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四个人的照片
尼克接下来又问了他们的活动频率和送货数量就陷入了沉默，转头就让李哲言接着问。
“李先生，你继续。”
尼克的脑袋已经沉浸在明天该怎么给大老板一个合情合理的交代上，又怎么应对蜂拥而至的媒体。
想起那些长枪短炮、又咄咄逼人的记者他的头就开始疼。
他甚至已经考虑到怎么应对一些无良媒体的歪曲报道上。
看来必要时得请佰利家族出面解决。
凯撒假日酒店完全由金佰利集团掌控，金佰利集团则是佰利家族的产业。
这是一个古老的家族，他们在世界各地有很多的投资项目，这其中包括凯撒系列酒店、启迪旅游、量子创新、金佰利娱乐等等，而金佰利娱乐则是金佰利集团旗下最大的一个公司。
据说金佰利集团的家族掌舵人和军方联系密切，还签署过一些合作协议！
这时，李哲言开口询问对面的男人：
“你是怎么联系上你的内应的？”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给弗兰克斯不寒而栗之感。
听到他的问话，弗兰克斯的喉头滚过，不自觉吞了一口唾沫。
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李哲言，随即又垂下去，发现对面那个煞星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神情没有变化，看不出情绪。
弗兰克斯回答：“是通过卫星电话。”
李哲言接着问：“你的卫星电话呢？你的随身物品可没有这个东西。”
他没有半点犹豫的回答：“路上弄丢了，可能跑动的时候不小心从兜里掉了出来，当时没注意，等我进来时才发现。”
就在这时，李哲言突然叫了一遍他的名字，厉声问道：
“弗兰克斯，是丢了还是扔了？”
在审讯中突然叫出嫌疑人的名字是为了测试对方的临场反应，观察那一刹那的微表情，从中找出疑点来。
弗兰克斯愣了一下，下意识抬头，眉毛挑起，嘴唇微动，惊异于对方在自己的话语中准确地抓住了关键信息。
“丢了，是丢了，我确定。”
弗兰克斯很确定的回答，因为电话确实是丢掉的，他确定对面的人根本不可能在整个自然保护区去寻找他的卫星电话。
李哲言没在这个问题上多作纠缠，接着提出新的疑问：
“你手上没枪茧，并不经常玩枪，是吗？”
他回答：
“我主要负责在伊国寻找客户出货和运输货物，偷猎都是雇本地人去做，不经常开枪，我只是个中间人。”
“你和你的同伙失散后，不在第一时间联系他们会合，却联系这里的内应，为什么？”
“我在本地雇佣的猎手都是临时工，不值得信任，我怕他们中间有人被警察给抓住了，把我供出来，才来这里躲避一晚上。本来打算明天一早就离开这个国家回国的，结果还是被你们抓住了。”
“这么说这个内应是你相当信任的人？”
弗兰克斯无奈地点了点头，“我们是长期合作的合伙人。”
李哲言盯着弗兰克斯每一个表情，继续问道：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他究竟是谁了？”
弗兰克斯点点头，又摇摇头，戴着手铐的两只手垂放在膝盖上，手指间不停搅动，额头绷紧冒出了青筋，内心似乎又开始杠上了，是抵抗还是屈服。
于是李哲言决定再帮帮他：
“弗兰克斯，你非法盗猎，非法侵入私人地域，违反了法律。也许我们应该把你直接扔给当地警察，你讲的每一句话都能成为证据。”
“不过，我得提醒你，这里有些警察会将偷猎者直接扔到黑收容站。据我所知，在那里他们会把正常人和精神病人关在一起接受残酷的‘治疗’，任其自生自灭。我想你更愿意在这里多呆一会儿。”
李哲言的话语中充满警告之意，表情不带一丝怜悯之色。
弗兰克斯心里清楚凭借他刚才交代的盗猎罪行以及给尼克先生造成的诸多困扰，一旦对方达成共识他极有可能被对面的两个人私下处理掉，不留痕迹，以掩盖金佰利集团的丑闻。
把他交给黑警借刀杀人，是个不错的主意。
李哲言说的话不是吓唬他，而是真正有效的威胁。
想到这里，弗兰克斯坐立难安。
他突然发现他的命运掌握在这个抓住他的男人手里，自己成了枪口下那只被紧紧锁定的猎物，生或死全在对方一念之间。
弗兰克斯是个聪明人，不得不承认，对这样狠厉的李哲言他有着深深的恐惧。
看到弗兰克斯的表情有所松懈，李哲言乘胜追击，给了他另一个选择：
“如果你愿意指认你的同伙，或许我会帮你在警察面前说几句好话，将你转为污点证人，你的指证可以让你去一个正常点的羁押所，花点钱马上就可以出来。”
“毕竟这里的人们痛恨内奸更甚于你，如果是我们自己先抓住这个奸细，你将不再被需要，这就是你目前的价值所在，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李哲言找准对方痛点下手，循循善诱，火力全开。
人最怕失去利用价值。
弗兰克斯之所以还能安稳地坐在这里，是因为还需要通过他找出内应一网打尽。
可能思考了十秒钟左右，弗兰克斯的眼珠转了又转，突然抬起了头，用颤抖的手指指着面前第四个人的照片。
果然是那个暂时找不到的人，汉考克，身份是酒店的一名库管经理。
接下来，弗兰克斯交代说汉考克也是伊国人，是他的合伙人。
他在酒店里只认识他，一直保持单线联系。
汉考克用他特殊的身份长期为这个盗猎团伙提供力所能及的方便，弗兰克斯回报给他以金钱。
至于酒店里面还有没有其他人参与进来他一概不知。
只有找到库管经理汉考克才能掌握更多的线索，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虽然撬开了弗兰克斯的嘴，可是，唯一的证人却没能找到。
汉考克身在何处？
弗兰克斯坚持说不知道，他只知道汉考克放他进来后给他指明了一条路线，他就按照他的指示把自己藏起来，一刻也不敢耽误，就此和他分道扬镳，再也没见过面。
本来计划等到明天天亮，酒店大门开启的时候扮作游客悄悄溜出去，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抓住，深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