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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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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

    以往吃药调理,在南疆胜热之地一直淅淅沥沥不干净,直到怀上现在这一胎,葵水才走利落。

    刚开始倒一切正常,后来越来越吃不下东西,吃进去一点,连苦胆汁都会吐出来,近几个月,竟只能进些细米熬煮的白粥。

    “钱妈妈为了姐儿的病,头发全花白了。”

    一旁的小丫鬟看主人受罪,不禁愁容满面,“程娘子,你说,锦鸢姐姐没了双亲,无人教导她这些,”

    “如今好容易寻得终身,指望平平安安生一胎,后半生安稳顺遂即可,偏又得了这个病,你说说,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公呢?”

    我编个理由支走丫鬟。徐锦鸢本多思敏感,身边放几个大大咧咧粗线条的人使唤还行,

    小丫鬟说的话殊不知戳她肺管伤了心。人都说命运使然,人生到世上,命格各不相同。

    经历不同,造就的性情截然不同。我半生风平浪静,没有经历大起大落,究竟信奉人力胜天,我命由我不由人。

    我擦干她的泪水,告诉她:“尽管宽心将养着,现在回了京,天子脚下,什么医术高明的大夫求不来,”

    “成平的父母那么疼你,一定会想法设法保母子平安。”

    “小孩穿的用的,少劳神伤心地去弄,买也是一样的。等他大了,多少时日做不得?偏要赶在眼下?现如今,一切以养好身体为主。”

    徐锦鸢逐渐停止哭泣,似乎听进去我的话,宽慰地点点头,合眼躺下。我关好门出来,迎头碰上站在风地里的沈孟清。

    他端着一盅药汤,怔怔地杵在挡风棉帘后,萧瑟微雨淋满双肩,眼眶湿红。

    “玉儿,”他哑着嗓音叫我,半天,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叹一大口气,强拉着他走进后角门无人的厅落。

    “怎么回事?”

    “身底子太差,如你所见,”沈孟清揉一揉苦涩的眼角:“我不该让她怀孩子的。”

    我摇头:“你错了,徐姑娘这般没有安全感的孤女,生下血脉相连的孩子才能有靠山。”

    “你不让她有孕,几年无所出,伯母再往儿子房中塞几名妾室,到那时,更要逼死她了。”

    许是愧疚,沈孟清垂首,半天没做声。女人的世界就是如此悲惨,从来不是风花雪月诗情画意。

    我替沈孟清引荐了叶蕙,开出数十种营养均衡的药膳方,变着花做给徐锦鸢吃。她这个病,只要能吃得下东西,不再东想西想的,便可好了。

    沈孟清白日不在府邸,晚上才回家睡,有的时候甚至会在述职的地方过夜。

    我偶尔抽身去看她,有几日精神头好些,能起来坐院子里晒晒太阳,有几日又病恹恹的,好容易挨到胎儿足月。

    徐锦鸢生产这日,狂风大作,连绵阴雨下了整整一天。门前摆的几盆荼靡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光秃秃的枝干在傍晚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她在屋内超过十六个时辰,最初的哀嚎慢慢的有气无力。大家坐在房门外的椅凳上,焦急万分。

    终于,漫天雨势冲垮天际时,屋子里传出婴儿响亮的啼哭。稳婆满手鲜血冲出来道喜:

    “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恭喜老爷夫人,恭喜郎君,母子平安。”

    沈孟清眼含热泪,高兴地搀他父母进屋子。三人疾步去偏室看望孩子。

    我走近徐锦鸢的卧房。昏暗密封的角落里,摆着三四只大木盆,袅袅水汽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味。

    一个铜质托盘歪着,剪刀绷带药酒等凌乱散落,柜上摆了个白瓷盘,里面盛有一团血肉肠子般的东西。三位稳婆围在她床前。

    我不敢细看几盆血水,转过头去,徐锦鸢毫无生气地仰在矮榻上,拿走婴孩后的身体枯瘦如薄纸,大开的下体不断颤抖。

    稳婆从血水中捞出毛巾拧干,擦去她满腿的污迹。我走到床头,拨开湿透的乌发,轻轻叫了她的名字。

    徐锦鸢缓悠清醒,面色苍白容貌惨淡,一双好看的眼眸仿佛被抽空所有灵气,她张了张发白的嘴唇:

    “玉姐姐,你去看了吗?”

    我不想掉眼泪,咬住唇角哄她:“看了,生得很好,像你。”

    “一切都过去了,小孩落地迎风长,变化可快了,一天一个样,很快会喊你娘亲,要赶快好起来。”

    “真的?”听到我的回答,她满意地闭上双眼,如释重负长舒一大口气:“我对得起沈家了。”

    她颈上虚汗流不尽,我拿净布仔细擦拭:“对,你对得起他们了,现在你要对得起孩子,对得起自己。”

    那一晚,我守到子时,守着一名如花似玉的姑娘度过一生中最凶险的时刻。熬过去今晚,她会蜕变成世上最温柔坚强的母亲。

    无数汤药灌进徐锦鸢脾胃,丫鬟婆子一遍又一遍用烧熟的药汁清洗泊泊出血的下身。一遍又一遍更换血淋淋的褥垫。

    孩子每隔一个时辰便被抱进来,放在母亲胸口。婆子娴熟地解开徐锦鸢的衣裳,袒露出她的双乳,让其含住吮吸。

    徐锦鸢浑浑噩噩缠绵床榻,身子被人看被人摸,昔日姑娘的娇贵荡然无存,此刻的她袒胸露乳任人宰割,毫无尊严可言。

    万幸,徐锦鸢挺过来了。她张口要吃食,是在第二天晌午吃中饭的时刻。我端着饭碗,长嘘一声,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回肚里。

    母亲听了也很高兴:“女人生孩子,就是在棺材板上打滚,骑在鬼门关上。”

    她摸摸我的头:“锦鸢是个好孩子,上天眷顾她。可怜我的玉儿,你闯鬼门关时,阿娘不知道能不能陪在你身边。”

    我不喜欢她念叨晦气话,什么说自己老了瞧不到四代人,病了不知道是不是长瘤子,我统统不爱听。

    于是大声叱驳:“怎么看不到了?我和傅又临年前成婚,年前怀孕明年生,你怎么不能陪?”

    她笑着发问:“玉儿不怕?”

    “怕,当然怕。”我抚着心口,一个女人选择为男人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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