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章 致病药方
“我是开医馆的,他是开药场的,离得不远,当然认识!”谢班大方承认。
陆云抬起左手看了下时间:15点34分。
“谢老先生,有个问题向你请教下。”
“请讲。”
“有一种药,无色无味,只有经过沸水煮,药效才会挥发出来。
喝了水的人会虚弱无力,但又不会上吐下泻,连医院都检查不出来。”
谢班抬起头,定定地望着他,灰黑色的瞳孔向内收缩,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
“温向东说药方是你研制出来的,八年前,你帮裴重华配过一次药,不久前,你又帮他儿子配了一副。有没有这回事?”
谢班突然抬手。
唐横一个箭步,伸出大手将桌上的电话按住。
谢班抬头仰望着面容冷峻,高大威猛的少年,感到一种强烈的压迫。
“我不知道他们拿去做什么?只按吩咐配药。”
陆云站在他身侧,弯下腰,注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
“你,撒,谎!”
旋即重新站直身形,脸上没一丝表情。
“你那个药方是按需配制的,不清楚用在哪里,你怎么配药?”
谢班满布皱纹的脸阴霾变得更重了,他的眼皮耷拉下来,叹了口气。
“六年前,少爷跟我说加在茶叶里。前段时间,小少爷说加在茶具里。”
“谁找的你?”陆问追问。
“打的电话。配好后到时有人来拿。”
唐横神色迷惑,“你跟裴家关系那么深,怎么一问你啥都说?”
谢班苦笑,“温向东被你们整得那么惨,我猜东明药场肯定也完了。你们那么狠,我敢不识趣吗?”
这老头有眼力劲,王笑那个变态虐人狂倒是无心做了好事。
陆云和唐横相视一笑。
一边的汪小毛暗自庆幸。
陆云忽然道:“谢大夫,帮我按八年前和最近的药方各配一副药。”
唐横眨了眨眼,疑惑不解:“你拿来干嘛?”
“可能有大用,也可能什么用也没有。先备着。”
夕阳如火,金色的光线从大榕树冠中的缝隙中透过,在堂屋内撒落片片金叶。
两个小时过去,温向东的伤得到了妥善处理,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陆云对洗手的谢班道:“谢大夫,麻烦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谢班似乎早有预料,头也不抬,淡然道:“去哪?”
“到时你就知道了。”
谢班怔了下,应道:“行,让我安排下!”
当听谢班说要跟陆云几人走,两名年轻助手很是惶恐。
他们不是傻子,一眼看出几个年轻人不是善茬。
“老师,你……你不会有事吧?”
“没事,看好店,等我回来,很快。”
……
一品茗香茶园门口。
西门琴、鲁铁虎、李远、顾小芸、阿玲以及苏燕等人全在。
“小云!”
见到陆云,望穿秋水的端丽美人激动呼唤,恨不得一下扑进他怀里。
“琴姐,幸不辱命!”
陆云深情凝视,脸上溢满发自内心的喜悦。
顾小芸心中酸楚,贝齿紧咬着嘴唇,她不想见到两人眉目传情,却又忍不。
西门琴打量温向东和谢班两人,问道:“小云,他们是谁?”
“参与下药的人。走吧,我们上去说。”
……
“谢班谢六指!东明药场温向东!”
西门琰盯着两人,眼神凌厉,“你们帮裴家害我!”
顿了顿,他自嘲道:“也是,你们都是裴家养的狗,他们要你们咬谁,你们自然就咬谁。”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谢班和温向东两人都选择了沉默,就像两根木头杵着。
陆云拍了拍西门琴,示意她到屋外去,然后取出两小包药。
“我让谢班复制了这两副药,是为了补全物证。现在人证、物证都齐了。”
“裴家就是用这种药……坑我们!”西门琴又惊又怒。
“谢谢你小云!”
“诶诶诶!你是我未来的妻子,怎么老跟我客气?我生气了!”
陆云板着脸,他真的有些不高兴。
“那,以后我不说了!”
陆云别过脸。
西门琴忽然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陆云一把将她搂住,嘴唇印在她的唇上,舌头侵入她的檀口中,缠住那丁香软舌,深深啜吸了两口。
她刚向陆云表白那会儿,陆云只是轻轻碰了她的唇一下。
这一次才是她的初吻。
西门琴头晕耳鸣,眼冒金星,玲珑娇躯一下变得酥软,几乎站立不住。
陆云将她扶正,眼里带着促狭的笑意。
“姐姐,我去找样东西,晚点回来。”
西门琴芳心狂跳,面色赤红如血,连晶莹的耳垂都被染得通红。
她恍恍惚惚胡乱点头,过了会儿,回过神来。
“咦,人呢?他跟我说什么来着?”
封城十来天,憋屈了十来天的人们,纷纷涌上街头。
各种负面情绪全被抛之脑后,脸上笑逐颜开。
摩托车疾驰如飞,陆云深邃的星眸中不见繁华,唯有深深的不安。
飞鹰古玩市场生意最好的两个时段:中午和傍晚。
十来分钟左右,陆云到达目的地。
眼前人流如织,喧嚣如沸,一些摊主和档主扯开了嗓门招揽生意。
陆云稍稍留意了下,那些具有趋吉避凶、辟鬼镇邪的古玩卖得最好。
他心跳加速,脚步如飞,心里不断祈祷:
“老天爷保佑!人在!指环也在!”
挤开重重叠叠的人山,陆云松了口气。
因为他看到了摊主,那个眼睛明亮的精神小伙。
头发依旧蓬乱着,瘦削的脸颊,黝黑的面容,嘴上的小胡子比印象中似乎长了点。
他坐在一张小竹椅上,翘着二郎腿,破旧的尖头黑皮鞋被灰尘染成了灰色。
在他的面前,摊着一方不大不小的红布,上面放着佛像、珠串、牙塔、古钱、扳指、玉梳……
指环呢?
那枚色泽乌黑,造型别致的指环哪去了?
陆云脑海中轰轰作响,周身发冷,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摊位前挤着六个人,一边挑选一边砍价。
陆云不甘心,弯腰探头,瞪大眼睛,在摊上反反复复搜寻。
真的没有!
是摊主小哥没拿出来,还是被人买走了?
陆云感觉嗓子里似乎有团火,烧得唇焦舌躁,非常难受。
小伙忙得不可开交,口沫横飞地跟几个人议价。
成交了一个,走了一个,马上又挤进来一个。
陆云踌躇着,犹豫着,六神无主。
不知不觉,十分钟时间过去。
先前的六名顾客,只剩下一那名衣着朴素,皮肤白净,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一直没走。
“小哥,再少点!”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摊主还着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