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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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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水波扩成圈慢慢消散。目光追随到脚下的水面上,发觉不知何时映入一道惊鸿照影,身姿朝向河畔,双手交叉抱怀,站在堤上默不作声。

    仅凭倒影,我还是一下就认出了,诧异转过头,叫出他姓名:“傅又临!你怎么在这儿?”

    他倒是稀松平常的样子,笑着耸耸肩:“回京述职,四处转转。”

    许久未见,他黑了很多,俊郎英气的眉眼也凌厉几分,看人眼神不同先前阳光明媚,浓烈的眸间更多了狠戾侵略的霸道,

    他放下手坐下来,学我将两腿悬挂河上,高大身躯蹲下时带起微风,腰间佩的香囊散发奇香,萦绕鼻端挥之不去,

    我盯着他腕上戴的合欢索,竟有些局促不安起来,识相往边上挪了一挪,嘴上干笑着,没话找话:“你,你后来不在那边了?”

    “嗯,换了,”他左右倾斜身子,将压在屁股底下的衣摆理平整,“老地方不干了,没人脉上不去了。”

    我佩服傅又临直言不讳,他问起我的近况,同样单刀直入,“要到钱了吗?”

    “还还债,发发工钱用度,使得差不多了。”我咧着嘴笑笑,算是无奈,“大有大的难处。” 他应了一声,表示慰藉,突然话无下文,

    四周人声鼎沸,喧闹如常,两人共同沉默到一个点后,气氛顿时奇妙陷入旖旎,迷蒙觉得我们这样与月下相会的情侣无差,

    傅又临又长得好,美艳船娘经过都投来秋波,笑得一脸深意,更有胆子大放得开的高唱调侃:

    “山水悠悠人常在,奴家心思侬难猜,人都道,俺俩天上地下独一对,侬要有心破了纸,结成鸳鸯水上漂”

    歌腔高亢,连笛声都被吸引过去,换了曲谱做和,众人更是频繁侧目,我心里着急怕熟人看到,急于说些什么让旁人看起来自然,于是胡言乱扯。

    “你的伤”

    “你换到”

    二人同时开口,话对话堵个正着,不免四目相对,又慌忙避错开,今日偶遇,像是约好一样巧的很,我只当从此再见不上面了呢,

    直到面前船只慢慢划走,我才敢动,想着从衣中取出玲珑雨花石,递交给他:“你的东西。”

    他接过去扫一眼,还给我:“不是我的,你朋友记错了吧,”说完眨巴眉睫想了一下,又道:“莫非当时还有高人出手?”

    事情过去那么久,有就有吧,谁还管么,不是他的我就扔了,我把石头重新用绢帕包好收进荷包,专心跟傅又临聊天,

    他近期新添几条陋疤,伤痕像红色小蛇,醒目盘踞手背,傅又临淡然说靠战绩挣功名,不流血是不可能的,原先的路走到头了,升迁希望渺茫,换条路走走看,

    我说你真能折腾,命和乌纱帽孰轻孰重,他分解道:“不完全为乌纱帽,也为抱负,”

    “从十五岁起,我就一直待在军营生活,早融不进外面世界了,”他弯下腰,探身向前,长手轻而易举捞起河面上的落叶,

    “也许你不能体会把同僚处成过命兄弟的感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调走的战死的回家去的,”

    薄叶被他熟稔翻转于股掌之上,像耍匕首那般伶俐,他忽地将它重扔回水里,做了个比喻:“开了败,败了开,生命的枯荣和树叶一样正常。”

    我确实无法共情他,我们成长环境到底不一样,在我这儿,光是把共事者当成亲人就无法理解,

    正是对生死已经麻木,傅又临内心深处强烈渴望某种东西,那种东西必须超越生死,直击心灵,能引领他的精气神继续往前走,

    我不敢苟同,将性命交付信仰,连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等同抛弃自我,那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商人的思维是没有任何东西可凌驾性命和利益之上的,

    自此,俩人梅开二度,进行了一场名为小我和大我,唯物和唯心的辩道会,我不知道为何每次和傅又临在一块儿聊天,总是会把话题扯到高深的地方拉不回来,

    我向他举例:隔壁的王二麻子和傻妞青梅竹马,王二麻子放着好好的炊饼摊生意不做,非跑去修行教化世人,那傻妞一点都不傻,看他又没钱又要强,追求大理想,两人感情纠结又拧巴,生生把缘分作没了。

    你说,他要是早抛却虚无,只顾老老实实挣钱,傻妞娃都给他生好几个了。傅又临只是轻轻地在一旁说了句:“那是他没有从一而终。”

    这场证道会大家谁都没赢谁,导致的直接后果是傅又临彻底消失在我的视野中,再也不曾出现。

    我想,这个朝气蓬勃的少年今后再也不会找来了吧,第二天头痛欲裂从床上爬起来时,猜测自己昨晚吃醉酒,说话不着调把人气跑了,悔不自胜。

    端午过后没几天,沈孟清和徐锦鸢如期离京,我携着芸丫头到码头相送,他们夫妻二人正站在甲板上同父母拜别。

    沈母从匣盒中取出一卷画,我定睛一看,是当初叶慧裱好的那副,她将画递到沈孟清手中,口中呼唤:“儿啊,拿着这个,远行在外,权当留个念想,”

    说着又去牵徐锦鸢的手,口里尽是惋惜:“鸳儿,当日你程姐姐请人时,还不知你做了我们家儿媳妇,此次出远门,你和成平两个人好好的,小两口和和睦睦的,年后就回来,争取带回来个大胖小子,那时咱们一家人,再团团圆圆入画儿,啊?”

    几句话说得新妇既伤心又娇羞,我等他们自家人先寒暄好了,再上前和他们道别,沈孟清显然期待和憧憬的分量大于伤离别,踌躇满志举桅待发,

    我和他说,这一去,可是要一解多年夙愿了,

    我还是爱和他开玩笑:仕途和美娇妻,你可一下都得了,我指着徐锦鸢,装作威胁说:“这样一位红袖添香可人儿,可要好好珍惜啊,明年这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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