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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真正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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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早,陈欲下楼吃早饭的时候,并没看见吴悠。

    “这····”陈欲顿住脚步,愣在楼梯上,他诧异的托着自己的下巴问自己,“这失落感是从哪来的?”

    那个叫方大宝的瘦高个站在楼梯转角处盯着陈欲,催促道:“想什么呢?还不赶紧下来。”

    陈欲听他语气不善,果然不像昨天那般毕恭毕敬了。

    “怕我?”陈欲自语道,哼笑一声,“这叫怕我!”

    陈欲没多理会,径直走向餐桌前,看到每个人都坐在椅子上,没有一个抬头的。

    “很好·····”陈欲并没有不高兴,这个场景他早就料到了,自己不过是吴悠圈在家里的俘虏罢了,一个俘虏,能有多好的待遇,有饭吃就不错了。

    陈欲刚想坐在昨天的位置上,“咚!”被放上了一个书包。他又向旁边的空位挪去,“啪!”被放上了一件外套。

    陈欲双手交叉在胸前,好笑的看着这几个人,小声道:“徐家人,果然有点意思。”

    “你什么意思!别以为自己是陈欲,就了不得了。”

    “就是,还不是被吴悠逮住了。”

    陈欲笑容更甚,“哈哈哈哈,被吴悠逮住?他有这么大本事,怎么还能把你们教成这样!”

    不知道是陈欲的气场太强,还是这句话伤到了他们的自尊心,几个人都不说话了,埋着头玩手机的玩手机,抠手的抠手,陈欲对这几个人的好奇心越来越重,这帮人是神秘呢,还是可爱呢!

    十来分钟后,吴悠拎着一大袋子热气腾腾的早餐,从大门外小跑进来。

    “欲儿,你看我给你买什么回来了。”吴悠一张嘴,除了陈欲以外,所有人都像袋子里张望。

    吴悠走近方大宝,冲旁边扬了扬下巴:“去,一边去。”方大宝看着吴悠,忍气吞声的挪了挪屁股。

    吴悠坐在陈欲身边,赶忙脱了沾满寒气的外衣,生怕冷到他。把散发出浓郁香气的保温袋往陈欲面前一放,得意洋洋地摆着头说:“我特地为你买的,转了好几个地方呢,应该还没凉·····”

    陈欲眼底止不住的惊讶,打开饭盒一看。

    “这是·····三杯鸡?”

    “对呀,我知道你一天不吃都浑身难受。”

    “可是····谁会一大早吃这个?”

    “··········”

    本来是出去买早饭的,想着顺便必须给陈欲买份他最爱的三杯鸡回来,结果三杯鸡是买回来了,早饭忘了·····

    除了陈欲,每个人都饿着肚子回了屋。

    “吴悠,你····一起么?”

    “等一下,差点忘了。”吴悠说着,又从大衣兜里掏出另一个塑料袋来,“看。”吴悠将塑料袋打开。

    “馒头?”

    “对呀,你喜欢吃面食,不喜欢吃米饭,所以我就给你买了两个大馒头。”

    陈欲望着还有些烫手的白馒头,眼底漾出了笑。

    吴悠惊喜道:“欲儿,你高兴么?”

    “嗯,高兴,谢谢。”陈欲接过馒头,的确烫手。

    “欲儿,中午想吃什么?我让保姆给你做。”

    “不用了,你对我这样,他们该有意见了。”陈欲指了指楼上。

    “不会的,他们不敢说什么。”

    陈欲瞟了眼吴悠,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还是决定说出口。“吴悠,你是怎么教导手下的?”

    “怎么了欲儿?”吴悠的表情瞬间变得小心翼翼。

    “手下对你忠心,无可厚非,但这件事,是建立在做人之上的,你懂么?”

    吴悠低下头,等着他继续说。

    “吴悠,你不在的时候,他们对我的态度可是很不友好,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在你这的身份是什么,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对自己手下介绍我的,但是他们敢越过你对我无礼,你最好反省一下。”

    “我知道,欲儿。”

    陈欲可不想当绿茶,只是看在曾经和吴悠是朋友的份上,好意提醒。

    “还有,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我····我没想过。”

    “你必须想,不管我们以前是多么好的关系,现在我们是敌人,在外,你会是忘恩负义的逆贼,在内,你会是欺师灭祖的罪人,你愿意当哪个?”

    “我····欲儿·····”吴悠下意识地去抓陈欲的手,这一次,陈欲没有躲避。

    “吴悠,你应该是了解我的,我这人向来不喜欢猜测和拐弯抹角,这两天你对我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你实话告诉我,我们·····不是普通朋友关系吧!”

    陈欲目不转睛地端详了他片刻,见他惊慌失措地眼睛左右乱转,嘴巴一张一合的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吴悠?”

    “欲儿,对不起,我····说不出口,不是因为难为情,而是因为····是我对不起你,我做错了事,我伤害过你,所以····我没资格说什么,但是你相信我,我对你会比之前更好,好一千倍,一万倍。”

    陈欲嗤笑道:“你这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我相信什么?嗯?”

    “欲儿,现在还不到时候,等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一定会告诉你。”

    对,现在还不到时候,还什么也不能说。吴悠想着陈欲才刚刚回来,两人的关系才刚开始有缓和,如果自己现在说出来以前是情侣关系的话,那人估计会被自己吓走,得慢慢来。先让那人习惯自己的好,再一点点加火。

    “好,我给你时间。”陈欲最终放弃,因为他不可能在吴悠身上浪费太多时间,这些无所谓的事,多一件都是对自己的消耗。

    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徐风渡。

    陈欲心里策划着逃跑计划,经观察,吴悠一整天几乎都呆在家,他并没有安排任何人看管自己的自由,也就是说,只要没有太夸张,自己出入是不会引起这帮人注意的。

    陈欲回到卧室,看了看窗户外面,窗户下面就是别墅的庭院,是一个很小很小的花园,天气寒冷,花草都败了,两层楼的高度,轻而易举就能跳下去。

    他衡量着利弊,不停地琢磨,一个奇怪的想法冒了出来。

    “吴悠?”陈欲跑到隔壁。

    “欲儿,你怎么来了?”吴悠赶紧欠身让陈欲进屋,“怎么了?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么?”吴悠双手把住他的肩膀,担心地看着他。

    “没有,我来跟你说件事。”

    “好好,你坐着说。”

    陈欲坐在写字台前,慢语道:“吴悠,徐风渡应该也在找我,而我被困在你家,就等同于被瓮中捉鳖,你能明白么?”陈欲说完就后悔了,哪有这么骂自己的!

    “我明白,所以你是想?”

    陈欲心想,是个聪明人,道:“你放我回去。”

    “我们不是说好的,要等等么?”

    “是,但我在你家反而是最危险的,你明白么?”

    吴悠在陈欲面前来回踱步,大脑一片混乱。陈欲说的,他不是没想过,难道真的要因为一己私欲,让陈欲再次陷入危险之中?

    “欲儿,你说的我再明白不过了,只是,现在徐风渡属于逃亡阶段,他不会贸然来我这里,他也不可能想得到,你陈欲会被我所救,还住在我家。”

    “你说的没错,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不能弃自己于不顾,你也是当老大的人,手底下还有人要吃饭。”

    “我懂,只是我们这么多人,不可能保护不了你。”

    “就他们?危险来临,估计就是我保护你们了!”

    吴悠再次陷入沉思,陈欲的每一句话都有道理,自己也只能强词夺理,为自己的心意再争取一次。他知道陈欲这一走,就很难再回来,他回家后一定会千方百计从各个方向打听关于自己的所有事情,包括两人的关系,包括那一次恶战。

    这也是吴悠不肯放他回去的原因之一,如今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吴悠深呼一口气,道:“我可以让你回去,但是····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欲儿,你回去以后,不管从何得知我们从前的事情,不管听到的是好是坏,是幸福的或是悲伤的,请你原谅我。”吴悠的心像在滴血般疼痛,顿了顿继续道:“我会等你,到时候你若还愿意多看我一眼,来找我,如果不愿意,也来找我。”

    “什么意思?”

    吴悠苦笑道:“愿意看我一眼,那就回来,我们朝夕相对,如果不愿意,肯定是你恨我了,我在家等你,拿着你的凤鸾,我愿意死在你手里!”

    “你·····”陈欲心想,这得是多大的仇恨啊,“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吴悠转身下楼,陈欲等了几分钟,见他捧回了凤鸾剑。

    “凤鸾·····我命人清过了,但是血腥味,怎么也去不掉。”

    陈欲接过凤鸾,附上去嗅了嗅,问道:“吴悠,跟我回去吧。”

    “什么?”这句话听着温暖,但对吴悠来说,就是晴天霹雳。“不不不,我不敢。”

    “为什么?”

    吴悠心想,估计我一只脚还没踏进院子,就已经死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呵呵呵呵。”陈欲虽然不明所以,但从他的语气里能听出,这人在害怕。“那行,我回去了。”

    “等等,我找人送你。”

    陈欲是真没想到吴悠这么痛快,离别时,那人眼神里的痛苦和不舍,看的陈欲心脏隐隐作痛,却还是没有丝毫留恋。

    在车上,陈欲反复回忆这几天吴悠对自己的态度,太奇怪!几乎全是纵容、温柔和谨慎······

    “我操!”

    “老大!”

    陈欲推开自家大门,所有人蜂拥而至。

    “老大·····”陈欲极少能看见羽墨流泪,见他抱着自己哭的稀里哗啦的,有点无助。

    “好了好了,别哭了。”陈欲四下望了望,道:“凝脂呢?”

    “她去找你了,你的手机不通。”

    陈欲点头道:“嗯,那天摔下山崖,手机不知道甩哪去了。”

    羽墨好不容易控制了情绪,道:“老大,这几天你去哪里了?”

    “我一直在····诶?你哪位?”陈欲看到一个陌生又极为熟悉的人,“王力?”

    老三笑道:“老大,嘿嘿,你回来了!”

    陈欲彻底傻眼,“你头发····”陈欲望着一头黑发的老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嗯,我把头发染回来了,你不是说过让我稳重些么!”

    “好,这样多帅,挺好的。”

    陈欲发现自己没在家这几天,所有人都有了变化。

    “欲儿。”老二走过来,道:“身体怎么样?”

    “嗯,没事了。”

    “有人替你治疗了?”

    “对。”

    老二眯起眼,又道:“快休息休息吧,有什么事一会再说。”

    “羽墨,把凝脂叫回来,怎么能让她一人在外面。”

    “是!”

    陈欲不想耽误太多时间,对着老三道:“王力,你跟我过来。”

    老三心脏开始紧张的狂跳,跟着陈欲上了楼。

    “坐!”

    老三搓了搓鼻子,说道:“不是,老大,你这刚回家,就单谈啊!”

    陈欲点起一根烟递给老三,自己也点了一支。老三也是个精明人,见陈欲难得的抽烟,怕是有什么严重的事情要说。

    老三抽了一口,又将水杯放在桌子上,说:“老大,有什么事就说吧。”

    陈欲单刀直入道:“王力,我受重伤后,直到昏迷醒来,这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我要你一五一十的讲给我听。”

    老三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可还是不解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说就是了。”

    “看来这几天,他是遇到什么人了。”老三想着,心里盘算着怎么避重就轻。

    “快说,别给我耍心眼。”

    老三将陈欲受伤,一直到再次清醒的过程,字字句句讲的清楚,陈欲边抽烟边喝茶,中间没有打断过一次,听得心如止水。

    “说完了?”

    “嗯。”

    “没了?”

    老三没敢回答这个问题,只说:“老大,我也是听命行事嘛!”

    “听谁的命?”

    “就·····老二呗!”

    “很好!看来陈家的确到了易主的时候了。”

    这话听得老三后背直冒冷汗,赶紧反驳道:“不会不会,除了你,我们谁能有那本事。”

    “没本事?那为什么你没有听我的话?”

    “啊?”老三茫然道:“什么话?”

    “我让你不要救我,你呢?”

    老三彻底蔫吧地半倒在陈欲床上,支支吾吾道:“老大,你提的那个要求,根本就不现实,我也说过,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敌不过他们的,只要有一人想要你活,我就不能不听,我不能当陈家的罪人呀,况且····我也不会让你死的!”

    老三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新仇旧恨,今天全部解决!

    陈欲起身又给自己续了杯水,滚烫的水进入口腔,顺着咽喉流进胃里,伴着空气中的凉气,陈欲呼出了一口白雾。

    “王力,你很不诚实!”

    老三猛地抬起眼看他,“老大·····该说的····我都说了。”

    “是么?”陈欲冰冷的语气,听得老三不由地打了个冷颤。“王力,我最后再问一次,你和老二····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老大····我····”老三浑身像被冰块冻住一般,连说话都不利落了。

    “说!”陈欲彻底控制不住情绪,一声厉喝,吓得老三一哆嗦。

    陈欲直接上前,一把掐住老三的脖子,狠戾道:“我是不是给你们的权利太大了,嗯?大到让你们忘了·····谁,才是主人!”

    老三被掐的啊啊直叫,眼神遮盖不住的惊恐。

    陈欲闭了闭眼,松开了手,继而望向老三的脖子,突然温柔道:“王力,你知道我很依赖你,我不能没有你,所以你就不停地想要突破我的底线,觉得我对你没法子,是么?”

    老三听到陈欲突然的转变,恐惧感更加强烈。“老大,我不敢····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不要又告诉我,你是听从傅天龙的命令。”陈欲轻轻拂过老三已经泛红的颈项道:“不要一次次试探我的底线,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全部。”

    老三的身体抖动着,情绪已经达到了崩溃的边缘,他自知那件事已经瞒不过去了,一咬牙,道:“电休克····电休克治疗。”

    陈欲这才直起身,重新坐了回去,翘起二郎腿,一副压倒人的气势,道:“很好,继续说。”

    “电休克治疗是用一定量的电流穿过你的头部,引起大脑皮层出现癫痫样放电,让你出现暂时性的意识消失,可以消除躁狂、焦虑和恐惧。”

    “还有呢?”

    “还有····还有····失忆·····”老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出了电休克治疗的最终目的。

    “所谓的失忆,都会让我忘记什么?”

    “我通过电极改造,还有神经连接点,改变了电休克治疗的方向和最终记忆缺失点,所以你忘记的,只是一个人。”

    “吴悠?”

    老三诧异的抬起头,眼里满是愕然,“你····你怎么会知道?”

    陈欲冷笑一声,不屑道:“你们胆子是真大,竟然敢随意剥夺我的记忆,看来我对你们,太仁慈了。”

    “除了吴悠,你不会忘记任何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忘记那个人?”

    老三摇着头,“我不能说····”

    陈欲又站起身,想要再次威胁他,结果老三看见他向自己走过来,瞬间服软,“因为你心口的伤····是他刺的····”

    陈欲倏然顿在原地,不再向前。

    他皱着眉,心口的伤有些异样,像是慢慢分解、破裂,像是坠落进了无底深渊。一波波悲伤的情绪涌向心头,情绪中还掺杂了愤怒和憎恨。

    他感觉伤口又重新被刀子割开,满满的无助感让自己浑身无力。

    他终于明白那人在临别时对自己说的话······原来,真正的仇恨,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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