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街头遇法师
东市街头告示栏前，一名女子正若有所思的瞧着一张破破烂烂也不知道贴了多久的告示。
那告示上得字迹依稀还能辨认，上头写着：妖妇陈玉真，系重大凶案嫌犯，特下通缉令，凡捉拿得此案犯，或禀报去向者，皆有重赏。还附了画像，画像上的妇人瞧着容貌甚佳。
那看告示的女子神情淡然，目光沉着，身后背负着一把布裹的兵器，不知是什么来头。
突然，一只手从她身后伸了出来，一把揭了那告示，一个三分认真七分玩味的声音道：“捉妖怪的事，就是我的事。姑娘，你也要捉妖怪吗？”
白子寒看着探到她面前的那张脸，想打死人的心都有了，不过，她还是没跟他计较，给了个白眼便转身走了。
那人却不依不饶，桌在她身后说到：“哎，别走啊。此事，我已经了解清楚了。”他边说边在她眼前晃了晃方才揭来的告示。
白子寒本不想搭理他，但为了耳根子清净些，她只好说道：“陆大侠，你为何非要跟着我？”
陆向秦打个哈哈道：“白姑娘别生气嘛，你就带着我捉妖怪，我定不会给你添乱的。”
见白子寒不说话了，陆向秦便拿着那告示说道：“说起这告示上的通缉犯，与一桩惨绝人寰的命案有关。在此镇郊边，有一没落财主府蒋府，一年前被屠杀满门十几条人命。那凶手至今没有捉到，而画上的妇人陈玉真便是重大嫌犯。”
陆向秦突然挨近白子寒，低声说道：“人人都说，这陈玉真是妖怪来的。”
“有什么证据么？”
陆向秦见白子寒有了回应，顿时更来了兴致，道：“案发不久，有人送她去见官，那县令曾在那公堂之上审过她，审到一半，她竟变了个石头脱身了，当时围观的百姓全都目睹了此事。自那以后，便再无这陈玉真的踪迹了。”
“若是妖怪，又怎会被人捉去见官？”白子寒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变出石头来，又把人变走，你说这是不是有妖怪从中作祟？”陆向秦道。
白子寒并未回话。
陆向秦又继续道：“不过，我还听说了，那蒋府发生凶案之后也是怪事连连……”不过，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街边的一桩热闹事打断了。
只见一个衣冠楚楚的男子，慌慌张张地冲撞到一个算命师傅的摊前。
那算命的原本正一边用手捋着胡子，一边状若思考要给坐在摊前的一个人算八字，那捋胡子的手却被那冲撞过来的男子一把扯过，“大师，你可会捉妖怪？”那男子慌慌张张道。
那大师被突如其来的冲撞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骂道：“我正算命呢，什么捉妖驱魔的，后边排队去！”
那男子以为大师靠谱，于是急躁地推搡着那些要算命的人，口中还说到：“走走走，我找大师有急事。”
算不成命的人都骂骂咧咧地走了。
那大师也生气地一边拦他，一边骂道：“哎！哎！你干什么，把我生意搅黄了，我怎么吃饭！”
那男子却拉住算命的道：“大师，大师，你的损失包在我身上。”
“这可是你说的。你到底要干什么？”那算命的没好气道。
“大师，我要你帮我捉妖怪啊。”
周围的人闻言，纷纷驻足围观，议论纷纷。
“捉什么妖怪？”那算命的斜着眼睛，试探性问道。
“那妖怪是在蒋府……”
一听到蒋府，还没等那男子说完，围观的人里便有一人跳出来打断他道：“蒋府啊，那地方鬼才敢去啊，你去了恐怕就是有去无回！”
“听说啊，很多人去那里都失踪了。”又有其他人附和道。
“蒋府的事，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散了吧散了吧。”
不料众人一听说是蒋府的事，都不想掺和，纷纷走开了。
那算命的被扯住在那，一时不知是去是留，那男子见阵急忙说道：“大师，只要你能帮我捉妖，要多少钱，你开个价。”
那算命的一听到钱，便两眼放光，不过他想必也早就对蒋府的事有所耳闻，于是几番犹豫，他还是没应下这事，一狠心掰开了那男子的手，急忙收摊跑路了。
只剩那男子呆愣在原地，满脸的失魂落魄。
“仁兄，敢问要捉妖么？”送上门的生意，陆向秦哪能放过呢。
“你是捉妖的法师？”那男子对突然冒出的人有点不信任。
“呃，我算半个，不过，这位能捉妖。”陆向秦将身子一闪，身后的白子寒便到了那男子的眼前。
那男子突然看见一位美貌女子，一时间竟看呆了。
“喂！醒醒。”陆向秦的手晃到他眼前，几乎要给这盯着人看的无礼之人一个巴掌。
那男子回过神来，强作淡定地施了一礼道：“姑娘竟能捉妖，真了不起。”他拉起嘴角笑了笑，又道：“在下沈清昂，不知二位能否借一步说话？”
这姓沈的，听着说话斯文，怎么总觉得有股道貌岸然的感觉，陆向秦不禁在心下嘀咕。
沈清昂将二人带到了一处茶馆。
“正好渴了。”陆向秦毫不客气地坐下，灌了一杯茶便道：“你要我们捉什么妖怪？”
沈清昂瞧瞧四处，十分谨慎的压低声音道：“不满二位，我娘子就是妖怪。”
陆向秦闻言，不由得一愣，白子寒不动声色地听着。
“这……你娘子？”陆向秦重复道。
沈清昂十分肯定地点头，继续道：“前天夜里，我发现娘子半夜抱着儿子出门，我好奇她要干什么，便跟在她后面去了。没想到，我一路跟着她，竟走到了蒋府……”
沈清昂将自己前夜在蒋府的见闻，一一说与陆向秦和白子寒听，不过中间却瞒下了关于陈玉真的事。
“我当时实在是太害怕，等她走了很久，才敢离开蒋府。可我得知了娘子是石妖后，根本不敢回家，在街头晃荡了两日，想找个会降妖驱魔的，把这妖怪降了。今天遇着你们，也是大幸了。你们若能捉妖，还望帮一帮我呀。”沈清昂满脸衰愁道。
“这么说，你是前夜才首次发现你老婆是妖怪？”陆向秦道。
“可不就是嘛，要是早发现，我哪敢和她朝夕相伴啊？”
“你与你的娘子，是如何相识的？”白子寒问道。
“三年前，她自称是我爹娘故人之女，上门投靠，我见她可怜，便收留她了。后来她对我有意，又答应将父母留与她的钱财都交给我，我才娶了她。我还以为自己捡了个大便宜，谁知道她竟是个妖怪！”
……
“不知蒋府的案子，可与你娘子有什么关系？”白子寒又道。
沈清昂似乎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