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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咸鱼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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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邵玉精神奕奕地起了。

    “昨天你说要我学什么呀?”她眨巴着杏眼瞧他。

    她以为已经都过去了,实际上这事儿还没完呢。邵庚淡淡地看着自作聪明的这货:“狐狼两族的关系事关渠州城安定与否,今夜他们还要来,你若不来旁听,明日便只能吃一碗饭。”

    她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我不是魔君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邵庚恭敬地对着天俯首一拜:“老魔君临去之时将君上托付于邵某,也是将魔界的未来托付给了某。君上乃魔界之主,统领魔界兴衰,只是君上神智初开不谙世事,为了魔界的兴亡,邵某只能如此督促君上,望君上见谅。”

    她被他的一番大道理说得迷糊,又乖巧又迷惑地点了点头。

    其实她对老魔君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记得好像某一天被人从河里捞到袖子里便鱼事不知了,再有意识便是邵庚将她关在一个有吃有喝的鱼缸里,虽然没从前那么自由,但好歹不愁吃住也没有天敌环伺,这么养尊处优地过了几日,她的身形都肥大了好几圈,于是对这有利有弊的待遇勉强算是满意。

    这个仆人虽对她伸手太长时有僭越,但服务态度总的来说是好的,还帮她揽权。从前在常辉殿读书时邵庚总有意无意向她提起权,她不知道权究竟为何物也没问,后来是内监说她现在坐拥的一切都是权她才略懂一二,内监还说这权是个大宝贝,人人都窥伺觊觎,她得自己牢牢握住了,不可任由大权旁落。他说后半句的时候瞥了一眼邵庚,不过她只当他在放屁。

    “那行吧,我听。今天还有羊排吃吗?”

    邵庚被噎住,万没想到这货睡了一觉起来还惦记着昨天没吃上的羊排,他只得无奈地答了声有。这家客栈掌柜小二多半已是遇了害,只好在午时让双凤牵了马车摇摇晃晃地载着她去了酒楼这货才总算满意了。

    她摸着圆滚滚的肚皮饮下第五杯杏皮茶后满足地打了个嗝,邵庚见状熟稔地拿出手巾,轻轻为她擦掉了嘴角的油污。

    西北的菜不比魔宫精致,一盘菜全是大咧咧的肉,见不着几片素,邵庚又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她的肚子,确定她没有不适才松了口气。这货吃饱喝足了便耷拉着眼皮迷迷瞪瞪地冲他嚷困,邵庚又担起老妈子的职责将她扶到了就近的客栈歇下。

    这货屁股一着床,立刻就着了,甚至张着嘴微微地打起鼾来。

    午后的日头并不温柔,带着些张扬斜斜地侵入小小的房间,邵庚似乎天生对这样的热度有种痴迷,搬了椅子坐到阳光下惬意地眯起了眼同榻上的她小憩了起来。

    这样无忧的日子并不长久,没一会儿他就隐隐听到了街上的阵仗。

    街道上,有不少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一边尖叫一边慌乱地踢倒了街边的笸箩四处逃命,追赶着这样的逃窜声的还有刀剑相交的清脆声。邵庚立刻起身开了窗查看街头之景,凤一凤三恰得其时地敲开了门担忧地唤了声“右使”。

    “保护好君上。”邵庚没回头,负手淡声道。

    “是。”

    凤一握着剑警惕地背对着床榻,他竖起耳朵高度集中了精神,张望四周查看异常。凤三余光瞥到了在榻上咂巴了下嘴刚翻了个身的某人,嘴角和眼角抽搐了一下。

    街上的兵马混战,越打越近,邵庚这才瞧了个明白,从西边儿打过来的红衣军队首领正是昨日的红衣人玲珑,从东边儿杀气腾腾冲过来的黑衣军队首领则是那黑汉子柴琅。

    两边军士都眼睛充血地瞪着互相,玲珑尖声道:“无耻豺狼族,好一手调虎离山,昨夜趁我带着精英部队来杀你,你豺狼族便一举杀入狐王府,要了我王和公主的命。”

    柴琅嘶哑着大嗓门:“骚狐狸,你还敢跟老子贼喊捉贼?我母王昨夜被刺杀身亡,不是你们的手笔还能是谁?”他一双眼瞪得铜铃大,转身举起大刀果决地命令,“兄弟们!狐狼族多年恩怨就在这一战了,今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提那红衣的首领的头到老子这里来,老子有重赏!”

    两族仇恨空前高涨,谁也不在乎谁的说辞,发了疯似的打杀了起来。邵庚支着颐眉头紧锁,天朗气清,艳阳高悬,距离他所预料的夤夜还远着,这两族竟又兵戎相见了。听他们所说,两族的首领竟然同时遭到刺杀,甚至都成功了。这事儿让他这外人听了只觉得太荒谬,可惜局中人不解,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所以,昨夜幕后之人的真正目的应是彻底搅乱渠州城,刺杀他倒是次要的。

    两军仍在他眼皮子底下厮杀,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死伤一片,小小边城本就兵力不足,倘若再放任两族不管,恐怕那幕后之人就要得逞了。事关魔界社稷,他不能袖手旁观。

    他挥袖一震,乾坤袋中飞出数条血魔铃搭在街边的矮房上,忽然就为自己叹了口气——给君上当老妈子不够,来这小城还当起了和事佬,历届右使谁有他心酸——大风猎猎,血魔铃阵阵,昔日轻灵的血魔铃在此时摇动如同索命的魔咒,紧紧地箍住了众人的头,所有人扔掉了兵器痛苦地抱住了头。

    玲珑对这灵力似乎有些熟悉,她跪在地上额前青筋凸起,艰难地道:“是……谁?”这术阵意不在伤人,只在控制,但要同时控制这么多精英军士,施展此招的高手灵力强悍到令人生怖。

    豺狼族都是武修,个个膘肥体壮,不如狐族灵力强,精神力更受不住血魔铃的摧残,几乎是一瞬间就陡然落了下风,全员都倒在了地上。

    柴琅目眦尽裂地捂着脑袋:“贱狐狸,又耍花招。”

    邵庚停下风,血魔铃上骇人的灵力不再扩散,邵玉迷迷瞪瞪地坐起来念了一句:“铃铛?”

    凤一俯首解释:“君上莫怕,是右使的血魔铃。”

    邵玉嘟着嘴心想她才不会怕,那铃铛不过是邵庚用来哄她的玩具而已,她手臂上现在还套着几串呢,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不会怕,她还得意地拨弄了两下细腕上的血魔铃,清凌凌的十分可爱,和法阵中的血魔铃截然不同。

    风总算停下了,血魔铃不再摇动,两族虚弱地倒在地上不再发动进攻。邵庚负手于窗前道:“不问黑白,不证是非,贸贸然便带了举族势力对冲,这就是你们的首领气度吗?”

    柴琅狠狠地瞪向邵庚:“老子忍你很久了,你到底是什么人,莫非也是想来渠州城分一杯羹的?”他对着他的方向狠狠地啐了口血痰,“老子告诉你,除非我豺狼族灭绝了,无人能从我族手中夺过渠州城。”

    凤三到邵庚身后怒道:“休得无礼!”

    邵庚抬手道了句无碍,他不疾不徐地说:“往日哪怕是大军压城也没让狐族擒了狼王,怎么昨夜就如此轻易地闯入狼王府刺杀了她?”他微微一停顿,看向还瞪着他的柴琅,“三番五次屡行奇招打退狐族却从未抓到过狐王,昨日又如何潜入狐王府杀了狐王和狐公主?”

    “仅仅是因为少了这两队儿戏似的精兵战力就促成了狐狼王之死?”他声音温厚有力。

    两军喘着气倒在地上,听了这话不由思考了起来,心想似乎还真是这个道理。

    “不是豺狼族,那我王和公主究竟是被谁杀了?”玲珑哽声急切地问道。

    柴琅也心生疑惑:“难道是那狗日的鼬鼠族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邵庚不答,问起昨日的蹊跷:“昨日传来假消息的人可有线索?”

    “回去就他娘的鸡飞狗跳了,哪有时间查那孙子的消息?”柴琅恨声。

    玲珑看了一眼柴琅,道是情况与豺狼族相同。

    邵玉搬了方才邵庚坐过的椅子到窗前,百无聊赖地在窗户上支颐瞧他们。

    “那就现在问问呗,反正你们两族的人几乎不都在这儿了么,趁还没死完,或许还有点有用的消息。”

    邵庚有些惊讶地侧目瞧她,他俯身好好地瞧了这货一番,疑心她这是被人夺了舍,竟还能坐在这儿正儿八经地出起主意来了。

    她斜了他一眼,嘟着嘴问了句干嘛。邵庚鼓励地看着她:“孺子可教。”

    远处有两个黑衣人隐匿在土墙后,只露出两双炯炯有神的眼,目光紧紧地锁定了邵玉白生生的小脸,其中一个黑衣人道:“容貌与夫人有七分相似,果然是少君。”

    另一个黑衣人有些担忧地道:“也不知怎的少君就鬼使神差地当上了魔界的君上。话说她都成了堂堂的魔界之主了,她还会愿意跟咱们回鬼族去么?”

    “少君自小在湖海独自飘荡,从未感受过感情冷暖,若是见了夫人,母女血脉相连,血肉情深,定能唤起她心中的渴望。”

    “再者鬼族近年不断扩张,并不一定永远在魔界之下。若是说服少君,有了她在魔界与咱们里应外合,届时三界岂不都是我鬼族囊中之物?”

    “可是,那邵庚着实厉害,咱们实在是没办法靠近少君啊。”

    “总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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