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真相
方瀛豪在陈欲的字里行间中,大概明确了事态的方向,只是他不明白陈欲为何要挑现在突然实施对陈鸿的计划,他依然保持怀疑态度。
“陈欲,藏宝图你不要?”
陈欲的心中略有苦涩,“我要藏宝图有何用,我既不求财,也不求利。”
“那你求什么?你难道没欲望么?”
“呵呵呵呵,欲望这东西,是陈鸿强加给我的。”
方瀛豪诧异,“不可能,人怎么可能没有欲望!”
“要非说欲望,那就是·····自由吧!”陈欲的眼眸变得空洞起来,他对自由的向往是超越一切的。
方瀛豪轻轻颔首,“陈欲,你的狠辣无情都是为了自由而战?”
“不全是,世人皆怕我陈欲,说我应该被千刀万剐,五马分尸,手下冤魂无数,却没遭报应,简直就是老天爷不开眼。”陈欲闭上眼,叹息道:“但谁又能理解我的苦闷,我受命于陈鸿,一切的种种皆是他指使筹谋,我也只不过是棋子一枚,任人摆布,我后脑的芯片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都说我该死,可真正该死的人到底是谁!”
陈欲像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心底最深处吼上最后一句,便瘫软的双手支撑在椅子上,身体不住地抖动着,仿佛是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孤苦无依。
“方瀛豪,那图于我来说,毫无意义,但对其他家族却意义重大,千万不要让陈鸿得到它,否则天下大乱。”
陈欲点到为止,不能再说下去。他鹰隼般的黑眸,缓慢地向宿舍门探去,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吴悠出门时,并没有将门关死,只是虚掩着。
此时,站在门外的人,再也无力支撑了,顺着墙壁倾倒下去缓缓地跪坐在地上,笑着。他空洞的双眼,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拼命的挤出来,他的心如刀割般,双手不自主的颤抖起来,绝望、心碎,统统倾盆而来。
他听见屋内的两个人还在说着话,却咿咿呀呀的听不清楚了,两只耳朵已经像要失聪一般,连着大脑一阵疼痛。
他用力地扶着墙面,鼓励着自己站起来,站稳。
他用手指弹去刚要滴落的泪花,将它们从眼眶中抛弃,又强迫自己勾起嘴角,虽然此刻是那样的心痛·······
吴悠拾起同样摊在地上的水壶和茶叶,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每一步都沉重到要将地面砸穿。
推开门,见两人相视而笑,聊的甚好。
“回来了?怎么这么慢!”方瀛豪向他看去,站起身来接过水壶和茶叶。
陈欲望着他湿红的眼圈,和无精打采的表情,满意的笑了。
他用他最熟悉的声音,唤着他的名字,“吴悠?”
他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声音,瞬间怔住,不敢抬眼,更不敢看向那人。
他的双手不易察觉的颤着,不是害怕,而是伤心欲绝。他用尽全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的心中有愤怒,有憎恨,有悲伤,所有的情绪都在同时涌向心头。难道自己再也无法拥有那人了么?那人明明是自己的,昨晚那人将身体交给自己,让自己拥有了全部的幸福,可如今却变可望而不可即。
陈欲知道他的感受,又试探地叫了一声:“吴悠?”
还是没有回应,方瀛豪拿出纸杯,沏了一杯浓茶递给陈欲,顺便提醒吴悠,“小凌叫你呢,聋了?”
吴悠被方瀛豪拽了拽袖子,方才回过一点思绪。他无神的双眼,与陈欲对上的那一刻,似有千军万马踩踏心间,整个心脏瞬间破碎成片,难以拼凑。
陈欲目中愕然,“吴悠,你怎么了?”
依然得不到回应,陈欲向方瀛豪看去,方瀛豪也正好在看他。陈欲向他使了使眼色,“叔叔,操场那边有一个展台,说是家长扫码能领东西。”
方瀛豪心领神会,“好,那我先去看看,吴悠啊,一会你和小凌过来找我吧,爸爸带你们去吃饭。”说着,转身出了门,关门时还不忘再瞅陈欲一眼。
吴悠木然地坐在椅子上,没有怒骂,没有痛苦,没有发脾气,只是静静地坐着,眸光死寂一片。
他并不害怕与那人独处一室,哪怕自己已经知道对面就是杀人魔鬼陈欲,但那人更是自己的无恙,是自己爱的无法自拔的人!
陈欲默默地拉出自己的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包香烟,自顾自的点上,却不是自己抽。
他将烟点燃后转手递给吴悠,吴悠慌忙地抬起头凝望着他,随后不由地露出一抹冷笑。
“你还抽烟?”
陈欲摇摇头,“不常抽。”
“哼!”吴悠接过烟,叼在双唇之间,深深地猛吸了一口,又吐出一个烟圈来。穿过烟雾,吴悠的眼神逐渐凌厉,他目不斜视地观察那人,仿佛变得陌生了。
“你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你还想知道什么?”陈欲不理会他,反问道。
吴悠突然站起身来,将烟狠狠扔在地上,用脚尖将其碾碎,像是要无情的杀死对方。他殷红的眼眶里燃起了烈火,情绪剑拔弩张,歇斯底里地喊道:“陈欲,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在我最爱你的时候伤害我,为什么!”
陈欲变得惊恐不已,张着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何必还要装做一副无辜的样子!你不是来杀我的么,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来杀呀,来呀!”说着,他拉过陈欲的手臂,往自己的心口处砸去。
陈欲没想到他会如此激动,他以为吴悠会质问自己,会刨根问底自己的计划,会夺门而去,唯独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陈欲心疼了,他承认自己看到吴悠崩溃而心疼不已。
“吴悠,你别这样!”
吴悠闻声停止了动作,用凶狠的目光扫向陈欲,嗤笑道:“吴悠?还叫什么吴悠,别装模作样了,该叫我什么,你清楚的很!”
陈欲从未见过吴悠现在的眼神,冰冷残酷,这才是徐家人该有的模样吧!
他没有放开陈欲的手,反而攥的更紧,“陈欲,我以为我的世界终于步入了正轨,我以为我拥有了你,就不再身处灰白的世界里,我以为你是爱我的,以为你也会向我爱你一样爱我······”
吴悠的世界终于坍塌在一瞬,他低下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长长的叹息从他的喉咙里发出,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失败。
他缓缓闭上双眼,无法控制地咬紧牙关,上一次悲痛欲绝,还是母亲去世的时候。
“吴悠·····”陈欲轻声唤着他,却再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应了。
陈欲向他靠近了些,并没有急于收回自己的手,就这么迁就地让他紧握着自己。
“你·····”吴悠的喉咙已经嘶哑,看着那个让自己甘愿沉沦的爱人,还是不愿相信。“你·····真的是陈欲?”
“我是!”陈欲自知现在狡辩或是解释都已经无济于事。
吴悠的脸上挂起一抹惨然的笑容,他的世界,终将变回灰白,他终将是不配有爱的孤儿。
陈欲另一只手缓缓地抚向他的脸,冰凉的触感让吴悠眉头一皱,眸光包裹着陈欲,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吴悠,你我本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个体,可因为徐风渡也好,因为陈鸿也好,让我们相遇到相恋。这一路我走的很辛苦,因为你太好了,你对我的一切,总能让我狠绝又冰冷的心被触动,被融化。我发现自己没有了控制情绪的能力,发现以前的陈欲慢慢的消失不见了。只要一见到你,所有劝戒自己、提醒自己的话,全部烟消云散。吴悠,你是那样的好,那样的完美,是我陈欲配不上你,是我,不配你爱!”
陈欲将手从他的脸颊上移开,眼里充满了自卑和不舍。
“陈欲,你到底爱不爱我?”陈欲的手坠下的一瞬间,吴悠将它轻轻拾起。
陈欲望着他坚决的眼神,嫣然一笑。他已经什么都不怕了,计划正在按步有条不紊的实施着,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爱!当然爱!”
吴悠的眼眸里又重新闪烁出灿烂的光芒,像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人,是陈欲熟悉的人。
“你·····再说一遍!”
“吴悠,我爱你,像你爱我一样的爱你。”陈欲在他面前,从没如此郑重其事过,这一次,陈欲要让他知道,自己到底在为谁而改变着。
“不!不一样,我爱你更多些。”吴悠紧握着那人的双手,变得温柔。
陈欲笑了,还是无恙的笑脸,丝毫不见陈欲。“你怎么知道我爱你就会比你爱我少?”
“因为·····先一步心动的人,爱的更深。”
陈欲扑进吴悠的怀中,还是那样温暖的伴着薄荷香气,一切都变了,又一切都没有变。
两人紧紧地相拥着,没有身份的束缚,不怕他人的质疑,不畏未来的不易,只要相爱,可抵万难!
“无恙·····”
“嗯?”
“我以后还能这么叫你么?”
“当然,我本来就是你的无恙!”
吴悠的手臂瞬间缩紧,“无恙,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放弃的,哪怕你不要我,我也不会走。”
陈欲将自己的脑袋死死地埋在吴悠的臂弯里,不顾一切的索取着慰藉和勇气。“吴悠,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都要陪着我。”
“好,我答应你!”
吴悠答的坦然,他还没有意识到那人作为陈欲,将要面对多少生命的威胁。
陈欲的话也不是没头没脑的胡言,他的计划相当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深陷万丈深渊。但他没有告诉吴悠的是,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每个人在爱情来临时,都会变得患得患失,这是人的特性。都以为自己的爱更深刻,更无私,可当危险靠近时,谁又能谨记初衷,为了爱人,甘愿放弃生命!
两人找到方瀛豪时,他正坐在篮球场的篮筐架子低下抽着烟,陈欲和吴悠相视一笑。
“爸,你在学校里注意一点。”
“咳咳咳咳!”方瀛豪被突然袭来的声音吓得一激灵。“你小子,还是这么浮躁。”
“爸,中午了,去吃饭吧。”
“你饿了?”
“没有,无恙胃不好,不能太晚吃饭。”
陈欲在一旁,略显尴尬。“没关系的,听叔叔的安排。”
“没事没事,叔叔来之前已经订好餐厅了,离这有段距离呢,咱们现在过去,时间正好。”
吴悠看看陈欲,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好的叔叔,那我们走吧。”
餐厅在临近郊区的一个酒店里,这里和陈欲家是一个方向,陈欲对这里也熟悉。
“叔叔何必定这么贵的地方。”
“不贵不贵,你是吴悠的朋友,理应配得上更好的。”
“爸,无恙,我去趟洗手间。”
陈欲一直目送着吴悠进了洗手间,才笑道:“方瀛豪,餐厅是临时定的吧。”
“哈哈哈哈,什么都瞒不过你呀。”
“没想到你儿子的室友会是我,要是别的什么人,你才懒得留下来吃饭!”
方瀛豪有些不自在,苦笑道:“我哪敢怠慢陈家人呀!”
吴悠已经知道自己是陈欲的事,暂时还不能让方瀛豪知道,方瀛豪目前是自己棋局的棋子之一,想要保护吴悠,就要像之前那样让所有人认为吴悠依旧是个局外人才行。
席间,陈欲与方瀛豪的对话时刻保持着谨小慎微,方瀛豪以为陈欲在避免吴悠知晓身份,陈欲也故意让方瀛豪如此认为,双方都劳心劳神,一顿饭下来,比上一节体育课都累。
“爸,你这就要走了?”
“是啊,下午还约了两批人谈生意,你和小凌好好的,在学校里不要惹事。”说罢,又转向陈欲,“小凌啊,吴悠经历的事情少,心眼也少,你多多照顾,有什么情况及时联系我!”
陈欲似笑非笑道:“叔叔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吴悠。”
挥手道别,下一次再见面,希望是事成之时。
方瀛豪将陈欲二人直接撂在原处,也没说送一送,吴悠有些恼火,“我爸也真是的,也不知道给咱们送回学校再走。”
陈欲心想,你爸估计再跟我多待一分钟,就要疯了。他拿出手机,“我联系羽墨吧。”
吴悠一听羽墨,像给自己提了醒一样,瞬间有好多问题想问陈欲。
陈欲看着他的表情,知道他现在一定对自己分外的好奇,也不说话,低着头给羽墨发着信息。
吴悠想问,又不敢冒犯,憋得难受。
“这里离我家近,羽墨一会就到。”
“哦,好!”
吴悠将陈欲拉到阴凉处,心疼道:“大中午的阳光正足,你就那么晒着也不怕中暑。”
“不会,我跟你们不一样。”
吴悠一听,心想你这不是往出勾我好奇心么!
陈欲笑笑,摸着他的脸,宠溺地看着他,“谢谢,你对我总是这么细心。”
吴悠瞬间来了劲,挺直了腰板,骄傲道:“那是,我是你男朋友,这算什么,以后还有的是时间对你好!”
两人聊着天,就见从远处驶来一辆商务轿车。
“老大,上来吧。”
陈欲顺着车窗往里一看,怎么凝脂也跟过来了。
凝脂瞅见陈欲,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陈欲将手从窗户伸进去,勾了一下凝脂的脸蛋,调侃道:“生气容易变老啊!”
“切!”凝脂向陈欲瞪去,“你管我!”
吴悠又不明所以的站着看热闹,“你俩吵架了?”
“关你什么事!”吴悠被凝脂噎得一愣,不敢再吱声。
陈欲招呼吴悠上车,钻进车里让空调一吹,吴悠瞬间清凉下来。
“老大,你怎么跑这来了,你车呢?”
“没骑,方瀛豪送过来的。”
羽墨一听方瀛豪,和凝脂俩人一起闭了嘴,谨慎地听着后座的动静。
陈欲从后视镜里瞥到羽墨小心翼翼的表情,觉得事到如今,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不用那种表情,吴悠已经知道了。”
“啥?”羽墨和凝脂同时转头看向陈欲。
“啧,看车!”羽墨差点撞上停在路边的老头乐,好在及时打正方向,才避免了年纪轻轻就认奶奶的悲剧。
“老大,吴悠他·····”
“嗯,必用装了!”陈欲低沉着声音,“该说的也和方瀛豪说了,只是他态度不明。”
羽墨和凝脂点头,“那吴悠怎么办?”
陈欲无奈地看着羽墨,“什么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话音刚落,吴悠坐不住了,“不是,各位,你们能不能顾及一下我的感受,怎么听都是我才是当事人吧,我还在这呢,你们这么谈论我,还不带着我一块聊,不合适吧!”
陈欲三人被逗笑,“也是啊,老大,咱们也太不把他当回事了!哈哈哈哈”
羽墨笑着笑着,逐渐严肃起来。“老大,要不要再约一次方瀛豪。”
“嗯!”陈欲没多说话,心里盘算着。
沉默许久,凝脂才缓缓张口。“吴悠?”
“怎么了凝脂妹妹?”
“你·····你俩·····真在一起了?”
吴悠张着嘴,他没想到凝脂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吴悠斜眼瞅了瞅陈欲,征求他的意见,看陈欲没理自己,只是侧头看着窗外,好像这个问题跟他没什么关系一样。吴悠开始坐立不安······
“问你话呢!”凝脂扭过头去看他。
“那个·····我们·····就是·····”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万一答错了,陈欲会不会怨他,也不知道那人和凝脂闹别扭的原因是不是因为这个,自己就像个受害者一样,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凝脂,别闹了!”羽墨的声音就像救世主一样,吴悠只觉得天使降临凡间,自己获救了。
凝脂撅着嘴,委屈巴巴。
“凝脂,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保护好自己。”陈欲突然张口。
但这话就像利剑一样,戳进了凝脂的心窝。“陈欲,你又这样,之前的账还没跟你算完呢!”
陈欲顺着声音看向凝脂,眼神变得异常冰冷无情,眸底升起了警告。“凝脂,周末跟你说的话全当放屁了?”
坐在一旁的吴悠不由地打了个冷战,他哪里听过那人如此冷漠的语气,冰冷的不像是人类发出的声音,倒像是来自极寒地带,埋在冰雪最深处的回声。
“哈哈哈哈,无恙啊,凝脂妹妹也是关心你嘛,你别这·····”
不等吴悠说完,凝脂打断道:“谁关心他,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凝脂!”羽墨顾不上吴悠还在,对着凝脂厉喝道:“你再胡说八道,别怪我也护不了你!”
凝脂低下头去,像是要哭。
“行了凝脂,闹够了没有,要是真不怕,就去影怜那锻炼锻炼!”
“我·····”凝脂泪光点点,眼底闪过复杂的神色。
吴悠见状,哪还敢多说一句话,剩下的路程,都在忐忑中度过。好不容易挨到学校,直接逃窜似的下了车。
“羽墨,凝脂,现在的计划刚刚迈入第一步,能不能顺利按着轨道执行,就要看方瀛豪了。羽墨,计划告知老二老三了么?
“原原本本的跟他们说了。”
“他们什么态度?”
“老三有点犹豫,觉得不太保险,毕竟咱们赌的是徐家人,怕是不好对付。”
“嗯,我明白。”陈欲当然知道,徐家人怎么会是自己三言两语就能控制的住的。“老二呢?”
“老二倒是没什么疑问,就说只要是你决定的,他在所不辞。”
陈欲颔首,心想果然是老二!
羽墨继续道:“老三一听老二都这么说了,自己也只好同意了。”
“好,老三的心思向来比老二多一些,也不怪他,你们回去吧。”
陈欲没再理会凝脂,用手拍了拍车门,头也不回。
凝脂的心里有道不尽委屈,所有的情绪都被羽墨看在眼里。
“凝脂,我劝你的话都忘了是吧!老大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就是看不明白呢?你觉得他变了,其实他一点也没变,只是你的心思变重了,而他身边恰巧多了一个吴悠,你将两者联系到了一起。其实陈欲还是陈欲,你还是你!”
凝脂觉得羽墨的话太深奥,她只记得以前的陈欲,对自己的态度,从不会像现在这样冷淡。
“他甚至都没有跟我说再见。”
“还再见?你都给他气成什么样子了,老大刚才是不是主动跟你说话了,还摸你的脸,你呢?摆出一张死人脸,知道吴悠在,也不给老大点面子。这要是我,别说再见了,直接给你发配到老爷子那去,永远也别回来。”
羽墨气的一脚油门驶出学校,“我就不应该带你出来!”
“你也凶我!”
“我还想抽你呢,回家继续面壁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