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震撼人心的工厂二
搜索小队保持三人一组队列前进，各自负责各自的视界方向。
大卫端着枪时而侧身扫视，时而蹲下身子探查桌台下面有没有藏着险恶的家伙。
另一名负责警戒的队员掏出一把手枪，小心翼翼地向那些标本靠近。
每个人的眼神都非常专注，他们每走一步都要用眼睛仔细地观察周围环境，并不时向身边的同伴发出手势。
几人的战术配合动作标准而默契，保持警惕，寻找着可疑之处。
一旦发现有危险人物就立刻开枪射击。
突然，大卫眼角的余光瞄到一个黑影从窗前掠过，动作快如闪电。
他猛地转头，举着枪几步追过去，一把推开那扇窗户。
往外一瞧，没人！
外面一片漆黑，没有任何灯光可以照亮它。
只有阴恻恻的风呼啸着，听得到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接着，大卫环顾四周，转头冲门口大喊一声：
“关门，让他们放狗去追，别让他跑了。”
马犬早就已经处于兴奋状态，扬起前腿，扯着脖子跃跃欲试，要不是狗绳拽在警卫队员手上，早就一头冲出去了。
得到命令，门口牵着狗绳的警卫队员立马解下拴在狗脖子上的皮带，给了马犬自由发挥的空间。
紧接着主人发出一声响亮的命令：
“搜。”
那条马犬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往楼上跑，搜索小队立刻跟着狗“登，登，登”上了楼。
电光火石间，他们已经到了4号楼二层。
二楼的空间和一楼同样宽敞，却没有摆好的标本，而是在整面整面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动物的头颅。
只有头，没有身体。
以各种有角类食草动物为主，旋角羚、大弯角羚、安氏林羚、条纹羚等造型各异的大犄角构成了整面墙的犄角森林，蔚为壮观。
这些头体大小不一，是由人工制造出来的动物艺术品。
经常被挂在某个富豪的别墅墙壁上，成为一件很有收藏价值的装饰品。
那只勇猛的马犬冲在最前面，约翰跟着狗上了二楼，立马就听见狗叫声不绝于耳。
经过训练的军警犬和猎犬只有在发现目标时才会发出吠叫警告。
霎时间，二楼乱作一团。
跑在最前面的约翰首先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用手电往屋子里四下一扫，光柱照亮之处，就看见前方15步之遥，有一条黑影晃动，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向外跑，一阵风般拐进了走廊尽头的另一条走廊。
这里是个l形状的回廊。
“站住！别跑！”
约翰边追边叫道。
然而那人影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不停地向走廊深处跑。
约翰跟着拐进l形回廊，看到那人关上了回廊的防火隔离门，将追他的约翰和狗阻挡在外，只留下个背影给他的追踪者。
警犬在建筑物内部搜寻与室外搜寻有所不同。
室外的空气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流动，气味相对分散，而室内的气流因为人工通风的关系，会使室内某个地方的气味比目标真正藏身之处更浓，常常导致警犬指明的目标位置与实际位置有点出入。
此时就遇到这种情况，当马犬发出吠叫指明敌人位置的时候，实际敌人标的身影可能已经奔出老远，敌人往往趁着这个时间差找到突破点逃出去。
实际情况下，并不是用了警犬就一定能抓住犯人，有了警犬的配合还需要搜索队员进行仔细分析，才能确定目标准确的所在位置。
一个判断失误搞不好就让他逃了。
“目标在二楼，重复，目标在二楼，我看见他了。”
约翰边跑边大声冲着对讲机通报情况。
在一楼收到最新通报的其他安保队员立刻开始行动，从各个方向加快脚步向二楼追过去。
“托马斯小队，去支援二楼。”
“是，队长。”
“尼尔森，堵住安全通道。”
“收到。”
听到对讲机里不断传来的各种报告声、犬吠声以及杂乱的脚步声，坐在4号楼外面悍马车里的李哲言丝毫不着急。
他仔细琢磨了一下，决定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
而林正却有些沉不住气，两只手拎巴在一起，神色紧张。
他一直担心那人又从4号楼逃脱，听到潜入者还在里面时又担心他有重武器。
不知大卫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
他打心眼里希望大卫能够应付眼前这个局面，占据主动抓住那人。
此时，大卫冲着对讲机咆哮道：
“约翰报告目标具体位置。”
二楼。
约翰推开防火隔离门，跟着那个黑影在回廊里跑了一圈，紧追不放。
追到尽头，l形长廊的尽头是楼梯间。
在楼梯间，追上来的约翰看见那个人跑上步行楼梯上了三楼，全身穿着黑色衣服，没有其他明显的特征。
对讲机里面立刻传来约翰的回应：“报告队长，我看见他从二楼往三楼跑了。”
听到约翰的报告，大卫再次冲着对讲机大声喊话道：
“把所有楼层的灯全部打开，三分队全体人员去三楼包抄，他跑不了。”
外面有人堵，里面有人追，那人插翅也难逃。
“咔，咔，”
随着有人按下电源开关，整座4号楼霎时亮如白昼。
和一楼，二楼可以一眼通透地看尽全貌不同，三楼的空间是一大片工作区，隔出了好几个工作间。
每个工作间面积都很大，中间有隔断遮挡，情况复杂，让人看不到整个空间里的全貌。
只能一间一间地搜。
房间里到处都是动物标本的半成品，物料模型随意放置在地上，略显杂乱。
这个房间放着几个木制工作台，上面摆放着新剥下来的动物毛皮和一些被斩了首的动物头颅，沾满了血，空气中能闻到血的腥味。
房间的另一个角落堆放着一大摞用来填充标本的泡沫填充物。
当大卫刚刚进入这个工作间时，就和那个黑衣人打了个照面。
那人蒙着脸，裹着一身黑衣，头戴一顶鸭舌帽，和大卫隔着几张工作台的距离，不过四、五米之遥。
看见追他的大卫，那个人把他身后的工作台向大卫的方位推倒在地。
“哗啦，哗拉，哗拉。”
一张张整齐排列的工作桌像列好队的多米诺骨牌一样倾倒，发出沉重的闷响。
为避免被木桌砸到，大卫和几名安保队员纷纷后退。
“哗，哗，哗……”
霎时间，皮毛、模具、工具、头颅，稀里哗啦散落了一地，无数泡沫轻飘飘的飞舞在半空中遮挡了人的视线。
房间里混乱不堪，满地的杂物座椅挡在面前，令人无处下脚。
这一下拖慢了大卫追捕的步伐。
那时，大卫一个侧身避过砸下来的桌椅，冲那个黑影大叫一声：
“你已经被包围了，别跑，不然开枪了！”
话音未落，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头都没抬，转身闪进前面另一道门里，动作敏捷而迅速，又给大卫留下一个难以捉摸的背影。
大卫心中一凛，抬起手枪瞄准那个人，注意力全在他身上。
门扉一开一合之间，那人躲进里间。
接着，他整个背贴在墙壁上，伸出一只手迅速把门落锁，将追踪的人又阻挡在门外。
他对这里的环境相当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