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石头妖育子
自蒋家出事后，官府便将蒋府查封了。不过因此事怪异，又有悬赏令在，想要寻访妖迹，追查此案的人，却也不在少数。
更有甚者，竟将成了凶宅的蒋府当作个探险的宝地，还时不时偷着进去游历一番。
起初，进去的人什么事也没有。
这一日，怪事便来了。
原是几个不怕事的游民笃定凶手一定会重访蒋府，便隔三差五地去刺探一番，且都是大半夜的作死。
说到底，也是为了那通缉令上的赏银。
这天夜里，几人又溜进了蒋府，只不过方入得大门，几人便被迎面而来的什么东西一阵乱砸。几人惊得半死，又痛得哇哇大叫，一时间屁滚尿流，转身奔逃。
直奔到光亮之处，脚下方停，口中还在胡嚎乱叫，相互去看时，一个个擦鼻破头血流不止。
“方才那究竟是什么，将我们伤成这样？”一人苦叫连天道。
另有一人突然将一只手伸出，道：“这是我方才在慌乱中抓了在手里的。”随后他展开手掌，露出了一颗石头。
“原来砸伤咱们的那些东西，竟是石头！”
“定是有人装神弄鬼，捉弄咱们呢！”
几人顿时气急败坏，当即发誓定要抓住戏弄他们的人。
于是，过得二日，几人又夜闯蒋府，结果却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只是几人抓敌之心不死，还要去。不过但凡去一回，必定被石头砸一回。又过得几日，几人身上裹伤的布条已经将他们自个儿裹得像个大粽子了。
于是总算消停了。
官府正愁蒋府灭门一案毫无进展，得知了这乱石伤人之事，却正好得了个做事的由头，于是派出一队官兵调查此事。
不料官兵们白日一无所获，到了晚上，同样没有逃过石头的偷袭，一个个被打得鼻青脸肿，交差也交不出个所以然。
只有一官差糊弄着说他在慌乱中看见有人影飘过，像极了妖妇陈玉真，也不知他所言真。
此后官府又数次派人入蒋府探查，白日去时便是一座空宅，连个鬼影也无，若是夜里去，却根本入不得府内，只是在庭中便被凭空而来的石头击打得寸步难行。
渐渐的，百姓间开始传出了许多流言，有说是那妖妇陈玉真在蒋府弄的玄虚，也有说是蒋府的十多条冤魂在作怪。
总而言之，此事变得查无可查，逐渐便无人去查了，蒋家灭门案成了悬案。
唯一与蒋家还有些干系的沈家，却即将迎来一桩喜事。
沈夫人李青莲要临盆了。沈府上下忙成了一团。
整整一日了，听着产婆焦急地引导，妻子痛苦的喊声，看着丫鬟一趟又一趟地换热水，沈清昂在房外焦急地踱步。
突然，房门从内被打开，产婆和几个服侍的丫鬟皆走了出来。
沈清昂飞步上前道：“夫人生了？”
“夫人……还……还没生。”产婆支支吾吾道。
“没生你们出来做什么？！”
“是……是夫人将我们赶出来的。”
沈清昂满脸震惊，还欲问话，却听见房内传来妻子的怒喊：“滚出去！关门！”
几个丫鬟手忙脚乱地关门。
沈清昂不明妻子要做什么，却也只得由她，只是令产婆侯在一旁听命。
房内一片狼藉。
李青莲喘着粗气，感受着下体传来的疼痛，她明白，自己是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将这孩子生下来的。
她小心翼翼地坐起身子，又缓缓下床立在床边，解开了松松垮垮系着的裙带。
她的手摸向高隆的肚子，那里有一道伤疤。
李青莲顺着伤疤生生地在肚皮上重新撕开了一道裂缝，又将手伸入肚中掏取。随后，她肚中的孩儿便被她这样扯了出来。
满身血迹的李青莲望着被她抓在手中的婴孩，脸上又挂起了笑，那孩子哇一声哭了起来。门外的沈清昂听到孩子的哭声，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沈家喜得麟儿，饶是有“沈剥皮”之称的沈清昂也大方地操办了两日。这一份欢喜更是令他将自己的结拜兄弟几个月前刚被屠满门之事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欢喜总是难以日复一日。
沈清昂见儿子生的圆润可爱，给他取了个小名叫玉儿。
这一日，李青莲刚出了月子，她倚在床榻上，一边喝着参汤，一边瞧着丈夫抱着玉儿逗趣。一家三口，那景象要多幸福和谐便有多幸福和谐。
“玉儿，玉儿。”沈清昂抱着儿子，轻轻摇晃，口里不住地叫着他的小名。
那孩子乌黑的一双眼珠子，眨巴眨巴看着他，圆圆的脸蛋，红润的小嘴唇，沈清昂瞧着，心下别提有多合意。
突然间，不知沈清昂是瞧出神了还是眼花了，竟看见自己怀中抱着的孩子变成了一块石头。
他使劲闭上双眼又睁开，看见的还是石头。反复两回，依旧如此。
他的孩子竟变成了石头！
沈清昂终于吓得大叫起来，随即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双手依旧紧紧抱着那东西。
李青莲见状连忙从床榻上起身下地，走近一看，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第二日，沈清昂迷迷糊糊醒来，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噩梦。
“玉儿……玉儿……”他双眼还未睁开，口中已不住念叨。
“相公，相公。”
沈清昂猛然睁开双眼，眼前是妻子的脸。
“相公，你醒了，如何睡得这样沉。”李青莲笑他道。
“我昨日……玉儿呢？”沈清昂只想知道孩子在哪。
李青莲招手叫来丫鬟，那丫鬟正抱着他们的孩子。
“玉儿不是在这呢？”李青莲接过孩子抱在怀中给丈夫看。
沈清昂瞧着可爱的孩子，玉儿似乎比昨日更圆润了，他更是坚信自己做了一个噩梦。
不过那梦境十分真实，竟不由得令他心绪烦乱，过了两日，还是总也忍不住想起那画面。
于是为了散心，沈清昂这天用了早饭后，便出门踱步游走，踱着踱着便将步子踱到了街上。
不料却在街市上听说了这样一件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