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赫伯特之死3
“完成。”诺德得意地盯着眼前的镜像分身，“这招确实有点东西，在非战斗情况下几乎没有人能判定他是一个分身。”
“那当然，这招可是我的最高杰作之一。”奥雷沃得意洋洋的发出了奸笑，“如果你好好培养这个拟态灵魂，相信过不了多久，它就能变成一个和你拥有相等实力的镜像分身了。”
“说的简单，符合标准的灵魂少之又少，我不像你，领地里有那么多高品质的灵魂。”
“那就去狩猎啊，你连特伦顿都能战胜，在这种弱小的世界里几乎能够横着走吧？”
“很遗憾，就目前而言，我还得夹着尾巴走。”诺德略显疲惫，随性靠在了墙边，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像是有说不出的苦闷，“我能打败特伦顿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太傲慢和大意了，我现在也就是嗜血级巅峰，而他则是屠杀级巅峰，我的双罪途只是为我带来了两倍的灵纹能，但论魂压他依旧甩我几条街，只要他认真跟我打，我毫无胜算。”
“你这么说也对，用你们那个世界里的什么……嗯……网络游戏的话来说：灵纹能就像是释放技能所需要的蓝，蓝条长的人只是能多放几个技能，不一定强。最重要的还技能强度，也就是魂压。”
“没错，就是那个意思。”
“所以你那个时候和那个皇帝说‘想磨练自己，提升实力’只是单纯的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练级？”奥雷沃问。
“怎么可能？你想的也太单纯了！”诺德放慢了语调，生怕眼前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听不懂，“帕帕村屠村事件以及劫杀公主的风波在我到达这个国家先后发生了，身为一个过去一片空白的陌生人，你说我是不是头号嫌疑分子？我那么说只是为了能够在这里长留，让他们帮助力我寻找屠门的仇人顶多只能让我在这里呆几天，一旦我明面上离开了，他们就一定会在暗中将我抓回来审问，届时我的处境就会变得特别糟。眼下唯一解决的方法就是死死抱住公主这条大腿，然后多演几出戏，尽量洗脱我的嫌疑。一旦我取得了皇族的信任，那么之后寻找钥匙的任务就会进展的特别快。”
“哦～明白了！你小子挺聪明的嘛，如果一切都照你所想，你不仅能够保住性命，而且还能大大提高任务进行的效率，甚至还能抱得美人归！呵呵，可以嘛！”奥雷沃不由得鼓起了掌。
“感谢夸赞，但‘抱得美人归’这种事我可从来没想过，不要乱说。”诺德冷冰冰地回应。
“诶？”奥雷沃意味深长地盯着诺德的眼睛，唇角微扬，笑道，“是放不下那个女孩？”
“不是。”诺德脱口而出，“我只是认为，一个注定短命的家伙，一个注定走上修罗之路的刽子手，是没有资格与他人相爱的。”
奥雷沃冰冷的双眼罕见地撕下了俏皮的伪装，变得黯淡，流露出一丝无奈。他静静的看着诺德有些忧愁，无力的脸，许久后才缓缓开口；“没错，你说的一点都没错！这就是我们成为灵纹使的代价——失去过去拥有的一切以及拥有未来的资格……”
沉默的街道上灯火阑珊，简单勾勒出这个郊区的孤寂和冷漠。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浅色的水泥地被染黑，昏暗的天空和雨水将寒冷加剧，秋收节的余热似乎被这场大雨给无情的浇灭了。
“唉，怎么就伤感起来了呢？别把气氛搞这么尬呀！”奥雷沃率先从emo的氛围中挣脱了出来。
“也是，我们既然都做好觉悟了，就没必要在这浪费时间感动自己。”诺德也立刻缓了过来，开始着手检查起镜像分身的功能完整度与是否异常。
“真麻烦，如果让我本体亲自来就好了，那个洛布和凯什么的我在路边随便捡一根木棍都能把他们打个半死。”奥雷沃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嘴里哼着不知道是什么曲。
“是啊，要是有你这么强就好，这样的话我一天不到就能把所有事情都解决，然后救回我的朋友们，开开心心地一切回家了……可没办法啊，我实力就这样。即便现在脑子里每天都吵得要死，我还得拼命想一些计谋去弥补我实力的不足。所以别打击我了，我很难的好不好？”
“行行行。”
“话说，你这么牛逼，到底是哪个神祇的使徒？”诺德颇有兴致地看向略显无聊的奥雷沃。
“秘密。”奥雷沃故弄玄虚地笑了笑，“灵纹使的‘罪途’可是各自最大的秘密，随意告诉别人不就相当于把自己的底牌给暴露了吗？”
“看来你还提防着我。”诺德有些不悦地说。
“彼此彼此啦。我有意向与你合作，但合作的邀请以及内容都是在你回到神界以后的事。我费尽心思地帮你是因为我希望与你达成合作，而保留底牌的原因是为了应对你拒绝合作的可能。”奥雷沃伸了个懒腰，然后带着慵懒的语气说道，“我只是心眼没你多，又不是缺心眼。”
“考虑的挺远，看不出来呀，我还以为你这个酒鬼因为长期酗酒搞得脑子都长成一个空酒瓶了呢。”诺德一股贴脸嘲讽直接给奥雷沃干沉默了，或许是避免气氛变得过于尴尬，诺德急忙转移了话题嘿，“话说，你不过就是一个灵魂的投影，压根没有肉体的概念，为什么还会表现出腰酸的行为呢？难不成你是个戏精？”
“什么这都不知道，你的脑子也是个空酒瓶吗？”奥雷沃装作愤愤的样子，但嘴角还是忍不住的微微上扬，“灵魂也是会感到无聊和疲惫的，作为反应理所应当的会沿袭原本肉体的行为。这些是关于灵魂最基础的知识的了，埃维希送你的那本百科全书写的很详细，多给我去看几遍！”
“行行行，等今天忙完我一定找个机会好好看看。”诺德满意地看着眼前检查无误，已经准备完毕的镜像分身，心想终于可以开始计划了，表情不自觉的得瑟起来。
“看你刚刚的意思，好像是对自己的神祇有些不满。”奥雷沃坐在床上，边打哈欠边说，“其实呢，实力跟神祇没什么大的关系，最主要其实是看灵纹使的灵魂强弱。神祇只不过是给了每一个灵纹使淬炼各自灵魂的机会，只有经过千锤百炼的灵魂，燃烧时所产生的灵纹才会强大。你是目前唯一拥有两种灵纹的灵纹使，淬炼灵魂的机会要更多，虽然反噬程度更强，但变强的速度比任何人都快。所以不必羡慕我，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还挺羡慕你的。你看，我可是花了整整2000年才变得现在这么强，而你远远不需要这么多时间。”
“原来我这么有潜力。”诺德冷笑一声，“照你这么说，我的成长速度很快，但从我被选中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天左右，除了战斗技巧上有点进步以外，其他的东西没有任何变化。”
“这个嘛……”奥雷沃沉吟了一会，“可能是因为灵纹所带来的杀戮意志与那些残暴的欲念与你内心的一丝善良相违，使得灵魂与灵纹结合的不是那么融洽。选中你的毕竟是原罪神祇，想要发挥他们最大的力量就得用原罪的情感和行为去支配自己的灵魂。”
诺德叹了口气，将双手抱在胸前，“哎，说实话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想着想着便越发地惧怕使用灵纹了。感觉每次使用的时候我都像是被夺了舍一般，变得越来越陌生。那些残暴的身影至今令我后怕，别说误杀了好人，哪怕回忆起杀死那些恶人时的场景，都会令我恶心的想吐。但我知道 ，在我注定要走的这条路上，这仅仅只是开始。所以，我不禁思考自己心中的善，究竟是不是累赘？需要放弃吗？”
“心里有善是好事，如果放弃了它，就不能称作是一个人了。可很多时候，我们的对手往往就是这种泯灭了善的恶鬼，面对他们时，我们心中的善才会成了累赘。所以，你只需要记住，有的时候我们要把善拿出，证明我们是人，而有的时候则需要把它先藏起来。”奥雷沃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看来你还需要时间去经历，而这或许也是淬炼的一部分。”
“不愧是活了2000年的老妖怪，说的还挺有道理。”诺德苦涩一笑，“希望所有的事情都结束后，我还能称得上是个人吧。”
“祝福你，我也不希望你成为恶鬼，甚至是那种魔鬼，因为那样就没法一起喝……”奥雷沃突然停住了，与诺德不约而同地低头，诧异地盯着楼下。
“那个老板好像……死了！”奥雷沃难以置信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