一碗盐。
而朝羿柏皞这边，在进入赵痦子家里，所有关于赵痦子的事情就全部感知的到。
“胡寡妇就是那个埋在后院的女人吧。”
“嗯，我们是直接去和她交涉吗？”朝羿吸烟动作不停，“这个妖的气息，和镇里的那个，好像有点点相似，你感觉到了吗？”
“嗯，直接交涉吧，这个妖的力量一般，上次那个可以化身人形，这个却需要肉身，还是个死人的身体，或许比前面那个好对付一点。”
说完柏皞动身往后院走去。
后院的位置并不大，不过一大片藤枝在这寂静的冬日里，倒是很显眼。
朝羿也不啰嗦，拿起烟斗把斗钵里的烟灰敲落洒在藤枝上，不到一会儿藤枝自燃，点点绿光泛着白烟。
烟雾如细丝般萦绕，不出一会儿，一缕缕飘游钻进于二人口鼻耳之内。
俩人静静站立，朝羿眉头越皱越深，这哪里是普通的藤妖，分明是千年树魅。
“一个大妖居然沦落至此，得要靠幻术控制人类才能得到肉身，还是个尸体。”柏皞看清了树魅的前生，不自觉轻叹，“我们如果除掉它，到底算恶还是善。”
朝羿沉默片刻，眉头舒展开来，想说什么终是一句话也没说，受害者成了加害者，可功又大于过。
柏皞转身离开，“走吧，先处理一下眼前的事情吧。”
何家三口，今晚只有何晓周在呼呼大睡，雷打不醒，何父何母真以为他睡死过去，何父还特意抽了他一巴掌，何晓周痛得直哼哼，他们这才放心，也跟着睡过去。
虽说三人都睡着了，不过一直睡得不踏实，说不上来的心慌，午夜的时候，一直睡得最熟的何晓周惊醒，死死看着窗外。
这时候何父何母发现了他的异常，何父坐起来随他的视线也看向窗外，不过中年人的眼神不如年轻人，乌漆嘛黑什么也没看出来。
“晓周，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何母摸摸何晓周的额头，确认他没有发烧。
“何小军在外面。”
“你睡太久了，看花了眼。”何父没什么底气驳他，接二连三看见不该看见的，而且何小军好几天没有回家，也许不只是外出。
叩叩叩！叩叩叩……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三人听到皆是心头一紧，已经好几天夜里有陌生的敲门声了，屋子里安静的可怕。
叩叩叩！声音还在继续，何父先反应过来，大声喝道，“谁啊？大晚上敲什么敲。”
敲门声戛然而止，正当他们松一口气的时候，“轰轰轰”的砸门声随即而来，并且伴随着阴森的叫喊，“开门！开门！开门……”
接连不断，甚至敲门声越来越重，仿佛随时会破门而入，那道木门在强烈的力度下开始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