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梦非梦——未成年的时光(4)
我肠胃发炎,老师让两个同学送我去医院,我逞强的捂着肚子,要自己走去医院。
但是因为肚子实在太疼,走得非常慢,我挪到门口时,坐在门边的同学把我背起来就往医院跑,经过门卫室时都要等着班主任签字同意后才能出去;我是被背着冲出门卫室的,吓得门卫都不敢阻拦,另两个同学放学,等着班主任签字后才去医院陪着我。
我们班好几个男同学,伙同其他班的好友,下晚自习后一起翻围墙出去喝酒解闷,回来时被逮个正着,其他几个喝得少的男生,机灵的躲过,准备溜回宿舍。
阿富因为喝得多,脑袋不清醒,爬到了比较高的围墙上,他以为是出去时的矮围墙,他得意的张开双臂嘴里还说着:“飞呀。”
然后跳了下去,第二天下午放学,我们去医院看他时才知道,他的脚踝骨头错位,他昨晚抱着脚坐了一夜没睡着,旁边还有几个其他班级的男同学陪着他,但是都不熟,我们停留了一下,又得回学校上晚自习了。
过了两个月,一帮男生晚上又翻出去喝酒被逮着,班主任严厉的批评后每个人是一千字的检讨,一个和我们关系比较好的男同学阿明,事后给我们几个女生讲着他们写的检讨内容,比如几点出去,喝了酒后从哪条街游到哪条街,干了些像对着电杆唱歌之类的荒唐事,或者跟交警理论现在是什么灯,最后阿明假装玩笑的说:“想不到,还会有人对她一见钟情。”
我以为开玩笑的,没说啥,飞飞和晓梅问着:“是谁?什么时候?”
阿明:“就是阿富脚受伤你们去医院看他那次,是阿富他表哥,昨晚喝醉了自己说出来的。”
我后面发现是有预谋的吐露心声,因为从那之后,我们班男生一直帮着他追我,他每次回家,会给我们宿舍的女同学,还有我们班跟他关系好的男同学,带很多好吃的,每次节日都会带我们出去吃饭,饭后把他们都撵走,带我去买礼物,之后抱着礼物送我回宿舍,大部分自习时间,他都会去我们班教室做习题。
高二结束时我们一帮人的会考全部通过,我的除了政治是c,其余的大部分是a,少数几科是b。
到高三的第一学期,阿富他表哥成了我的初恋,他买了一颗大大的棒棒糖给我,我没舍得吃,放假准备回家那天我特别想吃,于是我扯开了包装纸舔了几下,实在太甜吃不下去,我把它放在碗里回家了,后面走的晓梅看到后给我用另一个碗盖了起来,等我们开学返校时全部化掉了。
跟我在一起后他的物理成绩突飞猛进,和他关系好的同学都说:“跟着许千月混了果然不一样。”
但是我从来没有能力指导他,往后岁月里,我的生物成绩每次都能名列前茅,物理从倒数到了前十,但是化学被电解质离子和有机化学绕得实在找不到北,数学没有任何感觉,英语也只是中下等水平,每个周总有两三天,宿舍熄灯后,我拿着数学辅导书去找小风,她顶着台灯给我辅导。
高中时因为分了两次班,很多同学不在一个班了,但是都认识,每次在三点一线的路上都会遇到很多熟人。
有一次飞飞问我:“每次别人和你打招呼你都不理,但是为什么,他们下次都还是很热情的和你打招呼?”
我:“因为我每次都对着他们笑了呀。”
飞飞:“怪不得。”
我正在努力的学习中,小风急冲冲的跑来,把我拉出教室告诉我:“我喜欢的那个男生要退学入伍了,明天他就要收拾东西,可能再也见不到了,他现在在教室,我要不要给他表明心意呀?”
我:“谁呀,你怎么知道他的行程。”
小风:“叫曾绍川,刘美她们班的,刘美刚告诉我的,我该怎么办呀?”
我:“你现在快去找他,约他晚自习后见。”
小风:“万一他不见呢。”
我:“先约,他答应见面了,你就问一下他什么时候走,说想去给他送行,看他怎么回复。”
小风:“哦,好,我马上写字条给刘美。”
我:“嗯,快点,要上晚自习了。”
小风风一样的跑去了楼上教室,第二天小风告诉我:“曾绍川答应让我去给他送行了。”
我问小风:“他什么时候出发,你要不要给他准备点东西。”
小风:“正在准备中。”
我:“加油。”
到了出发的日子,我上课,刘美陪小风去给曾送行了,晚自习后小风告诉我:“他答应和我在一起了。”
我:“什么时候。”
小风:“他出发的时候。”
我:“恭喜哟,你送了他什么临别礼物呀。”
小风:“一些日常用品,和小情侣之间的小礼物,还有七个苹果。”
我:“又不是圣诞节,干嘛送苹果。”
小风:“苹果代表平安呀,有一个我包了七层彩纸。”
我:“为啥呀。”
小风:“七代表妻,是妻子的意思。”
我:“哦呦呦,要甜死人了。”
我捂着嘴咯咯的笑,小风锤了我的肩膀:“别笑了。”
我:“可是我忍不住呀,好甜好腻呀。”
小风:“走,我俩一起去澡堂。”
小风调戏的语气:“鸳鸯浴。”
我:“我不去,你留着和你家那个去。”
小风:“那我先去了嘎。”
我:“好,你去,我看看书。”
小风:“看着书乖乖的等我回来。”
我:“遵命。”
曾绍川入伍大概半年后,到了小风的生日,小风开心的叫我和刘美一起去参加她的生日宴,但是因为学习我还是没去成,请刘美帮我买了礼物,晚上回宿舍,小风一直在走廊等我,她居然给我带了小礼物,我很开心的感谢她,看见她床头的玫瑰花,我羡慕的问:“哪来的花呀?”
小风:“曾绍川送我呀。”
我:“他不是在部队么?回来了?”
小风:“他请了信任的男同学帮我过生日,还替他买了玫瑰送给我 。”
我:“那你还不打电话给他,表达你的激动与感动。”
小风:“你来之前刚挂断电话。”
我趁她不注意,把她按倒在床上,挠她咯吱窝,问她:“是不是很开心呀!”
她努力的反击,并推倒我:“当然很开心了。”
我俩疯闹到很累了才歇下来,躺在床上出气,刘美进来后我俩一起按倒了刘美,最后三个人筋疲力尽的躺在床上。
快毕业了,大家都在忙着复习、拍照、送照片、写留言册,好几个其他班我不熟的男生托我的小伙伴给了我照片,但是照片正反面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写任何字。
飞飞想要一直喜欢但是不敢说出口的男生万誉的照片,就软磨硬泡我去帮她要,我答应后晓梅也说帮她要一张。
球赛结束后万誉和他的伙伴黄友立离开了,飞飞戳着我,我趴在栏杆上大叫着:“万誉,可不可以给我三张照片?”
“好。”
万誉和黄友立继续拎着运动包走出了校门,第二天他给了我四张照片,三张是他的,另一张是黄友立的,黄友立在我高二时请刘美给了我小字条,我拒绝了,我们拿到照片后高兴的一人一张分了,有抱着吉他弹唱的,有街舞排练时的,有一张是手负于背后45°角,仰望黄色银杏叶的,这一张飞飞和晓梅都看不上,留给了我。
我和飞飞、晓梅去食堂时,万誉突然在旗杆的位置窜出来,叫我给他一张照片,但是我的照片都给完了,我抓耳挠腮的说着:“没有了。”
他不开心的说:“我的照片你要了三张,你的却一张都不给我。”
我此刻想有把脸抹了放兜里,我们三人手拉着手跑了。
高考前一天晚上我紧张过度,睡不着,半梦半醒的时候可能是踢了被子,第二天总感觉头晕沉沉的、没胃口、没力气还热乎乎的。
下午考试结束后,我和飞飞被大家送去了医院,我们俩都发高烧了,我第一天398°,第二天403°,但是我还是坚持完成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考试。
到了填志愿的时候我去找了我表姐,虽然叫表姐,但是她大我十多岁,而且在县城工作,填志愿方面,比我爸妈更有见地,她问我想学什么,并给我解释了一些相关的知识,帮我选择好了学校等级;我成功的避开了从医从教的专业,我爸妈知道后对着我唠叨了很久,但是我理直气壮且得意的说:“志愿表都交了,没办法拿回来修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