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怦然心动
夜色渐深，当奕漻正在客房中修习内功之时，忽然听到有人敲门。
奕漻打开房门，见一青衣小帽的仆人低着头站在门口，他手上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放着一碗汤和两个苹果。奕漻连连称谢，并把仆人让进了房间。
仆人并不搭话，走到桌前，把汤和苹果在桌上放好，提着盘子转身就走，奕漻随身相送，想把仆人送走之后，顺便把房门关好。
仆人走到门口之时，突然仰首，左手持着一个装满东西的长条袋子，向奕漻疾扫，袋子刚一出手，袋子里装的粒状东西同时喷射而出，瞬间就把跟在身后的奕漻笼罩其中。
仆人似乎已提前算准奕漻会向左侧躲闪，他左手袋子击出的同时，身体下蹲向右转身，右手持盘向奕漻的腰部横扫。
仆人的这种攻击方式可谓是高明之极：在房间这种狭小的空间里，进行大面积的攻击，奕漻身法再快也无处躲闪；奕漻就在身后，刹那间的攻击，给奕漻留出的反应时间极为短暂；奕漻被大面积的粒状东西击中之后，可能不会受伤，但一定会视线受阻，一定会慌乱发蒙，仆人这时下蹲转身，用盘子横扫奕漻防守薄弱的腰部，定会一击必中。
想来仆人身体下蹲横扫奕漻腰部时，心中必定是充满了得意，因为他早已算准，奕漻根本无处可逃。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扫空了；让他更没想到的是，奕漻竟然失去了踪影；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双肩已被奕漻在后面擒动，他已无法再做出任何动作。
可恨的是，擒住他肩头的奕漻开始用力，疼痛已让他忍不住大叫。
仆人的叫声持续的时间很短，因为他刚开始喊叫的时候就把奕漻吓住了，因为她的叫声是女子的声音，因为她就是林间练剑的红衣少女，因为她就是唐将军的孙女，所以奕漻听到叫声后，马上就松开了手。
奕漻马上把她扶了起来，并没有责备她的偷袭行为，反而连连道歉，柔声安慰。
少女站了起来，非常不开心，揉着肩膀，噘着嘴，说道：“你为什么会躲得开。”
奕漻微笑，说道：“因为你手下留情啊，我知道，你心里并不想真的要袭击我，所以我才能躲得开啊，你若真的袭击我，我现在必定已经躺在地上了。”
对于奕漻的善意和恭维，少女似乎非常受用，脸上马上就有了笑容，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手下留情，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奕漻决定告诉她，她的破绽在哪里。
奕漻柔声说道：“你走路的时候，头部和肩部是不动的，刚才你提前动了头部和肩部，这是分明就是在提醒我，你要试试我的武功了，要我提早做好准备，我又怎么能辜负你的一片苦心呢？”
停顿了一下，奕漻又补充道：“你的头部和肩部若一直不动，突然出手，这么近的距离，即便是神仙也躲不开的。”
少女豁然开朗，明白了自己这次偷袭失败的原因。
其实，如果刚才奕漻一直站立不动，不做任何动作的话，奕漻也不会受到任何的损伤，因为她在袋子里装的是绿豆，她用盘子横扫奕漻时，也并未真的用力。
其实，她偷袭奕漻的目的，只是想创造一个可以和奕漻互动的机会；创造一个可以和奕漻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或许，也是为了向奕漻表达自己内心深处的爱慕。
房间里的灯火并不明亮，少女虽穿着男装，但她绝美的容颜，却被奕漻看得真真切切，瞬间就已牢牢地刻在了心上。
有风吹过，灯火的火焰开始摇曳，奕漻看着少女，不禁意醉神迷，怦然心动。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安静却唤醒了迷思中的奕漻，他猛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为缓解自己的不安，奕漻清了清嗓子，说道：“认识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姑娘的芳名。”
少女此时正在后悔，她后悔的不是偷袭奕漻，她后悔的是自己穿着仆人衣服来见奕漻，她觉得自己现在应该穿着最漂亮的衣服，站在奕漻的面前。
听到奕谬询问自己的名字，知道奕漻已经开始关注自己，少女高兴的回答道：”我叫唐雀。”
“因为，我母亲生我之前梦到了朱雀，就给我取名叫唐雀。”少女又补充道。
奕漻很兴奋，因为他知道了少女的名字，他觉得，唐雀如同是一件上天赐给自己的礼物。
为缓解尴尬，奕漻指着桌上的苹果说道：“谢谢唐雀姑娘。”
唐雀说道：“那你要怎么谢我啊。”
奕漻一怔，没想到自己说出的客套话却被唐雀将了一军。
奕漻毕竟是少年，而且已把唐雀当成了自己的心上人，觉得必须要给唐雀一个满意的回答。
于是他回答说：“只要是我拥有的东西，都可以拿出来给你。”
唐雀看着奕漻近似发誓的样子，调皮的说道：“你当真。”，她是想进一步夯实奕漻的承诺，防止他反悔。
“当真！”奕漻的回答斩钉截铁。
唐雀盯着奕漻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把你的剑法教给我。”
奕漻刚一沉吟，唐雀脸色大变，马上就要去指责奕漻不守信用。
奕漻注意到了唐雀的表情变化，连忙解释说：“我一定会教你的！我刚才想的是练习我这套剑法的基础条件，这套剑法的基本功是飞刀和内功，不知道你学过没有。”
唐雀释然，她刚才脸色大变并非是能不能学到奕漻的剑法，而是担心奕漻的承诺不是真心的。
唐雀说道：“那你可以从基本功开始教我啊，我三年没学会，你可以教我十年啊。”
“再者说，你也不要太担心，飞刀我已练了三年，我在山里边也用飞刀打过恶狼的。”
奕漻听完唐雀的回答，心里也充满了幸福，他也想将唐雀一军，说道：“在你没学会之前，不允许中途辍学噢。”
“一言为定”
“绝不反悔”
两个年轻人，两个多情的年轻人，两个情投意合的年轻人，在这一刻，借助学习剑法这件事，共同说出了他们心中的誓言。
年轻人的情意总是朦胧而又甜蜜。
朦胧让他们时刻担心看不到对方；
甜蜜让他们粘在一起不愿分开。
奕漻和唐雀很自然的坐了下来，开始了一段倾心长谈。
经过交谈，奕漻了解道：白天见到的绿裙少女叫章粲，劲装少年叫章梁，他们是兄妹，唐家与章家已是三代世交。
唐雀的爷爷和章粲的爷爷都是朝廷的将军，两人交情莫逆。章粲的爷爷战死沙场之后，唐家就视章家为一家人，多方照顾，并全力提携章家子弟。
现在唐雀的父亲与章粲的父亲也是八拜之交，现在也都是朝廷的将军，共同驻守边关。
由于章粲和章梁的父亲在边关，没法照顾他们两个，唐祉将军就经常把他们俩从京城的章府接过来，请名师教他们武功，教导他们成长，与唐雀一块结伴学习。
夜已深，唐雀要回内院，临走时，她对奕漻说道：“每天早上，我爷爷都要带我们三个到圆月谷练习武艺，明天你也一块去，我们比比飞刀，看看我的飞刀水平能不能学习你的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