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两难
“吴悠，你胆子也太大了。”陈欲温声道。眸底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吴悠看不清是哪种情绪，他紧张的不得了。
“对·····对不起！我没忍住。”吴悠迅速起身，语调里还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慌。
陈欲仰头看着他，随即浓眉一挑，嘴上挂起了一抹浅笑。“下不为例！”说完便起身向洗手间走去。
吴悠闭着眼喘息着，有些懊悔的想着自己做的事，都这个时候了，自己依然看不出那人真正的态度。
洗手间响起水声，吴悠的心口稍稍放松了些。他暗自想着，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明明向他挑明过自己的心意，可迟迟得不到回应！一想到那人难以揣摩的情绪，和对自己若即若离的态度，吴悠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唉声叹气。
学生都不喜欢下午上课，尤其是睡眠严重不足的学生，下午的课简直就是满清第十一大酷刑。
吴悠就是其中一个，坐在后排已经昏昏欲睡，不停的点着头。
陈欲转头看他，用左手肘轻轻碰了碰他。“清醒一点，这节课的内容很重要，期末要考的。”
“哪个老师的课期末不考？”吴悠打了个哈欠，“你说说，但凡是个老师，哪个不是说今天的课就是考点！”
陈欲无奈的笑了，“你不学习，来这干嘛？”
“陪你呀，要不是你，我下午就不来了！”
陈欲呆住，目不转睛的看着吴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那个·····刚老邢来电话，说这周末约着一起去西山的民宿住一宿，玩玩，让务必带上你，我答应了。”吴悠赶紧转移话题。
陈欲不明所以。“干嘛让带上我，他不是大三的么，又不认识我。”
“他跟我关系好啊，知道我有了新朋友，肯定要见见的。”
“哦·····还有别人么？”
“有，还有老邢的几个哥们儿。”
“都是大三的？”
“不是，都是社会上的人。”
“社会人？“陈欲顿了顿，“你少跟这些人来往，一个个的没好东西。”
吴悠笑中带着腼腆。“你·····担心我？”
“当然了，你要是学坏了，我可得离你远点，我都没打过架！”陈欲说这话的时候自己心里都没底。
“好好好！”吴悠差点笑出了声，“我不跟他们玩，我就跟你玩······”
陈欲白了吴悠一眼，咒骂了一句，“老不正经。”
吴悠正了正形，严肃道：“无恙，虽然老邢这人没毛病，但是他那帮哥们儿里有一个叫老狗的，听说吃喝嫖赌什么都玩，男女来者不拒，你得小心。”
陈欲瞟了他一眼。“为什么我小心？他能吃人？”
“不是，你长的这么漂亮，我怕他会对你做什么。”
陈欲似笑非笑的看着吴悠，眼神带出了一些戏弄味道，单手托着下颚。“漂亮？你是这么评价我的？”
“啊？”吴悠又被他弄得紧张了。“没有，我就是觉得······你很漂亮······”
此时的吴悠大脑一片空白，还有些耳鸣。
陈欲先是一愣，“噗嗤”笑出了声。“所以，你才亲我？”
“啊？&34;吴悠不敢和他对视，手足无措的左右乱看。
“好啦，不逗你了，周几出发？”
“周五下午，正好咱俩和老邢都没课。”
“行，那就这么定了。”
吴悠心脏还没恢复平静，本想着要不借此机会表白，又怕那人反感，反倒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现在他急需知道那人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态度。
“无恙。”
“嗯？”
“你不生气？”
“什么？”
“我亲你，你不生气？”吴悠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镇定。
陈欲微微低下头，“不生气！”
“啊？为·····为什么？”
陈欲扭过头，“怎么，我不生气也不对？”语气极具诱惑力。
“啊？不是不是，我就是怕你生气。”吴悠战略性的揉了揉鼻子，“咳”了一声。“我以为你会揍我！”
“哈哈哈哈·····”陈欲被逗得实在无奈了。“不会的，我真的不生气。”
吴悠清了清嗓子，上身向陈欲偏去，轻附在陈欲耳旁，将声音压得极低道：“那你·····喜欢么？”
“什么？”这下轮到陈欲手足无措了，他瞳孔霎时收缩，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吴悠会问出这么露骨的话。
两人的姿势极其暧昧，却不自知。
看到对方被自己吓得将惶失措的样子，吴悠觉得幸福又心疼，他最近总是忍不住的想去挑逗那人，情不自禁的想看那人因为自己的言语和行为，惊讶或是恼怒的样子。
也许这也是占有欲的其中一种吧，想让对方的情绪只因自己而波动，不管是喜怒哀乐，都只因为自己。吴悠这样想着，嘴唇开始不自觉的越靠越近，从陈欲的耳畔缓缓挪移着，直到他的唇角处，根本不受控制的想要与他亲近。
“吴悠。”那人的声音太过冰冷，吓得吴悠激灵一下反应过来，现在还在课堂上。
吴悠赶忙正过身体，把头低下，不敢再去看任何地方，他恨不得找个地缝扎进去。
陈欲见状也没有责怪，只是轻声说道：“我只能骑车过去了，远不远？”
“啊？”吴悠抬头看着他，万万没想到，那人竟一点责备都没有。“哦！好啊，你骑车吧，不算远，一百公里多一点。”
“好，那你呢？”
“我可能坐老邢的车吧，到时候再定吧。”
陈欲冲他眯眼笑了笑，“好。” 这一笑，看的吴悠心里开出了一朵花，那朵花本是个小骨朵，慢慢地开始因为陈欲的一瞥一笑，渐渐绽放。
“下课！”老师的话音还没落，学生们就开始骚动，陈欲拿出手机，“我打个电话，你先回宿舍吧。”
“哦，好。”
陈欲边走边拨通了羽墨的电话。
“喂，羽墨。”陈欲听见那边一阵打砸的响动，皱着眉头，“羽墨，你在干什么？”
“老大，凝脂发脾气呢，从中午吃完饭就开始砸东西，卧室的东西都快砸光了！”
没等陈欲开口，“哎呦，你砸到我腿了，你个死丫头，能不能不伤及无辜！”
“无辜？你能是无辜的？你就是罪魁祸首！”
“你个死丫头，说什么呢你，谁惹你了，疯了吧你！”
“就是你惹得我，亏你还是我姐姐，什么都不告诉我。”
陈欲听来听去，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手扶着额头，听着两个女人你来我往的吵着架，只觉得脑袋嗡嗡的。
“羽墨，你把电话给凝脂，我问问她。”
对面沉默了一阵。“喂？”是凝脂的声音，带着哭腔。
“凝脂，你哭了？”陈欲眉头锁的更紧，他最见不得凝脂哭。
“老大！你回来好不好？”凝脂离得八丈远，陈欲也能从她的语调中脑补出来，现在的凝脂一定是趴在床上抱着个毛茸茸的玉桂狗，脸扎进狗肚子里来回蹭的样子。
陈欲苦笑一声，“你又撒娇！”
“我就撒娇，我就撒娇，你回不回来！”
“不是，你又犯什么病呢？”
“呜呜呜呜呜······”陈欲紧接着就听见一阵嘤嘤的哭声。
“我现在回去，等着我！”
陈欲收了手机，大步赶回宿舍。
“吴悠，我有急事回一趟家，晚饭不用等我了。”
“啊？什么事这么急，要不要我跟你一起。”
“不用，凝脂生病了！”
“什么？”吴悠从椅子上站起来，满脸担心。
陈欲一想到凝脂撒娇的样子，无奈又宠溺的笑着，“不用担心，老毛病了，那丫头时不时的就得粘我几天，可能是分离焦虑。”
“凝脂多大？看着像未成年。”
“嗯，17岁。”
吴悠睁大双眼，“我去，还真是未成年啊。”
“怎么了？”陈欲斜着眼睛挑衅的看着他，“难不成你还真看上她了？”
“哪·····哪能啊，我就是单纯的问问，问问！”
“嗯，我走了。”
凝脂跟着陈欲的时候只有11岁，身体和心智都还是个小孩子，她被陈鸿收养培训，后又交给陈欲，陈欲一开始很是无奈，俯视着刚到家里的小凝脂，一脸的愁容。
”你叫什么？”
“凝脂。”小女孩使劲的抬着头看陈欲，稚嫩的脸庞爬满了疑惑和不安，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起来单纯又好笑。
“你都会什么？”
“近身格斗、双剑、暗器，还有······”小女孩默默地低下了头，脸上泛起一阵晕红。
陈欲弯下腰，试图与她齐平，挑眉看她的脸，“还有什么？”
“还有·····御夫术·····”
“什么？”陈欲睁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才多大，陈鸿真是丧心病狂！”
女孩显然被面前这个俊美的哥哥吓到了，颤颤巍巍道：“陈爷爷说，我早晚会用到，也许还能·····还能·····”女孩彻底不敢抬头看他了。
“还能什么？”陈欲语气有些气闷。
“还能·····帮到你！”
“什么？”陈欲有些忍无可忍，心想那老头真是疯了，什么人都敢祸害。
“不行，你还未成年，把那些有的没的都给忘了，一个姑娘，在家里待着，我好好的养着你就是了。”
“啊？”女孩抬眼，想着自己从小没爹娘，被陈爷爷收养也没有感受过一天真正的爱，这个人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陈欲依然面无表情的俯视着她，脸色平静但又让人感到压抑恐惧。”啊什么，养着你不好么？”陈欲向旁边伸了伸手，“这是羽墨，才来不久。”
“妹妹你好。”羽墨想要牵女孩的手，却被女孩撤步躲开了。羽墨原地愣住，茫然的瞅了瞅身边的陈欲。
“我·····我不认识你·····”女孩露出了明显的胆怯，声音都带着颤抖。
“没关系，慢慢就熟悉了，刚跟我不是聊的挺好！”
陈欲给了羽墨一个眼神，羽墨转身向楼上走去。
“羽墨去给你收拾房间，你把行李先放这吧，我带你去转转，熟悉一下。”女孩突然感觉到，自己只要听见这个人的声音，就会莫名的安心，只要这个人在，她就觉得安全感爆棚。女孩跟在他身后默默的走着，时不时的抬头看看他的背影。
那样高挑，那样白皙，那样清俊，还隐约飘带着兰花的香气，女孩走着走着停下了。
陈欲听不见身后的脚步声，回身望去，就见那女孩眸中带光，仿佛还蒙上了一层水雾。
“怎么了？”陈欲的声音柔软，摄人心魄。
“哥哥！”
陈欲挑眉，“哥哥？”
“可以这么叫你么？”
“不可以，你要叫我老大，这个家里其他人都这么叫，你也不例外，你不是来认亲戚的。”
本来温柔的声音，如何能说出这样魄力的话。
“老大。”
“乖！”陈欲笑了，笑的很好看，看的女孩心花怒放，行为上也不再过度拘谨。她一个蹦跳向前，挽起了陈欲的胳膊，撒娇的用细软的长发肆无忌惮的蹭着他。
陈欲显然被这行为吓了一跳，本能的想要撤出胳膊，怎奈何小姑娘抱的太紧。陈欲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挣扎。
“老大，看着你我想起了一句话。”女孩抬着头，想要向上够陈欲，但身高太悬殊。
“嗯？什么话？”
“陌上少年郎，满身兰麝扑人香。”
陈欲又笑了，笑的满面春光，惹得女孩不自觉的睁大了双眼。
“挺好，陈鸿把你教的不错。”陈欲的脸离她的距离很近，女孩害羞的低头。“这可是首相思诗！”
春风拂面，吹过陈欲的发丝，也略过女孩的，两人相视着不说话。
陈欲赶到家已经夕阳西下，家家户户炊烟袅袅。
他停好车，大步往屋里走，他很担心凝脂。
“老大，你回来了。”羽墨像平时一样迎接陈欲。
“嗯，凝脂呢？”
“在屋里跟玉桂狗较劲呢。”
“···········”
陈欲一进门，就看见凝脂头枕着玉桂狗，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嘟囔着什么，听见开门声一个打挺从床上跳下来，箭步直接扑进陈欲的怀里，撞的陈欲闷哼一声。
她死死的抱着陈欲的腰，用头不停的蹭他的前胸。
“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陈欲双手环抱着凝脂双肩，看着羽墨。
羽墨撇嘴，耸了耸肩。
“行了，你先出去吧。”羽墨悻悻地出去，还不忘随手关门。
陈欲的胸口被凝脂蹭的生疼。“好了好了，有什么事用嘴说，行么？都起静电了！”
凝脂不情愿的松开手，撅着小嘴，皱眉盯着陈欲，好像陈欲欠了她几百万。
“又犯病！眼睛里都喷火了。”陈欲宠溺的看着凝脂，无奈的笑着。
“老大······”凝脂这声老大，拐了十八个弯。
“不许撒娇！”一声厉喝，凝脂瞬间闭了嘴。
凝脂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向后退着步子，还用手不停的指着陈欲。“你·····你·····你·····你不爱我了！”
“···········”
“你默认了······啊······我不活了！”凝脂跺着脚喊嚷道。
“唉。”陈欲沉着眸，静静的听着对面撒泼打滚。
“陈欲，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最爱我最宠我了！”
陈欲哼笑一声，“怎么？我现在不爱你不宠你了？”
“对，你现在只对羽墨好！”
陈欲径直走到床边坐下，抬眼看着凝脂，温声道：“那你说说，我哪里不爱你不宠你了，我听听我怎么变了。”
“你·····就·····什么也不告诉我，什么任务都不给我，成天就让我在家待着养膘。”
“哈哈哈哈哈哈哈······”陈欲笑的前仰后合，停不下来。
“你笑什么笑，我没开玩笑。”
“还不让笑了，你也忒霸道了。”
“陈欲，不许笑。”
“没大没小，叫我什么？”陈欲瞬间暗下脸色。
凝脂听陈欲的语气又变得低沉冷漠，一时不敢再出声。
“凝脂，胡闹够了，就坐过来听我说话。”陈欲轻轻拍了拍自己的旁边。
看见凝脂默默地坐下后，才开口。
“凝脂，我不让你出任务，是因为要保护你，你才多大，你还有多少人生要走你知不知道。我什么事都不告诉你，是因为你不适合做那些事情，所以我才交给羽墨。你年纪小，经历的少，很多任务并不适合你，你跟着我打打杀杀也就算了，追查探路的活你干得了么？你的心性还没有成熟，还是个小孩子，正是因为爱你宠你，才把你留在家里保护起来。”
凝脂静静的听着不说话，低着头看不清情绪。陈欲抬手撩了撩她坠在额前的头帘，将脸颊两侧垂下的长发别在她耳后。
动作轻柔又温暖。“凝脂，我知道你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有了自己的心事，自己的秘密，我再像以前那样对你，已经不合适了，你明白么？”
凝脂缓缓抬起头，眼里含着的透明珍珠在与陈欲对视的一刹那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陈欲，我已经长大了你知道么？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明年就成人了，请你不要再把我当成刚来时的凝脂了。”凝脂的哭腔，让陈欲有些不知所措。“我是有了心思，有了秘密，可是家里没有人关心我，没有人在意我。”
陈欲想了想，才反应过来，这孩子是不是青春期了，正叛逆着呢。
“凝脂，你可以跟羽墨谈心，再不济还有我呢，我们所有人都关心你在乎你。”
“你？你一天到晚忙的，连你自己的魂儿都追不上你了吧！”
“···········”
“羽墨？羽墨根本不理解我，她也不让我找你，不让我见你。”
“你找我干什么？我出任务你找我干嘛？”
凝脂沉默了，时间一点一滴的流动着，她就那样低着头，轻咬着自己的下唇。
陈欲也不说话，耐心的等着凝脂的回答。
不知道过了多久，凝脂再一次抬头望向陈欲，抿了抿嘴唇，神情有些慌张。
“因为想你。”
陈欲一怔，转而嘴角向上翘起，一道优美的弧度出现在脸上。
“我也想你呀，丫头。”
凝脂有些急了。“我想你，不是像你想我那样，是想你，很想你，想看着你，想陪着你，想抱着你，想·······”凝脂呼吸显然已经乱了，她闭了闭眼，深呼吸，心想今天豁出去了。
“陈欲，你知不知道我11岁时遇到你，是我多大的幸运，我从未感受到真正的关怀和爱护，你知不知道你都给了我什么，你每次独自出任务我都会担心的彻夜难眠，你对我的每一个笑都能让我神魂颠倒，你对我的每一次肢体上的触碰都能让我沦陷，你知不知道你对我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好，你知不知道！”
说到最后，凝脂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出来的，随即像是被抽走了灵魂，虚脱的倒在了陈欲的怀里，她的手浮在陈欲胸前，大口喘着气。
陈欲咽了咽口水，一时无言以对。他从没在意过这些事情，他只觉得凝脂被养在自己身边，有吃有喝，有花不完的钱，她就会很幸福，他以为自己对凝脂已经足够的好了。确实，他从未发现凝脂身上或是心理上的变化，更别提刚才她说出的那些事情。
陈欲咽口水时，饱满突出的喉结在漂亮的脖颈处上下滚动着，性感又勾人。凝脂盯着他的喉结看，情不自禁的抬手去触碰，又用指尖在上面轻轻打圈，再一次次的从上向下摸过。
陈欲不去阻止，他从来都是这样放纵凝脂。
“陈欲。”凝脂再次张口，声音柔情似水。
“没大没小，谁允许你这么叫的。”
凝脂莞尔一笑，将上身又往他怀中紧了紧。
陈欲顺势将她箍住，“发泄完了？心里舒服点了么？”
“陈欲，为什么你对我的态度和对羽墨不一样？”她的问题充满暗示。
“哪里不一样？”
“嗯·····你对我总是那么娇惯，对我说话总是那么温柔，喜欢对我笑，喜欢摸我的头发。”
陈欲蹙了蹙眉，“你想听我怎么解释你这个问题？”
“实话实说呀。”
“因为你年龄小，心智不成熟，又是个女孩子，我怕对你太凶会伤害到你的自尊心。”
“？就这样？”
“嗯，就这样！”
凝脂略显失望，但并未离开陈欲的怀抱。她将手偷偷的从陈欲t恤下摆处缓慢的伸了进去，在指尖刚触碰到陈欲结实的腹肌时，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强行的阻止了。
“够了。”陈欲的声音异常沉重。“你心里不舒坦，想怎么撒泼都可以，但不要做出出格的事。”
凝脂乖乖的把手撤了出去。“陈欲，我喜欢你。”
陈欲瞳孔骤然放大，难以置信的歪头看着凝脂。
凝脂微微抬起头，与陈欲四目相对，自己的嘴唇马上就要触碰到那人的嘴角处。
陈欲的眼睛一点点睁大，他感受到凝脂暖暖的鼻息喷到了自己的脸上。
陈欲顿时惊醒，一把推开凝脂，满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因为害羞而爬上红晕的脸。
凝脂的眸中已经被情欲填满，感觉一触即发。
她再次向陈欲靠近，却被陈欲钳住了双肩。“凝脂，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知道，我很清醒。”
这一下陈欲彻底懵了，心想这都什么事啊，自己养了6年多的妹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你······少跟羽墨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偶像剧。”陈欲还是不忍心责怪她。
“陈欲，你·····没感觉么？”
“什么感觉？”
“我·····都跟你表白了····”凝脂的声音委屈，感觉要哭出来。
“凝脂，”陈欲清了清嗓子。“你现在处于青春期阶段，你的这些行为我能理解，你那么小就跟着我，没见过多少外人，更别提男人了，你对我的情感并不是喜欢，而是依赖，你在我身边会感到心安，跟着我会有归属感，这些我都懂，所以，你冷静下来仔细想一想，你看到别的男孩子不是也会激动么？说明你的情感里不止局限于我，还有无限可能，懂么？”
“不懂。”
“··········”
“凝脂，你看到别的男人，心里是什么感觉？”
“感觉他们都没你好看！”
“··········”
“感觉连我老大一根腿毛都比不上。”
“··········”
“感觉······”
“行了行了行了。”陈欲感觉再让她说下去，不知道会出现什么虎狼之词。“那你每次跟我出去，看见帅哥就跟疯了一样，之前看见吴悠还一脸花痴，你什么情况！”
“我觉得就是少女看见帅哥该有的反应吧，但谁说看见帅哥会激动的女孩子心里就没有爱的男人呢？这本身就是两不冲突的事啊！”
陈欲愣了愣，随即大笑。“好好好，我的小凝脂还真是长大了，都会跟我讲道理了！”
“陈欲，我是认真的。”
“嗯？”
“我说我是认真的。”
“好好好，这样，凝脂，你这两天好好在家呆着，仔仔细细的想清楚，你对我到底是兄妹间的依赖，还是男女之间的情爱，等我回来，你可以认真的告诉我你的结论，好么？”
“好。”凝脂乖乖的点了点头。
陈欲抚摸着凝脂的头顶，满脸溺爱。他多么喜欢这个妹妹，从小就乖巧可爱，哪怕是招惹自己不高兴，只要一撒娇，自己就完全没了脾气，也不舍得说一句重话。
陈欲出了卧室门，看见羽墨背靠在墙上，一脸愁容。
他轻声将门关上，对着羽墨苦笑了一声。
“都听见了？”
“嗯。”
陈欲示意羽墨边走边说。“给你打电话，本来是想告诉你我周末有事，就不回来了，你照顾好凝脂，她现在情绪波动大，你让着点她。”
“知道了，放心吧。周末要去哪？”
“西山。”
羽墨拧着眉头，“去西山干嘛”
“吴悠和朋友去那玩，把我也叫上了。”
“老大，你要知道，西山可是龚家的地盘。”
陈欲扭头皱眉，“还用你说？”
羽墨应声闭嘴。
“龚家的人之前惹过我，若有机会，正好报个仇。”
“啊？什么情况？”
陈欲将之前和吴悠吃麻辣烫时遇到的麻烦跟羽墨讲了讲，羽墨张大了嘴，“老大，你别说，这么多年了，这些家族里有头有脸的咱都交过手，贪生怕死的咱也杀差不多了，这不怕死的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陈欲抬手捂脸笑着，“只是些蝼蚁，也没想真的报复，连这些人我都要咬着不放，我成什么了。”
“就是，小罗罗角色，三杀的小弟都懒得杀。”
“行了，我回去了，凝脂你多费心，都是女孩子，还是你多陪陪更好些。”
“是，老大。”
羽墨将陈欲送走后，便去了凝脂房内。
凝脂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羽墨叹了叹气，心想可能是没救了，吩咐二姑姑做了饭，给凝脂送去了些。
“凝脂？吃点饭吧。”
“不吃，出去。”
“那我走喽。”
“等一下······老大呢？”
“走了呀。”
凝脂脸色瞬间阴沉，咕哝道：“又走了，他又走了，都没跟我说再见就走了。”
“凝脂，老大让你想的事情，记得好好的想，别辜负了他。”说完，担心的看了看这个傻妹妹，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