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法家算计,术士殆尽
陈颖娴从众多书架里走出来,手中空无一物,略有失落道:“走吧,也没什么好东西,再逛一下就出去吧,说不定在出去之前,还能勉强给你们俩寻得些称手的玩意。”
蒋进高大似保镖,刘一鸣矮小像喽啰,陈颖娴背着手走在他们后面。
“陈姑娘,待会儿出去后,到寒舍坐一坐喝口茶,可好?”蒋进回头诚恳道。
陈颖娴冷漠道:“不必了,谢谢。”
“我想起我家里有个家传之宝,待会儿出去,要不去看看?”
陈颖娴面无表情,干脆不搭理他。
刘一鸣笑道:“蒋进,要不给我看一看?”
蒋进一脸嫌弃,“你这凡夫俗子的,哪里懂得欣赏呀?”
三人边走边说,来到了另一间密室。这里都要比其他房间高上许多,泥土未曾把屋顶压垮,房梁完好无损,其上精美的雕花清晰可见,室内摆放着三张太师椅和若干茶几。
正前方有一平台,高三阶,上有一人形石像,盘膝而坐,头部已被利器整齐割下,三人仔细观察四周,刘一鸣率先在草堆里发现石像的头颅。
蒋进靠近茶几,便闻到一股浓郁的清香,抹去上面的灰尘,仔细嗅了嗅,感叹道:“好香啊,这是什么好木头呀?”
陈颖娴见多识广,“这是沉香木。”凑近又仔细看了看,敲了敲,又解释道:“这些家具都没有榫卯结构,看上去是一体雕刻而成,这得是多大的沉香木才能造出啊!这可不得上万年哦。实在稀奇,少见少见!”
蒋进双眼瞬间发亮,兴奋道:“哇!万年沉香,可不值个一袋金子!这回我发财了!我要把它们通通带走!”
说罢就要把太师椅和茶几抱起,可任凭蒋进如何使劲,丝毫未动。
陈颖娴早就看出这里有蹊跷,一直谨慎地手扶佩剑,异常小心,一走进来就感觉走入极为罕见的奇门格局般,虽然此处均是死物,也无人操控,但强大的术士气息尚存。
他们都不知道,三千年前的法家,便是如今的术士。
三千年前,权家背叛了法家,怂恿先古大秦诸侯秦惠文王,以北妖南下犯境为由,令法家与兵家高手悉数迎敌,战于冀州之野,法家祭出奇门相术,呼风唤雨,以法术压制,兵家纵横冲杀,撕裂大妖前锋。此战持续七七四十九日,大妖二甲五境伯益、非仲、庄照,二甲四境襄犬,二甲三境文戎,二甲一境赤岐,一甲探天境妖神峥,一甲问天境妖神白,均死于此,身首异处,更有甚者,魂飞魄散。
这一战,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巨人手中的武器杵都漂浮起来。
最后,大秦勉强取胜,但付出了比北妖更惨重的代价:
二甲五境者,法家慎到、赵溶、马穗,兵家百里奚、崔石、孙礼、景慕,共七人,皆战死;
二甲四境者,法家士匄,兵家杜预、汤止、李长明,共四人,皆战死;
二甲三境者,法家剧辛,兵家傅德、张须托,共三人,皆战死;
二甲二境者,法家申不害,兵家李文节、曹方珞,共三人,皆战死;
二甲一境者,法家李悝,兵家魏大雁,共二人,皆战死;
一甲探天境者,兵家韩忠仁,狄长青,共二人,皆战死;
一甲问天境者,兵家李溯,战死。
朝堂上,秦惠文王骗卫鞅子在皇城内布下奇门局,又遣其速往珞珈山召集法家门人。权家倾巢而出,于半路截杀卫鞅子,可怜一甲天元境法圣卫鞅子,四分五裂而死;一甲问天境李斯囚于皇城奇门局内,耗尽而亡。
最后,权家将此消息传到珞珈山,当韩非子听到战场上同门皆死时,气血翻涌,听到昔日同窗好友李斯,恩师卫鞅子皆死时,再也按捺不住,体内法气攻向五脏六腑,刹那间从一甲问天境跌至二甲五境,权家抓住这个机会,石化之,未等其解困,手起刀落,斩下颈上人头。
尽管有若干人逃脱,但数千年都躲藏度日,一来自身境界不高,二来不愿传于后代,所以,法家一脉自此尽断。
后经先古大秦一统中原,焚毁全部文武经史,渐渐法圣卫鞅子只有名字在世间口耳相传,而世人只晓得其立法治国取得过成效,而并不知道其事迹和实力,法家更是无人知晓。
而如今天下间,倒是有术士的存在,与诸子百家一样,藏匿于南极大山之中。
其实这个便是从前的法家之术,不过与法家最为辉煌的那个时代相比,简直如蜩螗决起而飞,却见大鹏负青冥而南飞。
尽管如此,但现在能上二甲级别的术士却是凤毛麟角,只有少数依附于各门各派之中,为修道者所知晓。
蒋进使出吃奶般力气也未能动其分毫,便穿着粗气喊道:“刘一鸣,你在干什么?快,过来一块挪,咱挪出去卖掉九一分,足够你干一个月的活了!你搬那破石头干嘛呀?快来呀!”
陈颖娴面色凝重,嘲讽道:“咱现在踏在一个局里,劝你安分一点,不要乱动,否则出什么意外,我可不会救你出来。”
蒋进知道陈颖娴此话不虚,瞬间不挪了,不知不觉地向她靠近几步。
此时刘一鸣正把石像头颅抱起,走向石像。说起来也奇怪,抱在怀里却无相等石头般重。
“喂,刘一鸣,你在干什么呀?你没听到陈姑娘说这里很危险,叫我们不要乱动吗?”
“我觉得石像挺可怜的,我想把它的头安回去,仅此而已。”刘一鸣恭恭敬敬地把头颅扶正。
石像完整。
突然,啪的一声,石像上掉下一块,刘一鸣捡起一看,是一块方方正正、玉佩模样的石头。
两人皆好奇问:“是什么掉了?”
刘一鸣摸一摸,回答道:“没什么,是块石牌。”
陈颖娴拿在手里,试图运气驱动,毫无反应,又抛给刘一鸣,:“就是普通石牌。”
刘一鸣挠挠头,傻笑道:“那我可以带走它吗?”
蒋进嗤笑道:“刘一鸣你是不是傻小子,破石头都要,你也不嫌重,你家里缺石头吗?”
陈颖娴也笑了,“你捡到的,那就是你的,你爱收藏也好,扔了也罢,都你自己决定。不过看上去就是块普通石头,你拿起来时候,我也没感受奇门局里有什么变化。带走它应该也没事的。”
少年将石牌收入怀中,毕恭毕敬向石像合十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