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商机
没想到进图书馆还有这么多要求，谢亭觉得头疼。向玉倒是习惯了璞玉山这些配置和安排，反过来安慰谢亭：“你以为修仙真的那么好修吗？那些都是山下的话本，捡到一本秘籍就能飞升了？算卦问理，修符练都是修仙。”
这说的也是，更何况修仙就是一条走向孤独长生的道路，璞玉山当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学宫。
看谢亭释怀了，向玉便叮嘱起来：“明天可是要开始上课了，你东西什么的收拾好了吗？课表拿到了吗？”
他问的这些东西谢亭都不知道，谢亭茫然摇头。向玉看了他一下，突然捏着自己下巴说道：“你是不是没有仙碟啊？没有任何新生消息？”
谢亭一听这句话心中就警铃大作，该不会向玉也要找他办什么卡吧？他可是一点钱都没有。
向玉打量完谢亭的神色之后便了然点头：“我明白了，你没有仙碟。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东西。”
目送着他走到床边，向玉趴下来从床底抽出了一本《新生入门》交给谢亭。谢亭拍开书面上的灰尘，翻开第一页发现里面记录的都是一些璞玉山学宫的事情。向玉整理了一下衣服，又从身上拿出一个钱袋：“这样，我和你去一下印刷室，我们今晚上印他个一百本明天去卖。”
谢亭草草翻阅了一下这本书，当真是一句废话都没有，全头全尾地介绍了璞玉山学宫上下的老师，还分析了每一位老师的作业量和期末评卷习惯。
向玉得意地拍了拍这本书：“怎么样，不错吧？这可是我两年来的心血，等我们赚些钱就给你买个仙碟，不然真的不方便。”
谢亭又翻了两页《新生入门》，简直叹为观止。他抬头问道：“仙碟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向玉从桌子上抽出来两张明显是新写的纸夹在老书里面，他领着谢亭朝印刷室走过去：“就是方便联系别人的东西，你还能在上面看到一些消息。”
谢亭抱着《新生入门》和向玉走到了印刷室，印刷室的师兄明显和向玉已经很熟悉了，向玉难得多说几句话。他接过谢亭手上的书翻了一下，没一会就排版下印。这些书是准备明天直接搬到课堂上卖的，买仙碟的钱就当做是给谢亭的劳苦费。
“明天你就负责吆喝和介绍，我负责收钱。”向玉对谢亭说。
向玉社恐，一点都不想给别人打交道，所以这种重要的任务就交到了谢亭的手上。谢亭和向玉等着书印刷好后便抱着一百多册书回到寝室里面，向玉瘫坐在椅子上指挥谢亭分量码书。
谢亭忙了一会觉得不对劲便抬头看着向玉：“我们宿舍不是三个人吗？怎么今天只有我们两个？”
向玉站起来勘察书籍正误：“不知道。不过我看那人挺有钱的，看起来出身不凡说不定入内门搬出去了。”
谢亭转头看向角落的院子，心中有些疑惑，不过想到毕竟和他没关系，他也不再说什么了。
看得出来向玉没少干这种事情，点书勘察正误的动作已经非常熟练了。向玉都做完了，谢亭还在弯腰检查。两人一直忙到前半夜，做好之后向玉便从怀里扯出一张巨大的宣纸用浆糊粘在墙上。谢亭围过来看了一眼发现明天上午只有一节仙道历史课，是墨玉长老上课。
向玉看了一眼下午的课瞬间龇牙咧嘴起来：“这下午的课可不好，学校这是给你们新生下马威呢。”
明天下午是一节剑道课，谢亭一看到“剑道”就立马想起来顾玉成，觉得脑袋疼。偏生向玉还一点都不愿意放过谢亭，他指着课程表说：“明天那老头要是知道剑尊的弟子在他班上，他肯定要把你抓出来严厉管教。”
谢亭深吸一口气：“那怎么办啊？”
向玉没说话，他冲着谢亭抱拳说道：“那老头认识我，我去年就是在他手上挂科的，兄弟我无能为力，全靠你自己了。你要不然还是早点睡吧，养精蓄锐，不然明天有的你受的。”
谢亭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课表，太阳穴突突了起来。
第二天向玉很早就叫谢亭起床，两人吃了早饭就将《新生入门》抱到了指定的教室里面。之前见识过食堂，谢亭以为学堂会比食堂更豪华，没想到进来之后才发现是个一栋很朴素的木楼。
“这个小屋子能容得下那么多学生吗？”谢亭问道。
向玉摆手摇头：“走吧，进去你就知道了。”
他领着谢亭刷卡进屋，进去之后谢亭也没有看到两旁的教室，只看到屋子中央摆放了一个九层的青铜树。青铜树枝或高或低直直地飞出来，上面偶生出几只小枝丫都放着不同的饰品。最顶端的是一只青铜鸟，最下方的是一条几乎与青铜树干融为一体的龙。
这棵树保存得很好，一点都没有缺损，树在强光之下甚至泛着一股耀眼的光。
谢亭昨晚上草草翻阅过《新生入门》，他知道这棵青铜树的重要性。天地初开，鸿蒙仙缘破裂，天下能够飞升的人屈指可数。有前辈飞升之后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到这棵树中，以九层青铜树枝寓意九重天宫，鼓励璞玉山学子修炼学道。
“九重天宫啊，那么多年了还是没能飞升。本来他们以为这一代人中会有机会的，没想到天下最接近飞升的那个人······”向玉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也是无奈地摇头。
谢亭知道向玉说的是剑尊，剑尊失踪的事情没有人敢拿出来讨论。整个璞玉山乃至道门都很忌讳谈论到谢檀因的失踪。
向玉抬手指着天花板：“其实这棵青铜树也是错的，所谓九重天宫的‘九’只是一个虚数，指的是无限大。所以你可以抬头望天上看，你会发现这棵树不止九层，而是耸入云霄可窥天宫。”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谢亭看到了青铜树仿佛正在快速生长，刚健的枝丫插入木楼的天花板飞入云层之中。连树枝上的动物都仿佛活了起来，绕着青铜树不停攀登，让谢亭想起了昨天正殿的脊兽和一眼望不尽的天。
谢亭明白了，这棵青铜树上面的动物正是寓意着想要飞升攀登的修士。传说得道成仙之后，天宫就会派遣飞龙拉马车下来接飞升之人，修士需要穿过数重云霄才能真正位列仙位。
“怎么样，震撼吧？”向玉笑着说道：“我第一次见到这棵青铜树被吓傻了。”
谢亭被向玉这样一打岔才收回目光：“这么重要的树放在这里做什么啊？”
向玉道：“因为这是楼梯，我们上去卖书吧。”
谢亭跟着向玉走到青铜树面前做了一个上楼梯的姿势，本以为自己会踩空，没想到谢亭一脚踩到了实心的木梯子。青铜树缓缓后退，谢亭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错觉，他知道自己正在上楼但又感觉自己原地没动过。他老老实实地跟着向玉上楼，过了一会向玉停下来一脚踹开了面前不存在的门。
向玉走进去之后就将书本放在门口，指使着谢亭坐在他旁边。谢亭将书摆放好之后坐了下来，他对卖书的事情没有把握，但是这是他现目前唯一能够收入的活动，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向玉从自己的衣袖里面抽出一个收钱用的小盒子，他说道：“等会我们就坐在这里等其他新生就好了，今天上午是墨玉仙尊的课，她不会骂我们的。要是她等会表现得有些不开心了，你就宠着她撒个娇就好了。”
整个璞玉山学宫都知道教仙道理论课的墨玉仙尊是最好说话的人。不过向玉没有告诉谢亭这位墨玉仙尊与顾玉成教好，他害怕谢亭知道了要揍他。
【赚钱要紧。赚钱要紧。】
谢亭拿起一本手册翻开看了一会，又问道：“咱们这一百多本书能卖完吗？”
向玉闭眼点头：“当然能，我给你说这本书去年卖得可火了，我还连夜申请了著作权呢。”
据向玉的经验来看，今上午肯定有很多人连怎么上楼都不知道。毕竟多得是谢亭这种对璞玉山一点都不了解的人，可他这本书总结了璞玉山上下大大小小的机关典故，一定能卖得出去。
谢亭见向玉对自己写的书很有自信便也不说什么，老老实实地坐在地上等第一个买家来。两人等了一会，终于有一个人提着布包走了进来。
这人也是踹门而入，门板跟向玉擦肩而过，他吓得从地上站了起来。
【救命！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谢亭眼见着一缕魂马上就要从向玉的嘴里飞出来了，赶紧帮他拖住下巴。靠向玉的社交障碍是卖不出几本的，谢亭当机立断从地上抽出一本《新生入门》交到来人的手中：“同学！你要来一本新生手册吗？”
进来的人明显愣了一下，他婉拒道：“可是学宫不是已经发了一本新生手册吗？”
谢亭拉住来人的手，不容他把书还回来：“只用学宫发的手册当一个乖乖学生就太低端了。听好了！新生的话就一定要买一本我们的手册，五个灵石一本。上知六千年修道历史，下知各学院爱恨情仇。”
“可是······”来人还想拒绝。
谢亭马上抽手：“这可是混日子的秘诀，来！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