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 章 蛮夷
辽阔荒凉的大漠上,黄沙漫漫,火红的夕阳收敛了余光,寂静的挂于天边,照映着平静无波闪着莹光的湖泊,沙漠的边际一缕白云似烽烟扶摇直上。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此情此景,很对应这两句诗。
贺诗韵坐在戈壁滩上,一边喝鸡尾酒,一边欣赏着美景。
这里是汉国边关,汉阳关的一个边陲小县沙江县,口音类似甘肃,却又不像。(架空历史)
来这里半月之久,前世刚给病人做完手术,眼前一黑倒地不省人事,醒来时发现自己重生成了一个小乞丐。
因为太饿,偷了一个包子,被店铺老板追着打,幸好她聪慧才侥幸逃脱。
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还没来的及吃手中包子,包子被突然出现的男乞丐抢走。
男乞丐太轻敌,以为她是女孩,打不过他,不把她放在眼里。
贺诗韵直接给他一个教训,攻击他大腿麻筋,让他跌坐地上久久不能动弹。
贺诗韵抢回包子转身离开。
在废弃的土屋栖身一晚,出去要饭时,被男乞丐撞见,当即带领其他乞丐殴打她,寡不敌众,她被打的半死,动弹不得。
因祸得福,意外激活系统与其绑定。
系统主管商城,主要做买卖,里面可以存储东西,商城上面购物没钱可以借款,为期一月,到期不还,利息一分一天。
现实中的物品可以放入系统商城卖,系统有估价师。
贺诗韵在商城买药治伤,等身体康复后,立马反杀,用吃的策反所有乞丐把男乞丐打的半死。
如今她已经是乞丐里的大姐大,所有人听命她。
鸡尾酒瓶子让系统回收,往后一仰,双手交叉垫头躺下,突然发现做乞丐也很好啊!除了住的环境差,脏点,无忧无虑。
(刚有这想法被系统机器声打破,系统不屑道:“那是你有我,没我你试试。”)
贺诗韵一噎,有些恼火,脑中与系统对峙起来,“狗系统又偷窥俺的想法?你们系统都这般没礼貌的吗?”
(额,系统心虚,当即狡辩道:“谁偷窥你的想法,是你自己已经颓废了。”)
被系统说中,贺诗韵看着蔚蓝的天空,自问自答,“是吗?我只是现在还没有好的目标而已,等我找到目标就好了。”
系统“…。”
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系统后悔无数遍,怎么就绑定她了。
随后想到,宿主如果没有完成任务,可以申请解绑,它心情瞬间好多了。
(“你只有半月时间,如果没有赚到一千文,我会跟总系统申请,与你解绑。”提醒贺诗韵后,瞬间静默无声。)
贺诗韵“…。”
不是还有半月吗?急什么?前世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现在就想躺平一下。
嗒嗒嗒嗒,远处隐约传来马蹄声,地面微微震颤,贺诗韵从地上站起,哪来的马蹄声?随声望去。
然而当她看到由远及近的马影时,瞳孔猛然一震,黑马奔腾而过,马背上的驿卒身子歪斜,后背插着几支利箭,马蹄翻飞,扬起漫天黄尘,绝尘而去,留下一片沙烟随风消散。
这是出大事了?来不及多想贺诗韵抄近路返回县城。
驿卒到达城门口,终于支撑不住,从马背跌落。
守门士兵大惊,快速跑过去将其扶起。
驿卒看到士兵,急忙把手里的战报递给他,艰难从口中说出几个字,“汉,阳,关,失…失”话还没说完,头一歪气绝。
守门士兵赶忙拿着战报去通报上级。
县令看了战报,汉阳关失守,直接跌坐凳子上,大惊失色,双手止不住颤抖。
随后咽了口唾沫,立马吩咐城门校尉通知下去,关闭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去。
县令在书房焦急的来回踱步,最后一咬牙,让心腹通知家眷收拾细软逃。
百姓们得知汉阳关失守,蛮夷来袭,整个县城瞬间被紧张恐惧笼罩着,顿时人心惶惶,所有人开始慌乱起来,富户财主们携带细软,家眷,家丁丫鬟,百姓们拖家带口纷纷逃离。
然而所有人被堵在城门口,百姓们与士兵对峙。
富人们派下人送银两给守门士兵,然而被一一拒了回来。
“汉阳关失守嘞,为甚不让俺们逃,蛮夷子来了,俺要逃,把城门打开。”
“对,把城门打开,你们这群当官的,是想让俺们死在这里面。”
士兵怒瞪着这群百姓,呵斥道:“县令有令任何人不许出城,通通回去,不然俺的刀可不是吃素的。”
这时一个惊慌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不得了嘞,不得了嘞,县太爷跑了。”
众人转身望去,一个身着家丁服饰的男子,肩上背着包袱,神色惊恐边跑边喊。
他的话犹如一滴水滴入油锅中,瞬间炸开了。
“这个鳖孙,坏了心肝的,自个儿跑了,把俺们关门城里,这分明就是想要俺们死。”
人群中一个妇人气的破口大骂。
其他百姓也纷纷怒骂,什么难听骂什么。
“老大,俺不想死。”豆子带着哭腔惊恐道,瘦小身子瑟瑟发抖,犹如秋天的落叶。
“老大怎么办?”馒头年龄比豆子稍大,比较镇定,然而抖动的唇角出卖了他此刻恐慌的情绪。
其他乞丐也纷纷望向她,寻求她的意见,眼中带着恐慌。
贺诗韵看着乱成一锅粥的城门口,手心渐渐被冷汗浸湿,她也怕,她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但她现在是乞丐的头,不能慌。
县城的士兵完全没什么战斗力,城门很快会被攻破,留在城里就是待宰羊羔,逃,两条腿能跑过四条腿的马吗?
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对了,有一处山洞可躲,“跟俺来,朝南门出去。”
贺诗韵带着一群乞丐,朝着南城门奔去。
“老大为什么不从东门出去,这里不是更近。”豆子不解。
其他人也不解。
贺诗韵反问:“你们是宁愿多跑点路?还是想被人踩死或者被马蹄踩死,被车轮碾死?”
“啊,为什么会被踩死?碾死?”豆子仍然不解,十万个为什么?
“笨,”馒头,给他一个暴栗。
“哎哟,你敲俺头做甚。”豆子惊呼,疼得呲牙咧嘴,抬手揉着敲疼的地方,鼓着腮帮子,双眸哀怨的瞪着他。
贺诗韵边跑边给他们科普,为何会被踩死。
众人听后一阵后怕。
看贺诗韵的目光越发崇拜。
生死关头,百姓再不怕士兵,推开士兵,就要去打开城门。
士兵们对视一眼,县太爷都跑了,他们还在这里做甚,不再阻拦,回家去叫自己的家人。
城门打开,人群鱼贯而出,四散而逃,人群拥挤,然后发生了踩踏,老弱妇孺成了牺牲的对象。
人们当没看见,直接从他们身上踩过,马车再从他们的身上碾过。
现场惨叫哀嚎声此起彼伏。
生死关头,人性都是自私的,丑陋一面展现淋漓尽致。
县城不是很大,贺诗韵们来到南门,这边人显然少了许多。
然而还没等他们跑出城门,蛮夷远远的杀了过来。
贺诗韵赶忙带着他们心惊胆战躲在城墙边。
外面的惨叫声撕心裂肺,摄人魂魄,直入所有人的耳里,乞丐们心提到嗓子眼儿,浑身紧张像拉满了弓的弦。
贺诗韵偷偷望去,只见蛮夷挥舞着手中刀,像砍白菜一样,手起刀落,男子脖颈处鲜血喷溅似开闸的水龙头,头颅掉落地上像滚动的皮球。
蛮夷骑在马上疯狂大笑,追赶着散逃人群,就像追逐猎物般。
几个蛮夷围着一个女子,像饥饿的野兽疯狂分食。
女子躺地上拼命反抗,怎是蛮夷的对手,她的哭喊声没换来他们的怜悯,反而让他们更加兴奋。
其他乞丐好奇望去,顿时吓得面色苍白,魂飞魄散,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恐怖血腥残忍的一幕。
就连见惯生死的贺诗韵也害怕的手脚发抖。
趁那些蛮夷没有发现他们时,贺诗韵紧忙带着他们悄悄找个地方躲起来。
然而豆子吓得腿软,不慎摔倒发出声响,引来蛮夷士兵。
蛮夷士兵叽哩哇啦说了一通,眼里满是兴奋,手拿弯刀追了过来。
贺诗韵吓得惊慌失措背起豆子疯狂跑。
七拐八拐才甩开蛮夷士兵,躲进巷子里,途中与其他人失散。
贺诗韵累瘫了,把豆子放下,坐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豆子害怕,蜷缩着小身子靠近她,抓着她衣袖的手颤抖的厉害,显然刚刚被吓得不轻,此刻双目惊恐,脸色苍白,泪珠在眼里打转。
贺诗韵摸了摸他脏乱的头发,小声安慰:“豆子,别怕,有我。”
这句话像颗定心丸,豆子眼里恐惧少了几分。
贺诗韵休息了几息,带着豆子找到一处商铺的杂货间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