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宫凌文摊牌
东宫,
两人走进书房,宫陌挥挥手让宫侍们都出去了。宫凌文也对她的贴身小侍点点头,示意他出去。
“说吧,知道不是让我来赏画的。到底什么事啊?”宫凌文很清楚,这辈子她的目的不是再登帝位。所以她和宫陌没有对立面,甚至她还要仰仗这位未来的大昭之主。至于为什么她如此确定宫陌能登上帝位,这还和她前世登上帝位后知道了大昭的秘密有关。
宫陌迟早会知道的。
但现在的宫陌可不知道,她现在只想查清楚貔貅玉案的幕后黑手。
“六皇姐,那我就直说了。我想请皇姐帮我查一个人。”宫陌也不扭捏,直截了当的说道,“是皇姐书坊里的顾客。”
“沐杏书坊?”宫凌文眉头一挑,饶有兴趣的问道。沐杏书坊明面上她可不是东家,宫陌这么快就查到了?
“是。”
“市面上这么多书,如何肯定就是我书坊里的顾客呢?”宫凌文对她的书还是自信的,不说火遍大江南北,但京城之内还是很流传的。
“这不请皇姐过来仔细查看一下嘛。”宫陌将当归还没有拿走的书递给宫凌文。
宫凌文翻开书本前前后后的检查了一遍,的确是自家书坊的书。便又将书还了回去。
“是沐杏书坊的书。给我一日时间,明晚我给你答案。”宫凌文郑重的说,前几日朝暮殿的事虽然清宁帝下令封口,但她还是听说了几分。能帮上忙的绝对帮。这可是她以后能过上清闲日子的关键啊!
“有劳六皇姐了。”
“无妨,那今日我就先回去了。”宫凌文笑笑,转身就往门口走去,直到她的手搭在门上要拉开之际。宫陌说了句话,让宫凌文收起了笑容,同时转身凝重的看着宫陌。
她说:“六皇姐。重生,是什么意思?”
宫凌文盯着宫陌,伫立良久。笑道:“那么,我亲爱的九皇妹。你,又来自哪里呢?”
宫陌漆黑的眸子一缩,“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是说,这个世界,本来没有你的存在。那你又从何来?”宫凌文不紧不慢的靠近宫陌。
“也就是说,你活了两次。第一次的世界里没有我,然后你死了。醒后发现你回到了小时候,但是多了一个我。是吗?”宫陌泰然淡漠的猜测。
宫凌文盯着宫陌和清宁帝如出一辙的眼眸,不得不说她很像母皇。聪明却又冷静。
“是!不过,我没有恶意。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把我的故事将给你听。”宫凌文很是自然的坐在宫陌面前。
“愿闻其祥。”
于是,宫凌文就给宫陌讲。前世清宁帝没有嫡女,导致八女夺嫡,她登上帝位之后,如何如何辛苦,如何对不起她的凤后,如何累死在皇位上。
“说起来,皇妹你平时多注意一下父后的身体。”宫凌文认真叮嘱道。
“怎么说?”涉及安铭轩,宫陌非常重视。
“上一世,父后崩于清宁二十年。据说是忧郁成疾,呕血而亡。”宫凌文回忆交代道。
宫陌脸色凝重,“多谢六皇姐告知了。”
“不过,你是我的皇妹吗?”宫凌文还是好奇这个人儿从哪蹦出来的。
“皇姐放心。自我有意识起,便是在父后的肚子里。”宫陌浅浅交了个底,作为宫凌文说出她秘密的回报。
宫凌文走后,半夏便回来了。
“殿下,这是米氏纸坊的所有商客名单。其中包括二十家大型书堂,五十家中型书坊以及一百多家小书肆。”半夏将名单放在宫陌桌子上。
果然,沐杏书坊赫然在列。
现在山庄里暗室的书和巫蛊娃娃的纸条是同一种纸。两件案子的元凶可能是同一个人!
两日后,宫外
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缓缓停在郊外的一处马场。昨夜的大雪,让树枝挂上了银链子,大地铺上了雪白的白色地毯,就连鸟儿也窝在温暖的窝里享受着温暖。万籁俱寂,只闻风声。
宫陌和宫凌文披着温暖的披风下了马车。
“六皇姐,那个人就在这里面吗?”宫凌文说那个买书的就在这个马场。
“对,这个马场是宫凌樱外租送给她的周岁礼物。那买书的人估计也是宫凌樱的人。”宫凌文搓搓手,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凝结成水珠,最终形成肉眼可见的雾气。
宫陌不否认。抬脚走进马场。宫凌文见状也跟了上去。半夏和圆融走在后方。
马场里,马儿都呆在棚里,吃着干草。对于宫陌和宫凌文俩个陌生人,丝毫没有给予任何关注。仍旧认真的吃着草。
“但是我们只知道个名字。该怎么找呢?”虽说这里人不多,但也不少。而且她们不能现身,打草惊蛇可就不好了。必须得悄无生息且又准确的带走那个人。
“找到了。”宫陌停下脚步。前方正有一个人给马儿喂着草,但她的眼睛始终盯着另一个手里的书,时不时发出狂魔般的笑声,表情也有些狂癫。
“你怎么知道的?”宫凌文一脸不解,即使那个人拿本书也不能确定啊。她们又看不到那个人具体看的什么书。万一是人文传记呢?
“她的表情和当归一模一样。”
“……呃”宫凌文失笑,这是身边有案例啊。
“动手!”宫陌话音刚落,就有一位成年暗卫出来将人打晕,绑到马车上。
一处偏远的郊外,冰天雪地之中,寒风瑟瑟,犹如刀刃。吹在脸上,格外的疼。
昏迷的嫌犯早已被绑在了一颗大树上,动弹不得。
“半夏,叫醒她。”
半夏闻令上前,扬起手,对着她的脸。啪啪,就是俩耳光。那人的脸上瞬间浮起红印,对称极了。
“你是谁?为什么绑我?知道我是谁吗?敢动我,我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那人被巴掌扇醒了,见到自己被绑在野外的一棵大树上,先是惊慌后是嚣张。
“继续。”
半夏扬起手来,左右开工,一鼓作气。将那人扇的脸颊肿胀了起来。手下的力道越来越重。对太女不敬,该死!
“错了!唔……屋搓勒(我错了)。鳖……鳖达勒(别打了)。”她很快就求饶了。
“停。”
半夏停了手。
“我问你,你可认识它?”宫陌举着貔貅玉,目光深邃,不怒自威。
“认识认识!”那人慌忙点头。
“说!是谁指使你们诬陷当朝储君的!”宫陌继续逼问。
“没有人指使。没有。”
“不说?你一次不说,我就命人脱你一件衣服。两次不说就两件!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何时?”宫陌冰冷的盯着她,零上三十六度的嘴,说出了零下三十六度的话。
直到最后一件,她实在撑不住了。
“我说,我说!是五皇女殿下!是她交代,要让这枚玉佩出现在一个身穿大内总管制服的人面前。我说的都是真的!快!衣服!我好冷!”
宫陌脸色晦暗不明,真是意料之中啊!
“处理了。”宫陌转身,往远处的马车走去。
“是。”暗卫若有若无的声音消失在雪地间,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