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绝世飞刀
唐将军宣布完飞刀的比试结果之后,就结束了晨练,带领众人返回唐宅。
奕漻今天败了,除去从未练过飞刀的普通人之外,他的成绩应该是最差的了,奕漻今天的失败可谓是一败涂地。
来时兴高采烈的唐雀,在回家的路上已变得情绪低落,怏怏不乐,她一个人默默地走在众人之后,感到又苦闷、又心疼、又疑惑。
让她苦闷的是:心上人在今天的飞刀比试中输了,若输在几环之内,她是能够接受的,而奕漻竟然比章梁少了四十环,比她和章粲也要少了三十多环。在少女的心里,情郎必须是出类拔萃的,总是完美无缺的,今天的结果让她感到无法接受,忧闷不已,比自己输了还要难受的多。
唐雀是个大方开朗的姑娘,若是今天她输给别人四十环,她可能不会太放在心上,接下来自己多多努力,下苦功、勤练习,等下次再去比试也就是了。
唐雀苦闷的同时,也在想着奕漻,在爷爷面前,在众人面前,奕漻败得这么惨,现在的奕漻一定是羞愧万分,无地自容,他的自尊心一定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想到这些,她感到了自己的心在疼,是因为奕漻而心疼。
现在的唐雀是不是已经因奕漻而痴迷,把自己的心化为柔情,都放在奕漻的身上了呢。
让唐雀疑惑的是:奕漻昨天告诉自己,要想学成他的剑法,基本功是飞刀技艺和内功,奕漻的剑法现在已经是超凡入圣,那他飞刀的技艺也应该是出神入化才对,那他今天的比试怎么会表现得这么差呢?
唐雀突然意识到:莫非奕漻今天的表现是装出来的,是故意为之?
她不由得抬起头,在前面的人群中寻找奕漻,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现在的奕漻正紧跟在爷爷身后,依然是昂首阔步,背影笔直,并没有看出失败后的沮丧和颓唐。
爷爷还时不时还回头与奕漻说着些什么,难道爷爷是在开解奕漻?唐雀有了这个想法后,又马上否定了自己。她知道爷爷的性格,爷爷对晚辈的要求是独立,坚强,勇敢,绝不会因为奕漻输了比试就去安慰他。
那爷爷与奕漻交流的又是什么事情呢?唐雀心中充满了好奇。
唐将军带众人回到唐宅之后,安排早饭。早饭后,唐将军把奕漻留在了大厅。
唐雀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情况,自奕漻输了飞刀的比试之后,爷爷看向奕漻的次数频繁了许多,唐雀觉得其中定有隐情。
按照惯例,唐雀、章粲、章梁三人在早饭后,要到前院听先生讲解一个时辰的四书五经。
唐雀在前院听先生讲书,或许是看不到奕漻的原因,完全没有了心思,只听了一会,就假托头痛,向先生告假,偷偷溜到了大厅的窗前,向大厅里面张望。
此时,唐将军正安排仆人把奕漻用的靶子搬到了大厅,奕漻掷出的十把飞刀还插在靶标之上。
靶子摆好之后,唐将军让仆人把唐宅的木匠找来,并让仆人通知木匠带好测量工具。
待木匠来到大厅之后,唐将军对木匠说道:“这是一个年轻人,距离十五丈远打出的十把飞刀,你测量一下,看看有什么特点。”
唐宅的木匠已年近六十,经验丰富,做工精细,技艺高超,在唐宅已做工三十多年,深得唐将军的赏识。
木匠观察了一会,然后又用他的工具反复测量好几次,然后恭恭敬敬的向唐将军说道:“将军,您说的这个年轻人恐怕是在欺骗您。”
唐将军大为惊异:“欺骗?你何出此言?”
面对将军的质疑,木匠并未惊慌,他十分笃定的回答道:“这个年轻人绝不是在十五丈外打出的飞刀,而是站在靶子跟前,用手把飞刀插在靶标之上的,不过插的水平还是很高的。”
木匠早上并未参加唐将军在圆月谷组织的晨练,他完全不知道现场的情况。
唐将军听了木匠的回答,并未反驳他,也未告诉他现场的真实情况,继续问道:“你因何做出这样的判断?”
木匠答道:“将军您看,经过我的测量,这十把飞刀之间的间隔距离完全一样;十把飞刀与靶标全部垂直,完全没有歪斜的情况;十把飞刀插进靶标的深度也完全一致;十把飞刀也完全在同一个圆上,就凭这四个特点,我完全可以确定,只有站在靶子跟前,提前测量尺寸,做好标记,再把飞刀插在靶标上才能有现在的效果,如果隔几丈远投掷飞刀,万万达不到这种效果,所以我才得出他欺骗您的结论。”
木匠似乎是对靶标上飞刀的插入水平非常认可,继续说道:“不过,这个年轻人也是一个技艺精湛的高手,现在,如果让我来做这件事,借助工具,至少也要半个时辰的功夫。”
唐将军听完木匠的回答,面色凝重地看向站立在一旁的奕漻,然后吩咐木匠和仆人退下。
大厅里只剩下了唐将军和奕漻两人。
唐雀趴在窗前把爷爷和木匠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听完之后,唐雀不禁目瞪口呆,她震惊于奕漻的无双绝艺。
她和章梁、章粲投掷飞刀之时,只盯靶心就行了,而奕漻投掷飞刀之时,根本没有固定的参照物,靠得是凭极精准的判断、极细微的控制、极神奇的感觉和极高超的手法。奕漻的难度比她们三人的难度要高出百倍以上。
唐雀见爷爷把奕漻单独留在了大厅,以为爷爷要开始夸赞奕漻了,她痴痴地望向奕漻,继续在窗前听他们的对话。
没想到的是,唐将军的语气忽然变得严厉起来,他向奕漻喝道:“我昨日见你忠厚规矩,觉你面善,再加上我孙女雀儿愿意帮你,我不忍拂了她的意,才让你在我这暂住,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是一个身份复杂,深藏不露之人。”
说完之后,唐将军开始逼问奕漻,他问道:“你家住何处?”
奕漻老老实实的回答:“晚辈并没有固定住所,一直在江湖上游历。”
唐将军继续问道:“那你的父母是何身份,你的武功是跟谁学的?你为何不固定下来?”
奕漻答道:“十年前,天下纷乱之时,父母已过世。我随远房表哥四处拜师学艺,教我武功的有十几位,包括几位隐士高人,他们不愿让我提起他们的名字,教我武功最多的是我的远房表哥,由于我学艺未成,还需多方求教,所以一直未能固定下来。”
唐将军继续问道:“你的远房表哥是何人,现在何处?”
奕漻照实回答:“我的远房表哥是个道人,叫百了道人,现在到西北处理私事去了,一年之后才能回到京城。”
唐将军见奕漻态度诚恳,语气渐渐缓和了下来,继续问道:“你说要找契丹文的书籍,到底是何目的?”
奕漻还是不敢说出实情,他搪塞道:“晚辈游历江湖之时,在荒野见一被盗挖的古墓,周边散落的木板之上有古怪的文字,晚辈不认识,抄录后想搞清楚文字内容,经京城书肆一老板鉴定后,认为可能是契丹文字,特来向您求助。”
唐将军一伸手,说道:“拿来我看。”
奕漻伸手在怀中掏出原来写好的字条,双手捧着,交给了唐将军。
唐雀一直趴在窗下偷听,当听到爷爷严厉盘问奕漻之时,她感到非常紧张,担心奕漻一言不慎,得罪了爷爷,被爷爷赶走,那就麻烦了。
待听到爷爷的口气缓和了下来,她才渐渐平复了心中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