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这是蛇？
族长家小院。
此时的大壮站在小虎的肩膀上，两只手扒在院墙上，双腿猛一用力，顺利跃上院墙，他小心翼翼地转过身，见小虎倒在地上，哈哈大笑道：“怎么回事啊虎子，快点上来！”
小虎拍拍屁股站起来，有些害怕，小声道：“要不我还是给你放风吧？”
“不行！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别墨迹了，赶紧上来，瘦猴那边待会儿拖不住了！”大壮断然拒绝，小虎只好跳起来抓住他的手，被他一下拉到院墙上。
两人一跃而下，循着记忆里的路摸到了周蛮的房间，看见正在打呼噜的周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拥而上就要围殴周蛮，然而拳头刚刚落到周蛮身上，就听见周蛮迷迷糊糊“嗯”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小虎就被一拳打飞，大壮被一脚踹翻在地上。
“痛痛痛！痛死啦！”小虎双手抱着胸口跪在地上。
“这小子力气怎么恁大！这是要打死我们呐！”大壮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一时之间有点爬不起来。
周蛮掀开被子，一下从床上挺起来，看见二人，不由喜笑颜开：“大壮！小虎！你们来找我玩吗？可是你们躺在地上干嘛？”
大壮狠狠地斜睨他一眼，小虎则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来叫你出去玩，刚想叫你起床，就被你打飞了。”
“啊啊……”周蛮一下从床上跳下来，扶起两个人，抱歉道：“对不起对不起，睡觉的时候我不好控制，我去给你们找点药膏。”
“不用了！”大壮拒绝道，“我们是偷偷过来的，瘦猴还在学堂拖着老族长，我们赶紧走！”说完不由分说拉上周蛮的手就走。
“哦哦……”周蛮想问问为什么要偷偷来，但无奈大壮太过急切，小虎又不想说话的样子，只好闭嘴。
一路跑到四人经常抓鱼的河边，瘦猴已经在等着他们，见到三人，他站起来招手大喊：“这里！”
“瘦猴！干得不错！给你记大功！”大壮哈哈大笑，直到此时他才放开周蛮的手，转头看向他，说道：“为了把你叫出来，我们可费了大劲了！”接着他把三人的计划说了一遍，然后痛心疾首地控诉周蛮下手实在太狠了，给他打得呼吸都不顺畅了。
旁边小虎狠狠点头同意：“被打飞的那一瞬间，我好像看见了我太奶了。”
周蛮挠挠头，嘿嘿一笑，连声抱歉，然后问道：“可是你们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来呢？族长爷爷虽然对我很严厉，但是偶尔出来玩他也不会说什么的。”
三人闻言，纷纷望向他，表情有点呆滞，大壮沉默了好久，这才缓缓开口道：“你……难道不是被族长关禁闭了吗？”
“嗯？”周蛮一脸疑惑，“没有啊，我一直可以出来的。”
“什么？”小虎悲愤地叫喊道，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这一拳是白挨了，他捂着胸口就扑通一声躺倒在地上，大叫道：“啊——痛死我啦！快给我找点药膏啊！”
周蛮急忙解开他的上衣，露出胸膛，只见上面淤血郁结，红黑一片，但他反而松了口气，伸出手按住小虎的淤血，雄浑的气血之力探出，如同一根根细小的触手，在小虎的血肉中游走，一点点为他梳理经脉，清理淤血。
“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了，回家我给你拿点药膏敷一敷，过几天应该就痊愈了。”待到周蛮站起身，小虎胸膛上的淤血已经消散许多。
小虎坐在地上，揉了揉胸口，长吁一口气，皱着眉头问道：“那你为什么这么多天不来上课？我们还以为你被族长狠狠揍了一顿，然后被关禁闭了呢。”
周蛮解释道：“族长爷爷不让我去学堂，是因为我上次伤到了你们……”他声音低落下来，一丝愧疚和慌乱攀上他的脸庞，在眼神中流转成水花，“你们……你们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危险，我今天还打伤你们，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三人静静听完，大壮走过来轻轻拍拍他的背，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们不怪你，真的，虽然你喜欢缠着别人讲故事，喜欢搞事，把很多东西搞得一团糟，被教头赶走，还……”
“欸欸欸！”周蛮有点无语地拍拍大壮，打断他，“差不多得了啊！”
“咳咳……”大壮咳嗽两声，笑道，“我就是想说，我们是兄弟嘛，我们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要有心理负担，真的。”
“嗯嗯，是啊！”瘦猴附和道，“你看我们这不是还来找你，说明我们根本不在意，你就更不用在意了。”
场面随着周蛮的沉默陷入一段时间的沉寂，小虎率先打破冷场，望向大壮提醒道：“大壮哥，你不是说你那颗蛋今天就要孵化了，所以才叫我们来看的吗？”
“哦对，差点忘了。”大壮如梦初醒，连忙从身后的布袋子里捧出一枚泛着红光的蛋来，蛋壳表面已经布满了细碎的裂缝，莹莹的白光从裂缝中透出，隐约可以看见有蛇形生物在里面游动。
“嘿嘿，这小家伙最近越来越有活力了，不枉我每天喂养它，甚至有些透支了身体。”大壮咧嘴笑道，“今天叫你们过来，是想让你们一起参与最后一次喂养，这样等它孵化出来，即便没有我的看管，也不至于擅自攻击你们。”
“还能这样吗？”周蛮被引起兴趣，忍不住问道。
大壮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这是我特意从二蛟叔那边请教来的，可以让身边的人和自己的妖宠产生一丝联系，又不会对自己的主导权造成影响，很多驯养妖宠的人都会这么做。”
“可这样一来，二蛟叔不就知道你有妖宠了吗？二蛟叔知道了，你爸不也知道了？”瘦猴忽然问道，看向大壮的眼神饱含怜悯，大壮这一顿毒打估计是逃不过了。
大壮笑容一滞，但还是强自镇定道：“先别管，我们开始吧。”
随即三人在大壮的指导下和他一起向炽炎蛇蛋灌输气血之力，蛋壳上的裂缝逐渐加深，金光越来越盛，但里面的小蛇却一直没有破壳而出的意思。
“大壮哥，我坚持不住了。”瘦猴第一个耗尽气血，不得不停下，否则就要大病一场了。
过了一会儿，小虎也收回手掌，面带苦笑，胸口的伤势让他一动用气血之力就难受非常，能坚持这么久已经是他意志坚韧的结果。
“这家伙怎么还不出来，我的气血之力也快耗尽了！”大壮见状有些焦急，下意识加大了气血之力的输出，没想到前几天积累下来的暗伤突然爆发，顿时叫他胸口一闷，一口淤血从口中喷溅而出，气血之力顿时中断，整个人向后栽倒在草地上。
周蛮盯着眼前的蛇蛋，心道：“既然你这么能吃，那就让你吃个饱！”浑身气血顿时沸腾，如汪洋恣肆，疯狂灌进蛇蛋的缝隙里，白光越来越盛，刺得几人忍不住闭上双眼。
“咔擦咔擦——”
蛋壳碎裂的声音传来，光芒缓缓散去，一只金白相间的生物映入眼帘。
“这……是蛇？”四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