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是新朋友是老朋友
女生之间如何分辨是不是朋友非常简单，就看她们有没有在下课的时候一起去小卖部买零食，有没有一起去上厕所，有就是朋友。
林柚又和陈念成为了好朋友，两人一下课就凑在一起天南地北的啥都聊，不管干什么都要手牵手一起去。
开学第二天下午，数学老师正讲着本学期第一个知识点，教室外忽然来了个面容略显苍老的中年妇女，留着一头短发随性刺在头顶，上衣皱皱巴巴贴着肌肤，用力敲了敲玻璃。
清脆的声音吸引了班上大部分人的注意力，众人扭过头看向她，她只是伸手往教室里指了指，小声说了句什么，只有靠近玻璃的同学才听清了。
赵毅和老师对视一眼，说道：“老师，她说让她女儿出来一下。”
数学老师走了出去，全班人眼神都紧紧黏着老师的身影，恨不能趴到窗户边听，只有一人低着头坐在座位上，不断撕扯着手中的纸张，耳垂通红。
林柚愣了好久才想起这出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回头看向和自己就隔了个过道的姜笠，没一会老师进来将姜笠叫出来去了办公室。
这件事并没有在大家脑海里停留太久，但自卑的人却会不断揣测别人的看法，生怕别人看低了自己一头，青春期里最脆弱的就是自尊心。
班上没了老师，就跟猴群里没了大王一样，到处都是叽叽喳喳的声音，陈念也转过头来八卦：“刚刚那个人，你说是她妈妈还是她奶奶？”
说是妈妈，显而易见的白发、脸上的皱纹、稍显伛偻的身体，说是奶奶，好像又没那么年老。
“这样说姜笠听到应该会不开心吧。”林柚担心的说道。
陈念沉思片刻，认同地点点头，要是别人问她妈妈是妈妈还是奶奶，她一定会超级不开心：“那我们还是不要说这个了。”
林柚对她竖起大拇指：“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宝宝。”
陈念也竖起大拇指伸过去：“你也是。”
没过多久，老师独自回来继续讲课，姜笠一直等到最后一节课上课后才双眼红彤彤地打了报告回到座位。
主科老师都会在下课后布置课堂作业，在放学前收上来由课代表送到办公室，每天最后一节课都是自习课，专门留给学生写课堂作业或者家庭作业的，有时候也会被老师霸占用来上课。
姜笠只上了不到半节的数学课，抄下小黑板上的题目后不知道怎么下笔解答，又不好意思问周围的同学要作业本直接抄，只好用力握住笔死死盯着题目。
林柚扔了张纸条到她桌子上，姜笠放下手中的笔，摊开纸条，上面写着；我们可以互相交流下数学作业吗？
姜笠转头看向林柚，眼里闪过无数纠结，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看着林柚走上讲台伏身在老师耳边说了些什么，老师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拿上数学书和作业本，我们去走廊上。”
姜笠抽出数学书，拿好作业本，在周围人诧异的眼神中跟着林柚去到了走廊上，走廊的墙壁刚好到她们胸前，手正好能放在放上跟坐在座位上一样，非常适合写作业。
林柚觉得之所以建这个高度，一定是因为抓到不听话或者不写作业的学生，赶出来趴在这里就能继续写，不然总不能趴在地上写吧。
想了好久，都没想好怎么措辞才能像在互相请教下单方面的教学，姜笠见林柚一脸纠结的模样，终于露出难得一见的笑脸，说道：“直接讲吧，谢谢你。”
林柚松了口气，语气轻松起来，第一课并不难，从来没给人讲过题的林柚凭借多年述职汇报的经验，硬是给讲下来了，姜笠弄懂了最后一个知识点时，下课铃也响了起来，她瞬间有些慌张，只是听完了课但作业还没写。
林柚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到时候数学作业我陪你送去办公室就好了，我们先回教室吧。”
陈辉喊了放学就回了办公室，数学老师正在备课，他拉开旁边的凳子坐了下去，打趣道：“陈老师，以后你的课都可以交给林柚来上了，我觉得她讲得不比你差。”
陈建国两手一摊，将笔扔在旁边：“确实，她底子不错，思维也很活跃，我现在就叫她过来帮我备课，明天由林老师主讲。”
等到姜笠完成最后一道题后，教室里就只剩下她们两人，林柚正刷刷写着家庭作业，听到姜笠声音后才从知识的海洋里游了上来，转头问道：“写好了吗？”
“嗯。”
“行，那我们收拾东西走吧。”
两人将作业送到办公室，下了楼，她们不住一个方向，一个往前一个往后，姜笠在分别时又郑重得说了一句“谢谢”。
回到家后，林柚吃完饭洗完澡，再将所有的作业完成，就趴到床上打开手机，看着陈念分享过来的搞笑段子嘎嘎直笑。
转眼间月考来临，班里其他人都在哀嚎怎么从初一就开始月考了，林柚却信心满满，保二争一一定没有问题，成绩赶在了国庆假期前一天出来，能不能过个好节全靠运气了。
早自习上班主任将试卷全部发下去，林柚看着手中三张试卷（月考只考主科），英语卷上118三个红色大字刺痛了她双目，对这个分数简直不敢相信。
数学和语文也都上了一百，不过这次题目简单，更像是让大家小试牛刀一下，考完后群里大多数人都在说感觉考的还不错。
班级排名还没出来，林柚默默算了下自己的总分，再偷偷揣测了下其他人的分数，突然一下就没有那么自信了。
陈念拿着815分的数学试卷一脸狰狞回过头，质问道：“你什么时候偷偷背着我学习？”
林柚得意地撩了撩耳边碎发：“梦里，学着点吧小朋友。”
又转头看向姜笠问道：“姜笠，你考多少分？”
姜笠将三张试卷叠在一起，露出每张的分数，英语76、数学85、语文98，陈念立马飞过去来了个抱抱，舒了口气说道：“原来不是我太笨，是柚子太变态。”
第一节课是英语课，班主任拿着成绩单走进教室，一脸阴沉的站在讲台上，过了许久才开口说话：“这次月考我们班成绩我不是很满意，这么简单的题目英语都有五个不及格的，一班最低都有80分，同一个老师我还是你们班主任，结果考得还没别人好。”
“当然也有非常值得表扬的同学，陈念是唯一一个考了满分的，大家要多多向陈念学习。”
“月考呢只有班级排名，我放讲台上了大家下课自己上来看，上课就不耽误时间了。来，打开试卷，我们看第一题，第一题就是送分题，我们班应该没有错的吧”
林柚用笔戳了戳陈念的后背，在她向后靠的同时小声吐槽道：“靠，你英语考这么好，怎么学的。”
过了一会，陈念递了张纸条，上面写着：这题我小学就会了。
林柚看着自己因为粗心掉的两分，恨不得立马变成猩猩给自己胸口来两拳。
下一秒，班主任又补了一刀：“第十题本来我都不想讲了，两个班都没有做错的，刚刚突然想起来咱们班英语单科第二的林柚同学，只有这道题做错了。”
班上的目光瞬间转移到林柚身上，林柚觉得自己的脸应该像猴子屁股一样红。
班主任继续调侃道：“林柚同学，你说要讲讲吗？”
林柚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下一题吧老师。”
不知道是谁没憋住笑，瞬间教室里笑作一团，连班主任都缓了会才继续：“行，以后考试要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