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沈府会妖怪
沈清昂愣了一愣，不由得在心中暗想，若让人得知娘子与蒋府案有关，再顺藤摸瓜怀疑起我与陈玉真的关系，我从前做的事岂不要败露，不如推做不知，且将重点放在捉妖上。
于是沈清昂说道：“娘子素来甚少出府，与外人也少有交际，我实在不知她与蒋府案有什么干系。”
他说着，叹了一口气，又继续道：“不过，我这娘子毕竟是个妖怪，伤天害理的事只怕干得不少，我也不敢说她究竟害了哪些人。可怜我与她几载姻缘，生得个孩子也是个妖怪，我的命途怎如此坎坷……”
沈清昂自怜自哀起来，白子寒无言以对，陆向秦倒是对他的表演心生佩服，一时也无话可说。
“沈公子，伤天害理的妖怪，我们定不会放过的，你也不用太过感伤。”陆向秦还是说了两句客套话，悄悄给白子寒使了个眼色又道：“沈公子，我与白姑娘乃是合作搭档，凡捉妖事总要合计对策，你且先饮茶，待我与白姑娘商量几句。”
“陆少侠与白姑娘请便。”沈清昂只得由他。
陆向秦起身走出茶馆，白子寒也只好面无表情跟着出去。
走到茶馆一侧的角落里，陆向秦对白子寒道：“白姑娘，这姓沈的不老实，我早打听到了，这蒋府的主人生前有个结拜大哥，就是这沈清昂，两家往来密切。且那沈夫人还曾与陈玉真对簿公堂，眼下这姓沈的全都推做不知不识，只怕其中问题不小。”
“他既然将自家与蒋家的关系瞒着我们，怕是他做了什么不想让人知道的事。眼下他对妖怪的忌惮却不像是假的，不如咱们借机先到他府上探探那妖怪的底细？”白子寒道。
“白姑娘说的有理，此事还要再调查清楚，不能凭他一面之词。”
两人正说话间，那沈清昂却坐不住了，也出了茶馆，看见二人，先是装模作样行了一礼，才道：“不知二位商量得如何？”
“我和白姑娘答应与你捉那妖怪。”陆向秦道。
沈清昂闻言大喜，道：“那便再好不过了。”
“不过……”陆向秦话锋一转，略显为难道。
“不过什么？”沈清昂紧张起来。
“不过捉妖怪也是费时费力的，又是个危险的活计，有时甚至伤筋断骨也说不准。”陆向秦故意夸张语气道。
“陆少侠，白姑娘，二位放心，我定不会让两位白忙活的，两位在此地的吃穿用住，全包在我身上了。”
陆向秦的脸色却不显十分合意，故作为难道：“可我今日听见你与那算命的大师说，只要帮你捉妖怪，价格随便开……”陆向秦斜眼瞥他脸色，又继续道：“我们也不多要，事成之后，五百两即可。”
说完，陆向秦嘴巴一咧，笑得十分自然。旁边的白子寒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
那沈清昂闻言，顿时嘴角眼角齐齐耷拉，五百两，这不是要剥他沈剥皮一层皮？！不过要是再留着妖怪作伴，指不定哪日就被啃骨头了，剥层皮又算得了什么。
于是咬咬牙，心一狠，道：“好，五百两就五百两！”
陆向秦这下舒畅许多，便道：“既然如此，我们与你一同回去，再见机行事捉妖。”
不料那沈清昂却怕死得很，满脸不愿道：“我已三日没有回府了，也不知道娘子是否发觉我已经知晓她是妖怪的事了，万一她知道我知道她是妖怪的事了，一言不合便要打死我怎么办，不如二位直接到我府上，直接打死那妖怪得了。”
陆向秦不禁在心下叹服此人的贪生怕死与无情无义。
“沈公子不必过于担心，你虽三日未回，你的娘子未必知道你跟踪过她，况且你与她几年相安无事，她想必不会轻易对你下杀心，你且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看她作何反应再说。”白子寒道。
“白姑娘说的对，沈公子，且我们也不知贵府在何处，你不与我们同去，谁为我们带路呀？”
“好吧好吧，那先说好了，要是那妖怪对我不利，你们可要保护我啊。”言罢，便带着陆向秦与白子寒往沈府去了。
一路无话，几人到得蒋府门外，那沈清昂主动上前叩自家大门，叩了半日也不见人来开。
“人都死哪儿去了。”抱怨了一句，更加用力拍打大门，拍了一阵，里头终于有了反应。
开门的是个丫鬟，见了沈清昂便道：“公子，您回来了。”
沈清昂“嗯”了一声，又是一句怨言：“怎的动作这般迟缓，人都哪儿去了？”
丫鬟回道：“其他人都告假了，现在府里只有我和夫人。”
沈清昂为减少用度，府里招用的下人本来就少，眼下心思又在捉妖上，便没多想，只管将陆向秦与白子寒请入府内。
又吩咐那丫鬟道：“快去备些酒菜，招待两位贵客。”
那丫鬟领命退了。
几人来到厅上，不曾想那李青莲已经端端坐在那里。那沈清昂一见了她，想起那晚之事，心便突突突跳个不住，不过未免露出端倪，他只好硬着头皮扯出笑容上前叫道：“娘子。”
李青莲早见丈夫回来，坐着不理人只是气他无故失踪几日，眼下见他笑脸上前问候，气也消了，只是嘴上不放他，道：“你还识得回家的路，这几日死哪儿去了？”
沈清昂见她一副对自己的踪迹毫不知情的样子，便随意找了个理由搪塞道：“与一个久未相见朋友喝酒去了，喝多了便多留了两日，辛苦娘子挂念。”
说完又急转移话题道：“我新结识了两位朋友，今日特特请到府中闲叙，娘子也来见一见。”
“这位是陆少侠，这位是白姑娘。”沈清昂介绍道。
李青莲闻言便起身行礼问候，眼神瞧在白子寒身上稍有停留。
白子寒与陆向秦也大方回礼。
随后各自落座。那丫鬟也先上茶来了。
“怎的不见玉儿？”沈清昂从前习惯了儿子在，眼下发觉妻子没抱着，便脱口问道，话问出口，才想起那儿子也是妖怪的事，一时也有些不自在。
李青莲没察觉他的心思，回道：“方才我哄他在房里睡了。”
沈清昂点了点头，便端起茶杯抿茶，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李青莲却对着两位客人开口道：“两位瞧着很是面生，可是初到此地？不知有何事务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