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任人打扮的娃娃
季舒礼要比林染更会化妆，他半蹲在林染面前，偶尔用手撑着椅子把手，打量林染的脸。
林染扶着他手腕:“你懂副本主人说的话吗？”
即便被人这样看着，他也没有什么不自在的，头椅在椅子背上:“不切和主题的话，咱们赢不了他。”
季舒礼一手握着美妆蛋，一手抬起林染的下巴:“有时候人的真实一面也能从气质上看出来。”
林染叹了口气:“除了信任季师傅的手艺，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后者笑了声，没再说话，即便离得很近，季舒礼却从来不会给人冒犯的感觉，林染安静地闭着眼睛，准备小睡一会儿。
那双手在林染脸上缓慢挪动，也许因为温暖舒服，林染有些昏昏欲睡，呼吸渐渐平稳，但因为警惕心，他一直没有真正睡着。
林染本身的长相就有些懒散，眼尾处有自然的阴影，被季舒礼用眼影更加重了些，眼下微微扫过一点红，将破碎感显得更加浓重，他像是刚刚哭过，连泪沟也被加重了些。
口红选择了不会太夸张的颜色，一点点填补完唇线，因为五官本身没什么硬伤，妆容就差不多完成了。
林染全然信任的样子让季舒礼非常满足，他不自觉将化妆的手停下来，垂着眼睛，季舒礼一直是有些阴郁的长相，眼角下的泪痣更加衬托那种氛围。
林染睁开眼睛，和季舒礼对视:“怎么了？”
“没事，看看还应该填补哪里。”
弹幕也看着林染的眉目一点点被描绘地越发精致，都忍不住乱叫起来:
“睡美人本人啊啊啊啊啊啊好好看，看得我想亲他。”
“林染好像可以随便打扮的漂亮娃娃，要是我已经忍不住亲他了，真美，我真的能理解乔安，要是和这么个人做同学，我也忍不住舔……”
难得他说完了这句话，弹幕里连粉丝也没有反驳。
“我觉得季舒礼也想亲他。”
林染几人从屋子里出去，他首先看向了绿衣服男人，这次果然已经化好了妆，就算是对手也不得不承认，绿衣服男人的化妆技术很好，仅仅在脸上多动了几个地方，气质就有所改变了。
初见时的张扬气度不见了，眉目比从前更加沉静，皮肤清透明亮，连眼神也沉下来。
“真厉害。”如果两人相熟，林染一定要凑过去仔细看看男人是怎么做到的，但他们不是朋友，林染如果凑过去，对方说不定会直接发起攻击。
不过男人听见他的话，朝林染看了一眼，换了妆容的他显得有些清纯，他似乎也在观察林染。
没人能说这样的林染不好看，就连一直不愿意说话的绿衣服男人都忍不住张了张嘴巴，但最终沉默了下来。
投票很快开始了，季舒礼让林染坐在马桶上等着，用最放松的姿势就好。
林染:“我没学过怎么在马桶上放松。”
已经是晚饭时间，来投票的360管家都是先看林染一眼，再看一眼题目，看一眼绿衣男人，再看一眼题目，他们似乎都被副本主人给透了题，对于跑题不跑题也能分辨得清楚。
两人的投票进行得很快，林染的票数超过了绿衣的男人，季舒礼说得果然没错，他的妆容非常贴近主题。
“一位优秀的化妆师懂得配合明星的气质来制造妆容。”
副本主人优雅地翘起来二郎腿，如果不是屁股底下坐着的是卫生间的马桶，他这样子倒是挺从容的。
“这一局是林染你们获胜了，现在是平局。”
“输一局赢一局，要开始第三局了吗？”林染理所当然地准备回到化妆间，谁知道副本主人却忽然叫住了他。
“不用了，太麻烦了，再拖下去天要黑了。”他往前两步，按住林染的肩膀，“你们双方对我的话的理解程度截然不同，唐湟明显更有优势一点。”
他说完也不管几人的反应，直接宣布道:“现在，唐湟，你选择先当猫还是先当老鼠？”
话虽然这么说，最终的胜负却完全是由他自己定的。
果然和林染猜测中一样，靠人来决定胜负比死板的规则要多很多不确定性，副本主人可以帮他们一次，显然也可以帮他们的对手。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副本主人朝林染眨了眨眼睛，“只是一些小小的私心，比赛正式开始以后，我是不会干涉你们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向了林染背后的乌佐:“他长得太漂亮了，我的副本里刚好还缺一只修容笔，他的身段刚刚合适，如果你把他直接送给我，我也就不用给你使绊子了。”
季舒礼有点诧异地看向了刚从化妆间里出来的乌佐，此时他的脸色很青。
被林染从副本里带出来的精灵也是林染的所有物，而副本失败的话，副本主人就可以从林染的所有物品中选走一样。
副本主人走向刚出来的乌佐，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脸:“怎么样，愿意留在这里吗？副本待遇很不错哦。”
乌佐的瞳仁颜色很清澈，在那张正太脸上，难得多了些野兽般的疏离感，他嘴唇崩紧，并没有求人，而是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一样看着林染，看来在等待林染的回应，并不说话。
林染岔开话题:“进入游戏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想问。”
副本主人:“什么事？”
林染道:“唐湟应该不是第一次进你的副本吧？”
副本主人笑眯眯回答:“副本的职业操守就是不透露任何玩家的个人信息哦。”
即便不透露，林染心里也稍稍有数了。
唐湟从进副本开始，对一切都表现得非常熟悉，对副本主人的不公对待也表现得习以为常。
林染想要试探一下，但副本主人却并没有回答他。
会反复参加一个公平性堪忧的副本，要么是副本里有他特别想要的东西，要么就是他的技能与副本极其适配。
不管是哪种，对林染他们一方来说，都太不利了。
“快点选择吧，唐湟。”
绿衣服男人这次反而多看了林染一会儿，才在副本主人手写了心里一个字:“猫。”
乌佐这时候也悄悄走到林染背后:“哥哥，我从他的化妆间里找到了一点线索。”
他像是一丁点也没被影响到，告诉林染:
“他用过的化妆品上面，都有股海水味儿，而且有些湿漉漉的。”
他摊开手心，手里攥着的是一块正在哭泣粉饼，海水味儿让它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