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争吵与劝告
“没有，没有。”霍云成害怕地回答道，并迅速低下了头。可那令人害怕的画面已经被他深印在脑海中，短时间难以忘记。
师父走进房间，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让小孩沉睡过去，然后便走出了这个孩子的卧室。
姜女士声音沙哑地问道：“师傅，怎么样？是那种东西吗？”
师父摇了摇头：“在您孩子‘出声’时候，我没有看到有任何阴气在你家里滋生。我反而从你孩子的话语中听到一种宣泄。这种情况更多像是感情长期被压抑，而身体产生的一种无意识的自我平衡。您应该想想您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错误之处。这种错误对孩子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因此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姜女士闻此冷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你也是个坑蒙拐骗的江湖骗子。我自己孩子什么情况，我自己能不知道？况且他平常有什么不好的事情都会告诉我，怎么可能有情感压抑的问题。”
孩子父亲出声提醒道：“他之前是想谈恋爱来着。可是沉云不让，说高中时候就应该以学习为主，孩子就没再说什么。这孩子平时其实喜欢将心事放在心里，情况和他妈妈说得不大一样。再说，孩子大了也应该有自己的空间和秘密。还有高中生活压力确实也蛮大的。细思量下来，师傅说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姜女士不高兴了：“什么叫孩子大了就应该有自己的空间，我把他生下来的，我是他母亲，我把他生下来的。他什么事不都应该和我汇报吗？我不让他做什么他就不能做。我是他母亲，我还能害他吗？我说的哪一点不是为他好？等他长大就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
孩子父亲无奈：“师傅，您看看我一发表点意见就总是被她打断。平时也这样，说什么我不为孩子着想，我太溺爱孩子。事实是那样吗？孩子也是个正常人，总是会有自己的情感需求。我就希望我孩子健康快乐成长就行了。”
姜女士立刻反驳道：“赵朗，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就不是为了孩子着想了吗？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在害他吗？我早起辛辛苦苦做好早饭，送他上学，然后我还得匆匆赶到我自己的工作岗位，下了班又得急匆匆去学校接他放学，回来还得再给你们爷俩准备晚饭。
吃过晚饭后，什么家务都是我的，你动过手吗？我就问你一句你做过一点吗？让你干点活比登天还难，就倒个垃圾还非得跟我掰扯半天。我每天早起贪黑地劳累，我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我孩子。”
孩子父亲不说话了。
她越说越上头：“你想让孩子快快乐乐地成长，我难道不想吗？现在这个社会你没钱你没地位，谁会看得起你？你想孩子健健康康成长你有这个资本吗？孩子在高中不努力学习，争取考上一个好大学，将来怎么找得到一份好工作，怎么有个好前途？我让他好好学习，我还有错了？我让他暂时放下与学习无关的事情，我还做错了？我整天关注他一举一动生怕他走错一步，我还关注错了？你好，你成天什么不管，说一句希望孩子快快乐乐成长，就什么也不管了。你觉得你这样就做到了一个当父亲的责任了吧？嗯？你说话啊，这个时候装哑巴了？”
我师父打断道：“咱也不用非得让别人看得起，为自己而活，顺自己心意去活有时就挺好。您说是不是？”
姜女士在气头上口不择言地反驳道：“是什么是？你以为你自己就挺好？你这样的人还不是成天得忍受别人的白眼。用得上你的时候好心叫你一声师傅，用不上你的时候谁他妈正眼瞧你一眼。我都说了孩子是撞上鬼了，你却什么都看不出，不是江湖骗子是什么？趁我没赶你出去，你自己走吧。”
霍云成听得窝火，起身就想要离开。
师父用眼神示意了他一下，要他稍作等待。虽然神色有些黯然，但师父还是苦口婆心地劝道：“我们都是为这个孩子好，对不对？您带着孩子认真地去精神科检查检查，听从医生的建议好好治疗一下。孩子刚有这个症状，还是很容易治疗的。别等到久病成疾，病得更深，那时候就不方便处理了。”
姜女士同样不耐烦地说道：“谁用你的建议？孩子什么样我能不知道？我成天都看他写的日记，我能不知道他每天在想什么？我现在都怀疑你是不是医院的托，专门想骗我的钱。医院就会乱开药，这一个，那一份的；我辛辛苦苦赚的钱，可不能被医院给吞了。”
师父不为所动还是劝道：“那我把定金退给你好不好？我也不是贪你那点钱，若真遇上那种事，实在我们也是冒着生命危险在给你们去疾，而且还有些必须用品也是要花钱的。同时，我们收你的钱实际上也是为了消除你与我之间的因果，拿钱办事天经地义。您孩子明显不是撞上了那类事物，真的不应该找我们来治。您听我一句劝，要真要为孩子好，就带他再去医院检查一下。”
“你赶快把钱给我。你能力不行，我自会再找其他人。你也别在这磨磨唧唧掩盖你自己错误了。赶紧走吧。”姜女士仍在气头上。
这时候，孩子突然从卧室走出来，喊了一句：“妈。”没再说出一个字，眼泪就流了下来。
他妈妈一看孩子哭了，自己也止不住眼泪了：“好孩子，妈妈在这。咱不怕昂，妈再给你找更好的道士。咱一定把病治好。”
师父依旧心平气和地说道，说得霍云成心里都觉得有些不值：“姜女士，虽然我知道你现在在气头上，但为了孩子的健康，我还是希望你听我一句劝。你不要用你自己的以为，一厢情愿地对待孩子。你要静下心来，暂时先抛弃掉成见，将孩子当做一个正正常常的人来对待，然后你们再心平气和地谈一谈。这样或许才会更好地找到孩子的心结所在，并更好地解决，嗯……已发生的事情。”师父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好像在寻找更好的用词。
孩子自己也说道：“妈妈，其实这位老爷爷说的挺对的，我有些话一直不敢跟你说，有些我想做的事我一直不敢做，就怕你生气，就怕你对我失望。时间久了，我就慢慢发现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了。
这几天晚上发生这样的事的时候，我感觉我就像是一个旁观者，明明知道自己发生的一切，自己却不能做任何事情来补救。我不知道该怎么样解决这个问题，之前只是一味地想要隐瞒，谁知道问题会越来越严重。这位老爷爷刚才想办法让我睡了一觉，睡醒后，我觉得这是我患病以来第一次感觉到精神这么清爽……”
姜女士听到此，哭得更厉害了，哽咽到已经无法说话。
师父见状从包里掏出一些钱放到了桌子上，拉起霍云成的手，悄悄带着他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