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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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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星渐渐隐藏在天明之后。

    安恙不知道睡了多久,睁开眼就看到房间的窗帘半开,他安静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光大亮,星舰即将降落在克罗萨的帝都,房间的门被敲响,苏安恙靠着床头,摩挲着手里的终端。

    这是昨晚上伽释给自己的。

    他查了一下星网,关于伊里斯政/变,外传的消息不多,目前星网知道的东西,基本就是这些天他们讨论的,泰勒宁登位,无数星际有名的大家族、贵族都在伊里斯,而且纷纷发出了赞同泰勒宁登位的信息,其中,就有伽释的雄父。

    霍克斯·瑞法。

    他在瑞法家族的官网上公开声明支持亲王,并表示自己的雄子西斯文已经接受虫帝泰勒宁的赐婚,与泰勒宁的王虫,默溪斯订婚。

    泰勒宁膝下有两只王虫,默溪斯和默溪赫兹,前者在社交活动中露面较多,后者不擅交际,据说精神等级也属于王室低等阶,只达到了a级。

    星网上关于此次政变众说纷纭,这一个多月被封号和拘留的虫数不胜数。安恙认真看了一会,发现奈特家族没有卷入其中后,松了口气。

    网民讨论得最多的,还是大皇子,星网的虫都纷纷猜测默溪森已经死亡,但是敢揣测凶手的,不是进去了就是封号了。

    而一皇子默溪屿的失踪更加离奇,他是在伊里斯帝都的商场中,在休息室消失。此后他的未婚夫西泽尔也不曾出现在公众视野里。

    敲门声已经响了许久,安恙不知怎么,坐在床上没有动静。

    “冕下,”伽释平静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们即将到克罗萨了。”

    他打开门,看着比自己矮一些,没有与自己对视的雌虫,“嗯”了一声,又陷入沉默中。

    这是昨晚上看景的后遗症,两个似乎都感觉到了什么,然而谁也不敢戳破。

    安恙跟着雌虫走出去,边走还边开了一支营养液,一路上看着那些军士和伽释打招呼,很平静地喝完了一支营养液。

    几个士官已经站在甲板上了,看见他们来了后纷纷行礼,“冕下,日安。”

    苏安恙敛了眼睫,眉眼温和地与他们对视,“日安,各位先生。”

    瑞西法坐在轮椅上,身后是费克和劳克斯推着,他眯起眼睛打量这两只虫,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尤其是苏安恙。

    在这两只虫站自己身边时,他站起身,迎着苏安恙有些惊讶的神色,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笑着解释:“两天前就好了,但是不想走路,就骗他们推我。”

    费克:……

    他和劳克斯对视两眼,决定忍气吞声在心里记下这一笔。

    苏安恙夹在他和伽释中间,莫名觉得有点不对,想和伽释换个位置,但是被老黑叫住了,他眼神透着打量:“你们终于在一起了?”

    苏安恙:……

    伽释:……

    “你胡说什么呢。”安恙拧眉,注意到伽

    释瞥过来的眼神(),语气平静到有些诡异()_[((),“我们现在是朋友关系。”

    一切的尘埃落定,要等到自己探索清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止。

    万一十八岁来到这里,一十岁又莫名回去呢?

    他现在不能做什么承诺,不对,他在想什么?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想给伽释承诺?

    伽释放在栏杆的双手微微握紧,脸色平静。

    老黑这下真想走了,挨他们两个中间,简直像有两把刀子一直在凌迟自己。

    但是晚了,他刚有动作,就听到雄虫平静中还带着温和的声音,“老黑,这几天,你耍我耍得挺开心的嘛。”

    “……”

    他扭头看这只好像一夜之间变异了的雄虫,默默打了个哆嗦,“你,你这是昨晚见虫神了?”怎么一夜之间跟换了只虫似的。

    聪明了不止一星半点。

    苏安恙轻笑一声,“你想见虫神?我不介意送你去看看。”

    星舰已经选定好位置,开始降落,他握着栏杆,看着星舰距离地面越来越近,视线越来越清晰,神经突然紧绷起来,凄厉的痛楚仿佛划破一切,他的世界瞬间扭曲。

    雄虫表情扭曲了一瞬间,但是又很快恢复,没有一只虫注意到。

    克罗萨,克罗萨。

    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他扭头看神色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伽释,轻声问:“伽释,你以前,见过我吗?”

    在伽释投来疑惑的目光后,他说,“在n796以前。”

    伽释皱眉,看着脸色有些不对劲的雄虫,以及他紫黑色的眼眸,缓缓摇头。

    苏安恙沉默,两个对视片刻后,伽释声音很轻地询问,“怎么了?”

    星舰缓缓抖动,安恙下意识靠近了他,以免有意外发生,好第一时间护着。

    雄虫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声音清越中带了点疲惫的沙哑,“做梦了,感觉这次的旅途格外的漫长。”

    他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在缓缓靠近克罗萨的这一夜。

    仿佛这近乎两个月间,他好像被什么情感束缚了,但是在一夜之间,又强行脱离。

    他无法描述现在的情感。

    好像对伽释,是朋友,又是另一种……很信任,很密切,但是很不对劲的情绪。

    不同于老黑瘦猴他们,但是这种情感什么时候变的,就在……

    伽释对他坦白那天,他看见了伽释的脸。

    他扭头看,雌虫一直担忧地看着他,碧绿的眼睛是明显的担忧。

    他轻声说,“伽释,我好像被骗了。”

    “什么?”

    “也许不算是骗,他只是迷惑了我而已,他告诉我……”

    伽释很好,伽释值得信赖,他完全可以跟着这只雌虫,这只雌虫……属于自己。

    他应该属于自己。

    额头青筋直跳,苏安恙后退两步,与一脸茫然的雌虫对视。

    “我们见过,

    ()    也许不是这里。”甚至不是这个世界。

    而你,和我有绝对的关系。

    偷听的瑞西法简直觉得毛骨悚然,虫神在上,他以后再也不吃瓜了。

    星舰剧烈抖动两秒后,安全降落克罗萨,能源缓缓熄灭,他们位于三楼,旁边的楼梯开关打开。

    两只虫都没有再说话,老黑一看星舰动静停息,飞快跑了。

    伽释朝他走来,苏安恙下意识再退后一步,察觉到后神色都有些惶恐,他想解释,然而伽释只是摇摇头,还在试图安抚他,“您是不是,又做梦了。”

    “萨菲尔院士现在也在克罗萨,他现在应该也在下面,您先别着急。”

    苏安恙静静看着他,发现雌虫表情和语气都是对自己的担忧后,表情也缓和了下来,“伽释,我没疯。”

    他喃喃,神情又渐渐开始躁郁,盯着他说,“我很清楚,这个月我和你的经历是真的。”

    伽释“嗯”了一声,终于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但是,但是……”我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是不是真的,会不会,一直都是被引导的……

    雄虫莫名说不下去了,脸上有些惶然,最后咬牙,选择逃避转身离开。

    雌虫安静地看着他的背影,最后扯了扯嘴角,阳光驱散云雾,将他脸上的皮肤照得有些透明,一双碧绿的眼睛此刻有些茫然,似乎还有些回不过神。

    西军首领古奇亲自来降落场迎接,身后站着他的几个亲信,旁边是苏安恙熟悉的两个医生,温克尔和那位老院士,也就是温克尔的老师,萨菲尔院士,当初他过敏查出基因问题后,这位老院士匆匆赶来医院,查询和治疗他的基因问题。

    古奇是个高壮的军雌,脸上有几道小疤,麦色的肌肤,此刻没有穿军装,一身黑色便衣服,军靴踩着雪,见到他独自一人下来,微微挑眉,站在原地笑着说:“安恙冕下,好久不见。”

    他身后的几只军雌和温克尔都行了个半礼,苏安恙也稍弯腰行了个半礼,“古奇首领,好久不见。”

    几只虫寒暄了几句。

    看见伽释终于姗姗来迟,古奇忍不住笑了,“伽释,你怎么这么慢,竟然让冕下独自过来。”

    伽释声音平静,行了个军礼,“首领,幸不辱命。”

    古奇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总算回来了。”

    萨菲尔老院士赶紧上前询问,“你说的那对父子接过来了没有?样本呢?”

    伽释将几支小得几乎看不见的东西放到面前的托盘中,这是昨晚从他的肋骨里取出来的,此刻那里又在隐隐作痛。

    按他的恢复能力,加上特效药,早应该没事了才对。

    萨菲尔捧着宝贵的东西,又凑到那位冕下的跟前去了,“安恙冕下啊,我想问你些事。”

    “博士,您喊我安恙将可以了。”让这么一位比老爷子年纪还大的虫对他用尊称,哪怕此刻苏安恙神色恍惚,还是点头表示,“您说。”

    “

    回去再说,回去再说。”老院士看他一脸心不在焉的模样,再看伽释也有点不对劲,和养子对视两眼,拥簇着离开这里。()

    你们也累了大半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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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间后,苏安恙慢吞吞跟着军雌来到房间里,心里慢慢念着这个名字:

    克罗萨,克罗萨,克罗萨……

    伽释。

    他头痛欲裂。

    怎么会呢,一夜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附体了一样,又或者对他附体的东西突然抽出去。

    他现在回看这一个月,和伽释在n834的时光,好像就隔了一层膜。

    是真的,但是又好像有东西在欺骗了自己。

    他脑子里有一只虫,那只虫在骗自己!

    ……

    敲门声响起。

    苏安恙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惊疑不定,然后捂着头发出一声痛苦呻//吟。

    头痛欲裂。

    伽释在门外轻声说:“冕下,我们即将到克罗萨了。”

    苏安恙动作一顿,脸色瞬间惨白一片,他起身脚步有些踉跄地过去开门,门口的雌虫看着自己的衣领,没有与自己对视。

    “伽释,还没有到克罗萨吗?”他听见自己询问的声音,然后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是的,预计还有半小时降落,您可以洗漱了。”

    他后退一步,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只雌虫。

    伽释蹙起眉头,终于抬头看着他的脸。

    雄虫再次发出询问,但是表情明显不对劲,“萨菲尔院士也在这里吗?还有温克尔。”

    “是的,他们一周前来到了这里,因为您的到来。”停顿一秒,他语气迟疑,“安恙,你怎么了?是做梦了吗?”

    “你是不是,有样本,带着身上。”安恙声音都有些滞涩,“一直藏在你的肋骨里。”

    伽释安静下来,与他对视两秒后,干脆利落伸出一只手,直接推开他进房间,脚抵着门关闭,再单手将他抵着门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最后伽释将手熟练地探向他的后颈,感受到腺体周围在发热后,就对上了雄虫紫幽的眼眸。

    房间瞬间爆发出浓郁的信息素。

    苏安恙:……

    晕头转向间,安恙脑子里冒出了这么个念头:好像此刻事情的发展走向也不太对劲。

    他自暴自弃地低头,与这只雌虫头抵着额头,心想,如果要是看见伽释真的因为自己,像梦里那样难过,那么他也会想抽自己的。

    就算被骗,也是自己的问题,为什么要丢下伽释呢。

    但是,他现在确实确定了,他真的被什么东西在影响着,从看见伽释的脸那一刻起。

    于是他故技重施,询问,“伽释,我们真的没见过面吗?”刚好,这里没有老黑,也没有其他看客。

    “在n796之前。”他重申一遍。

    伽释却松开了他,语气平静答非所问,“冕下,您的发情期到了,我想,现

    ()    在不是探讨这个的时候。”

    他说着(),一张冰凉的东西贴在了雄虫的额头和后颈(),在雄虫茫然又有些难受的神情中解释:“为了防止您的信息素引起星舰上其他雌虫的慌乱,请您先忍耐一下。”

    然后退后两步,干脆利落给自己的脖子扎了一针,打开门,他背对着自己,因为光线,安恙只能看见他侧头看了自己一眼,声音沙哑,“冕下,请您坚持住,因为我不确定您是不是在进化,所以现在不能给您乱用抑制剂。半个小时内,星舰会降落克罗萨,您再忍耐片刻。”

    雌虫步履有些不稳离开,门毫不留情关上。

    苏安恙:……

    果然,梦都是相反的:梦里他丢下了伽释,现实中他被伽释丢下。就是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事。

    他坐回椅子上,摸了摸额头冰凉的贴纸,开始用混沌的脑子思考,为什么会有这么真实的一个梦,甚至,他到现在,都不觉得那是一个梦……

    而萨菲尔院士和温克尔医生也确实来到了克罗萨,也许,西军首领古奇也在。

    还有一点,他是一个人,为什么会有只有虫才有的,发/情/期。

    放在桌上的手渐渐握紧,他眼神复杂,敲门声又响起,是老黑的声音:“安恙?”

    “什么事?”他哑着声音问,随后门就被打开了,瑞西法看着昏暗的房间就开了一盏台灯,皱着眉头抬手按下墙上的开关,房间光线瞬间亮到刺目。

    苏安恙闭了闭眼,忍不住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声音平静:“你怎么来了?”

    “伽释不放心我,让我来看着你。”毕竟是全星际唯一一只a级雄虫,星舰上肯定有动心的虫,说不定真的来了个胆子大的……

    他坐在雄虫对面,看着他潮红的脸,“啧啧”称奇,“这就是a级的感染力吗?刚刚伽释信息素都不稳定了,他应该已经打了抑制剂了吧,按我说,你刚刚直接咬他一口,哪里还用这么麻烦。”

    顿了顿,他“嘿嘿”笑,“就算彻底标记也没问题嘛,我相信首领很乐意将这艘星舰清空几天,任你发挥。”

    苏安恙:……

    他觑他一眼,扯着破锣嗓警告他,“别这么……说伽释,我和他没什么。”清清白白一只虫呢。

    瑞西法:……

    他一脸牙酸的表情,“难道你不喜欢他?”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避而不谈。

    “……”老黑无语。

    再瞥一眼这只虫,安恙不想多说话,他现在口干舌燥、心烦意乱,很想见伽释,并且多说一句都费劲。

    但是又想到老黑这个大嘴巴,也许会在伽释面前嘀咕些什么,还是用他那含糊不清的脑子和嘴巴说了几句,“我现在也不能确定,我还能在这里多久。也许我下一刻就回家了呢,伽释……到时候怎么找雄虫。”

    顿了顿,雄虫勃然大怒:“我去他丫的雄虫!”

    房间陷入片刻寂静,瑞西法寒毛直竖,求生的本能让他瞬间站起身

    ()    。

    房间一声巨响。

    看着瞬间被踢飞的桌子,老黑一脸惊悚,再看捏着拳头四处走动,眼眶紫中透着腥红的雄虫,刚刚能站起来的腿开始隐隐作痛。

    大事不妙啊,他起身就想走,然而一只手扯住了他的衣领,在他背后阴沉沉询问,“你刚刚说要给他找雄虫?”

    瑞西法:……

    我真是去你个大爷的王八犊子雄虫。

    他举起双手,想转身面对这只雄虫,因为每个上过战场的军雌都知道,背部交给敌人,是找死的行为。

    他现在就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只恶兽盯上了,一只没有思维,只知道撕扯一切的恶兽。

    雄虫似乎有些清醒了,松开扯着他衣领的手,再次晃了晃脑袋,身影有些站不稳后退两步。

    瑞西法趁机转身面对着他,慢慢向门的方向后退,同时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在接受一波又一波的冲击,哪怕他的腺体已经被摧毁,此刻还是被刺激得头晕目眩到恶心想呕吐。

    此情此景,他甚至冒出个荒诞的念头:

    这只雄虫的信息素这么恐怖,如果被彻底标记,也不知道伽释受不受得住……

    然而短暂的清醒过后,雄虫的眼睛此刻彻底退化了黑色,紫色瞳孔外是猩红的狂暴之色,眼神冷冷地盯着这个入侵自己地盘的虫子。

    瑞西法毫不怀疑,这只雄虫现在就是只野兽,他举着手不敢轻举妄动,军雌可怕的直觉告诉他:

    这只雄虫可能会杀了自己,而自己在他的精神压制中,完全没有抵抗能力。

    这绝对是只s级雄虫,因为自己那原本就残破的精神海,此刻都快碎成渣了。

    脸上冷汗低落,他压低声音试图唤醒这家伙,因为怕声音太大,反而刺激到他:

    “苏安恙,你看清楚,我是老黑,瑞西法啊!”

    “xx”

    雄虫嘴里嘀咕了什么他听不清楚,但是却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站着与他对峙,僵持在这里,心里暗暗祈祷,“快点来虫啊!”

    虫屎的,他以后再也不吃瓜了!

    “xx!”雄虫再次发出不耐烦的声音,这次音量大了很多,听着像是在催促他什么。

    瑞西法声音沙哑,“你说什么?”

    他发誓,他没有听过这两个音节。

    雄虫不耐烦了,露出尖锐的牙齿,这是野兽进攻的前兆。

    老黑转身就跑向门,但还是晚了一步,直接从背后被扑倒,一只手掐着他的颈部,扭曲恐怖的力度瞬间增加,按这趋势,三秒内他的颈骨就会被折断。

    门口传来一声暴喝:

    “安恙,住手!”

    华丽的两扇门被踢开,摁着他的雄虫一瞬间僵硬了,此刻就像只死虫,一动不动。

    瑞西法不知道后背上雄虫的反应,他被摁在地上,脸贴着毯子。

    伽释扑了过来,将雄虫的手掰开,刚刚还狂躁不安的雄虫又冲伽释喊了一声,试图扑倒他,

    但是显然,他用的力度没有刚刚对瑞西法的三分之一,看着更像是想和伽释玩闹,所以很轻易地被制服了。

    此刻安静地靠着墙,盯着他的雌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黑还沉浸在死亡的阴影中,只觉得自己四肢浑身都麻木了,直到被扶起来,才四肢发软地靠在费克身上,才看着伽释语气微弱:“学长,我差点被他弄死,这家伙疯了!”

    雄虫冰凉的目光又扫过来,老黑安静了。

    伽释看了他们一眼,发现跟过来的几只军雌已经被雄虫的信息素刺激得眼神迷乱,神智有不清的模样了,赶紧喝退他们,并看向一直看着自己,神情还有点委屈的雄虫身上。

    “回去。”伽释轻声说,“冕下,别害怕,我们退回去。”

    雄虫并没有害怕,在发现门关上,那些让他烦躁的虫子都走了之后,就走过去,下巴抵在雌虫肩膀上,像只大型的、可怜兮兮的挂件。

    “伽释。”他自以为小声地喊,觉得很委屈,他刚刚居然凶自己。然而实际上听在雌虫耳朵里,就像是他在冲自己喊叫,在发泄他的不满。

    伽释听不懂这只雄虫刚刚发出的音节是什么意思,但他听清楚了,这只雄虫发出的音节是有特殊意义的,不仅仅是无意义的叫喊。

    更像是一种,他不知道的语言。

    他默默扶着这只雄虫走到床边,让他躺下后,盯着这只明显不对劲的雄虫,表情冷静。

    “安恙,你刚刚为什么想杀了瑞西法。”

    雄虫顿了顿,冲他喊了一声,听着像是不满意,他为什么因为一只虫子凶自己。

    伽释脸色平静,“我知道,你现在还是苏安恙,你知道你刚刚在做什么,但是你只是因为不高兴,就想杀了他。”

    雄虫眼眶更红了,双拳紧握,最后看这只雌虫还是不说话,干脆直接将他扑倒在地毯上。

    伽释今天穿了一身黑色制服,刚刚制止雄虫的时候衣领拉开了些许,露出精致的锁骨,此刻雄虫埋在他的颈间,炽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动脉处,似乎在打量,这里能不能咬。

    伽释扭过头闭眼,感受到尖锐的牙齿在血管处磨动,最后肩膀传来刺痛。

    他睁开眼,对上了雄虫恶狠狠的眼神,他竟然还在生气,气自己因为一只虫凶他……

    伽释奇异地明白了他的想法。

    他蹙起眉头,闭了闭眼,声音沙哑,“安恙,我很疼。”

    雄虫动作顿住了,最后松口,伤口传来柔软中似乎又带着些许刺激的湿热触感,雄虫在舔舐他咬出来的伤口,最后靠在自己的胸口上,闭着眼睛不再说话,呼吸有些重,眉头紧皱。

    像只不舒服的小兽,就是体型大了一点。

    伽释脸上有些白,但是头脑冷静,一个难以置信,又可怕的东西浮现在他脑子里。

    基因不融,返古退化。

    这是史料记载的例子。

    曾有只雄虫经历一次分化,由一只低等级雄虫直接突破到a级,甚至往上,这本来算是堪称奇迹的进化,但是那只雄虫进化后,似乎回到了婴幼儿时期,而且六亲不认,天性残暴,野性嗜血,无法教化。

    似乎变成了还未开化时的虫族时代的虫。

    经检测,那只雄虫的血脉有上古遗木虫的基因,而关于那只虫的记载,并没有讲他的结局。

    亿万年的虫族历史,这种类似的返古虫,只有三例。

    伽释缓缓摸着雄虫的头发,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变凉。

    他低着头,与不知何时又睁眼一直看着自己的雄虫对视,他平复情绪,轻声问,“安恙,你知道我是谁,对吗?”

    雄虫嘟囔两声,抓着雌虫的手,耳边是雌虫的心跳声,安心闭上眼。

    伽释稍稍稳定了心神,刚刚是他太慌乱了,现在雄虫明显认得出自己,刚刚自己也成功制止了他。

    并不是全都符合。

    星舰终于成功降落,早已经准备好的医生冲上来,伽释接过镇定剂,安抚好一直冲着门口医生龇牙威胁的雄虫,将镇定剂缓缓打入他的血管里。

    雄虫捂着伤口,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伽释看着他等了片刻,见雄虫没有睡过去的模样,于是换了个地方再扎了一针。

    雄虫:……

    闭上眼之前,他还瞪着这只雌虫,显然,很生气,也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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