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小得意
法官大人带着白色假发，穿着法官袍进入法庭，法警宣布“开庭”，全体起立。
旁听席上第一次旁听的谭虎他们观察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毕竟他们没见识过，生怕自己的行为会出洋相，所以就依着旁人的，应该错不了。
法官是个脸上都是皱纹的、大概五十多岁的中老年男人，他面前有一本厚厚的书，他正低着头仔细看着卷宗。
作为本案的主控官周伟豪，看了旁边的辩方律师童恩，她手里正转动着一支笔，这支笔是闪眼的金色，如果估算不错应该是金笔。
这只的确是金笔，而且是童恩此生最好的朋友南笙送给她的，当时她才进入律师事务所做助理，南笙特意去买来送她，这只金笔设计很奇特，笔头和笔尾两处都不是尖头的，而是平头的，上面分别刻着“正义”，南笙希望童恩日后做一个有正义感、正义心的良心律师，为公平正义出头、为有冤案的人沉冤昭雪、让天地正气永存……
自从南笙死后，童恩就随身带着这支笔，不光是自己想念这位昔日的好友，也是时刻提醒自己守住正义的底线！
法庭整个审判流程为：控辩双方对被告人进行询问——控辩双方对证人进行询问——被告人自身或者由代理律师作最后陈述——控辩双方进行本案的结案陈词——休庭：陪审团成员就案件进行讨论、并作最后的判决结果——继续开庭、由法官宣读判决结果……
需要注意的是，证人作证需要手放在圣经之上，并进行宣誓：本人某某某，今日到庭作证，诚心向圣经宣誓，本人所作证言句句属实，如有虚假，本人愿意承担相应后果！
首先传召第一位证人，是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年轻男子出庭，并在庭警指导下进行宣誓，主控官周伟豪开始对第一位证人进行询问。
“证人，请你说出你的名字、职业。”
“我叫阿三，我是在码头工作的工人。”
“请你说一下案发当时你在干什么？在什么地方？”
“那天晚上我在码头捡烟头，这个烟头可以换点小钱，我家里穷，没得法子。那天晚上我跟往常一样去黄浦江码头捡烟头，后来听到仓库后面有声音，我担心有坏人，就走了。”
“法官，我问完了。”
“辩方律师，你可以询问证人了。”
“好的，法官阁下。证人阿三，你说大晚上的去码头捡烟头，有谁可以作证？”
“没得人作证，我自己找到的发财路子，怎么可能告诉旁人？”
“你白天在码头工作，晚上还要出去捡烟头，真是太辛苦了。”
“哪有什么法子？我们是穷人，每天只想着能填饱肚子就知足了，我只是个老百姓，除了卖卖力气，捡点烟头，还能干什么呀？”
“你说你听见仓库后头有声音，你怎么知道是坏人？你看到过吗？”
“……那个……我……没有看到……”
“既然你没有看到怎么知道有坏人？古话说得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自己没有亲眼见证我的当事人作出违法事情，就私加揣测，居然还在法庭上说出刚才那番话，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用心？难道我的当事人跟你有过节？”
“没有……”
“法官，反对！反对辩方律师错误引导证人！”
“法官大人，我只是理清案件事实，我的当事人是个奉公守法的良民，每年都捐款捐物，如果被人恶意陷害，那么他不仅仅是要坐冤狱，还要承担自身名誉受到中伤的不良影响。我相信在坐的每个人都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反对无效！辩方律师继续询问。”
“法官大人，我问完了。”
接着是第二位证人、第三位证人……
现在出庭的是最后一位证人，也是本案的关键性的证人约翰·大卫，他是一个非常肥胖且行动缓慢的英国人，看上去大概有300斤，身高有178米，双下巴、秃头，裤子上的皮带都要绷不住，西装上的衣服扣子都要爆开似的，他一路慢慢悠悠，走几步就汗如雨下、气喘吁吁，法警带他进入证人栏，因为太胖了，他还没有宣誓就支撑不住，一个大屁股就坐下了。
可能是审理时间有点长了，大家似乎都疲惫了，所以主控官都忘记约翰·大卫没有宣誓，就直接开始询问。
“证人，你的名字、职业。”
“我叫约翰·大卫，我是英国人，目前在上海一家银行做金融投资顾问。”
“请问，案发时，你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
“那天我跟被告人进行交易，当时我们在黄浦江码头的仓库。”
“你跟被告人进行交易？什么交易？”
“走私机器和鸦片。”
一听他说到“鸦片”，全场哗然，法官为了制止，不停地敲打法槌，“肃静！肃静！”
在被告栏里的二爷，看着童恩，似乎有些担心，不过，童恩看着他的时候，眼里带着笑容，似乎是告诉他，不要担心，一定要相信自己！
好不容易得到自己想要的证词，周伟豪得意的笑了，并表示没有问题询问证人了。
法官让辩方律师也就是童恩询问证人，她走到证人面前，看着他，他此刻早已湿透了衣衫，额头上的汗珠流到脖子，眼里还有不少红血丝，耷拉下来的眼袋，微微颤抖的嘴唇，看得出来他身体就快要支撑不住了。
童恩笑了笑，开始她的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