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十八章 丝丝心动
拜别冷氏,贺诗韵又去给容大夫拜年,两人探讨一会儿医术,贺诗韵发现容大夫医术比之前更厉害了。
容大夫说他每天忙完就在研究贺诗韵给他的医书,如今医术大有突破。
最后一站,给康管家拜年,聊了几句,贺诗韵便告辞了。
傍晚,贺诗韵和韩曦晨坐着驴车回家,路上寒风呼啸,黄沙漫漫驴车在黄沙中颠簸前行。
冷氏又给了她好些东西,装满了驴车,贺诗韵只得与韩曦晨坐在外面。
贺诗韵紧了紧身上厚厚的披风斗篷,理了理围在脸上的棉布,刺骨的寒风吹过,贺诗韵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抬头望向天空,今夜无星,只有孤零零的明月悬挂高空,显得有些凄凉孤寂,就像她一个异世灵魂孤独活在陌生的时代。
没有共同语言,没有倾诉对象,刚开始她做什么都得小心翼翼,害怕被当作异类,努力让自己适应这里的生活。
如今虽然有朋友有亲人,但她内心还是很孤寂,就像凄冷荒凉的沙漠。
在皎白的月光照耀下,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伤感。
韩曦晨虽在赶驴车,但眼角余光时常偷偷注意她,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她透露出来的真实情绪。
她伤感的神色,像一根刺狠狠刺痛着他的心,她曾经是经历了怎样的生活?
韩曦晨放下手中的鞭子,脱下身上的披风,披在贺诗韵娇小单薄的身上。
感受到身上多了一点温暖,贺诗韵收回思绪,转头看向韩曦晨,发现他把自己的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
贺诗韵不由得想起雪崩那日,此刻,她感觉她孤寂的内心,被一股温暖环绕。
仿佛有人在凄冷苍凉的沙漠中,点燃了炽热的火焰。
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似熊熊燃烧的火焰,脸颊微微泛红,像被炙热的火焰触及,幸好她的脸藏在厚厚的棉布之下。
夜幕下,皎白的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他的身上。
小麦色的肌肤在月光下,显得饱满而纯净,又透着一丝性感,眉宇间流露出的温文儒雅,让人情不自禁心动。
寒风袭来,轻轻撩拨他的长发,墨发随风飘逸,散发着种迷人的气息。
虽身着简朴的布衣,但无法掩盖他高贵的气质,优雅的姿态,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一种淡定和从容。
贺诗韵不禁看痴,一时之间回不过神,若是选伴侣,韩曦晨是不错的选择。
在现代,她也谈过恋爱,因为工作繁忙,聚少离多,两人最后只能好聚好散,祝福对方。
韩曦晨温和望着贺诗韵痴呆的目光,不由得心起波澜,似湖面的层层涟漪,他温柔一笑,眼神露出一丝宠溺,却又很快掩饰。
突然一股刺骨的狂风袭来,卷起地上黄沙,顿时沙土飞扬。
韩曦晨快速将贺诗韵揽入怀中,替她阻挡风沙侵袭。
黄沙遮蔽了四周视野,灰蒙蒙一片,驴子显然已经习惯,没有丝毫任惊慌,赶忙低头闭眼。
贺诗韵突然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顿时愣住!耳边传来风声呼啸声,伴随着沙尘击打着车厢声,她乖巧安静不动。
这是她和韩曦晨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听着他的心跳声,莫名有种安全感。
一刻钟,四周安静。
韩曦晨这才依依不舍放开贺诗韵,贴心的给她拍了拍斗篷上的沙尘。
贺诗韵望着韩曦晨,压下心中异样的情绪,咽了口唾沫,淡淡道:“谢谢。”随后把披风还给他,“天冷,你还是穿上。”
韩曦晨嘴角莞尔,眼神温和,又把披风披在她的身上,“俺是男人,比你抗冻,你身子单薄,多穿点。”
说完拿起鞭子赶着驴车继续前行。
“今后与何掌柜还有五位员外合作的事就交由你了。”贺诗韵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理了理围在脸上棉布,又把小手缩进袖子里。
韩曦晨惊讶的看她一眼,以为贺诗韵在开玩笑,可见她眼神真诚,心下顿时感动,眼里透着欣喜,显然没想到贺诗韵会把生意之事交由他,能得到她的信任,韩曦晨很开心,“好。”虽只有一个字,但语气却是很郑重。
贺诗韵担心他不会,又道:“不过你放心,刚开始俺会带你,等你熟悉了,俺就交给你。”这样她就可以去做她想做的事。
韩曦晨心中一暖,依旧是一个字好。
回到村,韩曦晨眉毛微蹙,“今夜家里院子很多人。”
贺诗韵惊诧?准备问他怎么知道,随后想到他会武功。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安,“快回家。”
高山在院外焦急的翘首以盼,借着月光隐隐约约看到一辆由远及近的马车,眼中顿时一亮,兴奋的撒腿跑了过去。
贺诗韵和韩曦晨看到一个人向着他们狂奔而来。两人对视一眼,不知是谁?
待人跑近,贺诗韵才看清来人是高山。
“高山?出啥事了?跑的这么焦急?”贺诗韵奇怪问。
高山停下脚步,喘着粗气,看向贺诗韵时,眼里闪过一丝惊艳,贺诗韵今日的装扮宛如一幅画中的美人。
若不是听到她说话的声音,差点就没有认出来,随即气喘吁吁道:“贺,贺,贺姑娘不好了,你家,家出,出事了。”
贺诗韵一惊,眼里闪过一丝慌张,很快又镇定,“你慢慢说,出了啥事?”
高山调整一下气息,“今天中午,风氏跑到你家门前,到处泼洒粪便,还站在门口大骂,说你们欺负他侄儿…,”随后把今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贺诗韵当即面色难看,眼里透着冷意,岂有此理,太过分了。
韩曦晨当即叫上高山上车,一起回去。
回到家里,院里围着许多人,对着地上被捆绑的妇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有人看到韩曦晨带着一个女孩回来,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是贺诗韵。
此时贺诗韵身披披风斗篷,棉布蒙面,在场的人都没有认出来。
“姐姐,表哥,你们回来了,”豆子从人群里跑了出来,眼神带着兴奋,还夹杂着委屈。
姐姐?众人大惊!
“乖乖,这是贺丫头?”
“哎哟喂,俺真没认出来?”
“俺也是,俺还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小姐来贺丫头家做客呢?”
豆子紧握贺诗韵的手微微颤抖,小胸脯剧烈起伏,像要爆炸的气球。
义愤填膺的向她讲述今天发生的事,腮帮子气鼓鼓的,像夜晚青蛙鼓起的气囊,呱呱呱不停的诉说委屈,双眸仿佛燃烧着的小火球,明亮而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