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养狼为患
副本主人:“化妆时间限时二十分钟，各位玩家要抓紧时间哦。”
乌佐提前确定了两边的房间没有任何差别以后，绿衣服男人走向了右手边的那一间。
为了保证公正性，两边都没关门。
林染其实很想确认一下绿衣服男人的队友是谁，但从头到尾都没看见另外的人出现。
因为有时间限制，他只能回到房间里和季舒礼大眼瞪小眼，季舒礼拿起一只眉笔问:“你会化妆吗？”
林染端详着在季舒礼手里挣扎的眉笔，副本里的化妆品竟然都是活的，他回答:“我不会，但这应该很简单吧？把五官颜色加深一点不就行了。”
他说完又打量了一遍季舒礼:“你的五官好像也不需要加深。”
“你可以帮我涂口红。”
今天季舒礼的唇色确实有些淡。
林染举起手里的口红，在季舒礼嘴巴上比划了一阵，因为这人嘴唇比较薄，林染又没有经验，都涂到了嘴巴周围的皮肤上，等口红涂完，季舒礼的嘴也像是肿了。
两人沉默地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儿。
季舒礼用纸巾擦干净了嘴巴上的口红印，忽然抓起林染的手，捏了捏林染的指尖:“用这里擦。”
林染:“怎么擦？”
季舒礼将口红涂到林染手指尖，林染手指细长，染上樱桃红色，像是顶着樱桃的奶油蛋糕。
季舒礼坐在椅子上，站在身边的人清瘦懒散，露出的手腕和锁骨极具骨感，一只手就能紧紧圈住，林染似乎从来不刻意维持其他人眼里的美，每个动作都随性地浑然天成。
可越是毫不防备，越是想让人去触碰他，打开他，侵害他。
季舒礼将林染手指放到自己嘴唇，温软地像是在亲吻林染的指尖。
指尖的东西弄到嘴巴上，一点一点将浅色的唇瓣染红，同时也带来酥酥麻麻的痒意。
很多次季舒礼想要伸出舌头碰一下在唇边不断诱惑他的手指，可又生生忍了回去，他咬了下自己的舌尖，克制住冲动。
林染虽然漂亮，却也聪明，像是一只敏锐的流浪猫，防备心非常强，对他有所图谋的人在他身边留不久。
而他之所以没有离开季舒礼，也是因为季舒礼在第一个副本里太过安分。
但即便是这样的林染，也有不设防备的时候，嗜睡症发作时的林染永远无法躲避其他人，这也是他会选择收留一只小精灵最主要的原因。
季舒礼很清楚，林染带走精灵只是想让精灵在他嗜睡症的时候做他的一双手，用来躲避风险。
涂完了口红，林染又给季舒礼画眉毛，擦粉底，涂腮红，季舒礼不知道自己被倒腾成了什么鬼样子，他只知道林染在细致地打量他，林染的手握着化妆刷轻柔地划过他的脸，那些若有若无的触碰，让人浑身酥酥麻麻。
乌佐这时候故意出声打断了两人，声音闷闷的:“副本还要求切合主题，主人你解出题来了吗？”
林染这才微微回头，回想了一下之前副本主人对季舒礼的寄语，他手里握着化妆刷，想了好半晌。
林染虽然聪明，但并不擅长从字里行间分析别人的话:“既然副本主人说季舒礼喜欢美好的东西是恶……那是不是应该给他化个恶女妆？”
林染拿着眼线笔，又在原本的眼线基础上，给季舒礼涂了手指粗的一条眼线，又搭配上了颜色更重的口红，他涂完了问乌佐:“怎么样，好看吗？”
乌佐端详了片刻，委婉道:“我上次这么害怕还是在副本里死亡的时候。”
林染惊讶:“季舒礼长得这么吓人吗？”
他拿着粉扑拍了拍季舒礼的脸:“怎么说也算是我的作品，不至于这么差吧。”
弹幕:“就是因为你的作品，才让人感到害怕吧。”
“这不是季舒礼丑不丑的问题，是你的手残不残的问题。”
“无语，我好好的一个大帅哥，被林染化成了新一任副本主人，林染绝对输了，对面的绿帽子看起来就很会化妆。”
“捉迷藏的先后顺序也挺重要的吧，毕竟是陌生的场地，主播真的总在关键时刻拖后腿啊。”
二十分钟很快就过完了，即便林染和季舒礼都觉得这二十分钟实在过得太快。
林染扶着季舒礼的肩膀，从背后伸着脖子看绿衣男人:“真的化妆了吗，这也看不出哪里有变化啊。”
季舒礼感觉到那人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因为衣服薄，每一下触碰都很清晰，林染压在他肩膀上的手温温热热的。
季舒礼像普通朋友一样，把人拉下来:“他没变化当然就是先给队友化妆。”
林染又问:“你有勘测到他和队友的技能吗？队友不会能隐身吧？”
季舒礼:“没有，这个男人和他的队友，应该都有点害羞？”
绿衣服男人非常高冷，只是看着季舒礼被林染画花了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似乎林染构不成一丁点威胁。
弹幕里也是同样的想法。
可副本主人注意到了季舒礼的妆，立刻凑上去，谁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开口:“这妆容太前卫了！这是你化的吗？”
见林染点头，副本主人纠结了片刻:“虽然跑题，但看在你对妆容很有想法的份上，我的票投给你。”
弹幕里飘过了一串问号:“？？？这样也行？林染给钱了吧？”
“挂比主播，怎么这都能攻略！”
但这还没完，副本主人还拉着林染悄声说:“等会儿360管家来了，我也会劝说他们多投给你。”
林染笑眯眯答应:“好。”
乌佐一直乖巧站在林染背后，听完了全部的对话，等副本主人走了，他才悄悄趴在林染脖子边上开口:“哥哥，这不是好事。”
林染说让他叫哥，他就已经学会改口，不叫主人了。
“副本主人有很大权力，说明他能干涉咱们的比赛。”
没有公平性的比赛，谁也没法保证副本主人会一直帮他们。
林染也是同样的想法，参与过副本的人都会了解副本公平性有多重要，人定胜负太过情绪化，能够得到好处的同时，变故也会很大，反而不如死板的规则。
到了电脑城的开饭时间，卫生间里陆陆续续来了一些360管家，副本主人在门口招揽投票，一边和360管家聊天。
投票进行了将近三个小时，季舒礼人都站累了，最终找了个隔间坐在马桶上，每来个人推开隔间看他一眼，都得狐疑地打量副本主人一阵。
“这是你亲儿子吧？”
副本主人笑嘻嘻:“这是我亲传的技术。”
林染仔细观察小绿，他发现这人也全程是站着不动，对副本主人偏心的行为也毫无意见，没有人找到他的队友究竟在哪。
因为副本主人的宣传，360管家都很给面子，两边的投票大约持平。
但最终却判定了绿衣男获胜。
副本主人给出的理由是:“唐湟这一队更符合主题，虽然我很喜欢你的创意，林染。”
他看起来有点虚伪的沮丧:“天才化妆师总是要经历一些低谷的。”
林染微笑起来非常具有亲和力和包容感:“你也是这样的天才。”
化妆师害羞了:“虽然我并不喜欢你的脸，林染，但不得不承认你有种非常特别的吸引力。”
几人回到房子里，一边收拾化妆品，一边聊着方才的比赛。
林染和自己的队友交流:“副本主人当时对唐湟说了两句话，我觉得有一句应该是对唐湟的队友说的。”
“是‘所有人对你来说都是庞然大物，你害怕面对任何人。’这一句吧？”
季舒礼推测着回答，“害怕面对任何人，不就是不露面吗？所以副本主人才会说他更切和主题。”
屋里三人的想法都差不多。
“哥，我也会化妆。”趁着季舒礼在收拾化妆品，乌佐忽然靠近了一点，像个爱撒娇的弟弟。
林染惊讶:“你还会化妆？这么全能。”
乌佐被夸的开心，点头:“学过一点。”
他侧头看林染，动作非常小心，想要给林染演示应该在哪里用什么东西，他想要碰林染的嘴唇:“……在这里加重。”
可这动作实在冒犯，已经超过了普通朋友的氛围。
两人是赎身和被赎身的关系，是主人和只能靠主人收留的精灵的关系，在林染的注视下，乌佐不敢乱动。
他手悬着，僵持着，林染像是纵容诱惑他一样:“你要试试吗？”
很漂亮，林染实在很漂亮，副本主人说的一丁点都没错，他身上是一种近乎堕落的放纵感，最圣洁的人也会被他诱惑。
他在试探乌佐。
乌佐的手慢慢缩了回去，最终缓慢低下头，是个完全顺从林染的样子。
林染现在不是猫咪，也没有猫咪的习惯，表现得太有想法，只会让林染觉得乌佐危险，将他抛弃掉。
“队友之间化妆，我不能参加游戏的。”
他稍微后退了两步，笑了下:“季舒礼应该快收拾好了，要现在过去吗？”
林染还是没什么反应，淡淡答应一声，快走两步坐到椅子上。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发作嗜睡症，林染不太清楚下一次是在哪等着自己，他必须确保乌佐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林染不需要太有自己思想的帮手。
只有这样林染才会放心去培养一个助手，而不是一只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