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把他当爹看
除了留着给皓月看病的钱，皓月家里的经济情况还算不错。四口人，除了她一人花钱，其他都有挣钱的能力。
吃过饭，柳晴枝去前街打牌，凌爸爸喝了不少酒，在屋里睡觉。
凌风和皓月带着凉席，上了屋顶。
她舒展着趴在席子上，感受着屋顶的温热。
凌风坐在旁边，拿着扇子给她轻轻扇着蚊子。
周围的邻居都在屋顶乘凉，跟以往一样，隔着屋顶聊天。
后院的婶婶问柳晴枝去哪儿了，皓月抬头回了一句，&34;前街打牌去了。“
过了一会儿，皓月翻了翻身，面朝夜空。
“空空，哥问你个事？”
“你问。”
“你刚住院那天，韩东原给我打了电话。”
皓月惊坐起，不敢相信的看着凌风。
“你躺好，我话没说完呢。”
皓月闷声倒地，不大的脑容量转了八百圈。
“他问我，你心脏到底什么毛病。”
皓月没有接腔，凌风看着她自顾自地说着。
“你既然不想让他们知道，大哥没说。但是，你得告诉我实话，对他和贾西风，是不一样的吧？”
对于凌风，皓月向来不隐瞒。在这个家里，他是她绝对的拥护者。
“贾西风是闺蜜是小弟，韩东原是大哥。”
全在凌风的意料之中，他以为皓月还小，没想到现在情窦初开，遇见了心仪的男孩儿。双向奔赴的情感里，倒是坦荡。
“愿意跟哥讲讲他吗？”
皓月想了一会儿，“他高二转来的时候，在我后面，倒数第一排坐着。我当时在睡觉，听到有人起哄，睁开眼看清他的时候，他已经从讲台下来，走到我两步远的位置。
哥，我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有很强烈的直觉，还有一个声音在心底叫嚣呐喊，我一定会跟他成为朋友。
后来，我吵贾西风的同桌一战成名，跟他的接触也多了些。慢慢地，成了朋友。
我爱犯困，不是睡觉就是打盹儿，有时候总忘了接热水。也是他，一直默默地帮我。
高二一年，我俩一直前后桌，没变过。
高三刚开始，他就退学了。“
“然后呢？”
皓月坐起来，“后来，他隔三差五来学校找我玩，带吃的喝的。你知道，女生最容易被这些吃的喝的收买了。这样持续了后面的两年，事无巨细。他理解我奇奇怪怪的想法，纵容我的任性。
包括这次去海边，他也是一直站在我身后，满足一切我想要的。
哥，我总把他当爹看。因为，他在和你在时，一样能让我安心。我呢，不用顾及身后，大着胆子往前冲，就对了。“
凌风了解皓月，她自小体弱，个子小小的，在家里人百般呵护下，慢慢长大。她的性子温顺，也叛逆。看事一针见血，也最能洞察人心。
从小，外出看病，也看过外面的人情冷暖。
所以，凌风一直觉得，她比同龄人更懂事更成熟。这份成熟在心智上，不在性格里。
他记得，上了大学，跟她也是半年才见一次。她也是在初二开始，个子慢慢长高些。
进入高中之前，成绩一直很好。高一第一次月考，她第一次成了下游的倒数。
哭着给他打电话，接受不了。
慢慢地，她也发现了。不是原来的自己优秀，而是竞争太小。
皓月重新趴下，四肢展开。
“哥，你呢，有女朋友吗？“
“你哥我，现在就是挣钱，给空空挣钱。”
说完，两人都笑了。
“再趴会儿，就下去吧。屋顶有蚊子。”
凌风走之前，凌家成功地买了一辆小车。提车时，皓月没去，她正在家忍受痛经带来的撕裂感。
飞飞姐给她的止痛药，吃了一片，效果还行。
车子开回来，停在老院子门口。
何文丽和张小坤，摸索着骑车来到她家，在开学前，来看看她。
还给她列好了大学要准备的清单，都是些细细碎碎的小物件。她也成功地等来了录取通知书，跟贾西风一个学校。
何文丽来时给她买了一个小蛋糕，吃些甜的，分散下苦痛。
“空空，你这还真跟贾西风去大学里，再混三年啊。”
“没办法， 他非要跟着我这个大哥。”
“这样也好， 他跟着你，阿姨会放心些。”
“只可惜，你俩不在省城。”
正聊着，柳晴枝端着切好的西瓜来到皓月房间。
“空空，中午妈妈炖排骨，好不好文丽和小坤留下来吃饭，尝尝阿姨的手艺。&34;
“谢谢阿姨。”
她们聊到章佳佳，觉得有些惋惜，可是三本的学费，又贵的离谱。
”可是，学费以后可以挣。如果选专科，第一学历的含金量就低了。更何况，她还想学法学。“
“你们吃西瓜，我不敢吃。”
“空空，其实我不是不大喜欢章佳佳的。要不是有你在，我应该不会跟她成为朋友。”
皓月好奇，问何文丽为什么。
“她太敏感，有事藏在心里也不说，拿不准她到底在想什么。”
“佳佳她就是那样的性格，人不坏。她妈妈太强势，所以她更敏感些。”
“哎，不说她了。我们聊别的吧。”
“那你们给我讲讲，大学好玩吗？我军训能请假吗&34;
好朋友在一起，总有聊不完的话题。比如学生会的学长，校园里帅气的校草，还有轰动校园的告白。
出去之后，才发现，天外有天。
皓月例假结束，身体恢复好。柳晴枝带着她去县城，买了些新衣服和鞋子，去大学带的物品。
现在有车了，柳晴枝想尽量多给她准备些东西。被褥，衣服， 药品。
又去了趟县医院，找郝大夫在病历上写了注意事项。
皓月还是想参加军训的，不想掉队。这份证明，也是为了应急。
除了皓月准备的这些，贾西风那里能预备的也都是双份。贾飞飞自然而然地，预备了皓月的一份。
小到纸笔，大到军训穿的舒服的运动鞋。
陆陆续续开学的前一周，海边行的六人，在县城吃了暑假的最后一顿午餐。
至此， 要各奔东西，寒假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