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狗血的往事
凌风眼疾手快的，在她倒地之前，接住了她。
把她抱到沙发上，伸手把冬日紧闭的窗户打开，没等他说掀开门帘，贾西风就快走几步，把棉棉的门帘掀开，挂在一旁的挂钩上。
帮她脱掉厚厚的棉服，衣领散开些。
贾西风从她的背包里拿出药，递给了凌风。
几分钟后，皓月缓缓睁开眼睛，黑暗的视线，慢慢变得清明起来。
眼神依旧空洞。
“空空？”凌风小声询问着。
“哥，我没事。”她的声音很小，挣扎着就要起来。
凌风在旁边，扶她起来，在她身后塞了一个靠枕。
见她无碍，贾西风还站在门口。
“空空，我和你嫂子先出去。你跟贾西风，好好谈谈？”
皓月的眼神没有给到门口站着的人，对着凌风苦笑着，点点头。
门窗四开，风灌进来，有些清冷。
她双腿蜷着，“贾西风，坐吧。”
门口站着的男生，跟她年纪相仿。比起以往，更多了成熟稳重。眸底对她的关心，一如往常。
距离她最近的沙发上，贾西风如坐针毡。
皓月俯身拿起一个蜜桔，指甲抠破那中心的圆点，指甲就陷在了那橙黄的果肉里。
“贾西风，那天从市里回来我就该有准备的，准备着你们来找我。”说话的语气冰冷，口腔里的橘瓣却是甘甜清凉。
“空空，这些年，你好吗？”
皓月拿着吃了过半的橘子，看着指甲表面的那抹黄。
听他问，顿了顿，抬头看着贾西风。
“贾西风，他呢，又藏在哪里，等着你给他信号？”
“空空，我没让他知道，我自己来的。”
皓月吃完最后一瓣，握在手心的橘皮，被对面的他伸手，接了过去。
贾西风看着他刚才晕厥后尚未恢复血色的脸，苍白孱弱。
“贾西风，回去吧，你看，我还是老样子。刚才你也看到了，我很久没犯病了。你们不出现，我就很好。”
“空空，当年的事，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我只想能一直陪在你身边。我。。。”
他提起当年，这两个字刚刚出声，皓月的眼泪就开始簌簌落下。贾西风的话，戛然而止。
这是第二次，这是贾西风第二次见她如此悲恸的哭泣。第一次，是当年事发时。
“空空，对不起。”
贾西风起身，单腿支在她一侧的沙发上，把哭着的她，拥在怀里，右手轻拍着她的背。
当年，当年。
皓月哭了许久，厨房里的凌风夫妇听着这边的动静，有些担忧。
“空空这么哭，没事吧？”
“贾西风了解她，不会有事的。只不过，这一关，空空那里很难过去。”
“凌风，幸好爸妈不在家。”
“我也有些后悔，不该让贾西风来的。”
皓月哭的气短，贾西风的卫衣湿了很大一片。
“空空，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贾西风想不到任何能表达他歉意的词语。
皓月推开他，抓起他的袖子，擦掉眼泪和鼻涕。
那双好看灵动的圆圆地眼睛，红的像兔子。
贾西风在她身边坐下，茶几上的纸巾抓在手里，一张一张地递给她。
五年未见，恍如隔世。
他们原本是最好的战友，高中到大学，彼此携手走过了那些年。
她痛经，体弱。她娇气，蛮横。
他呢，一直陪着，守护着。
这份守护，皓月一直以为是战友。
“贾西风，我还是无法原谅你，你们。”
你们，咖啡厅里那张照片，那张照片里的所有人。
“所以，贾西风，你走吧。告诉他，告诉她们，不要再来找我。”
皓月吸着鼻子，“我选择回来，可我，依然不想见你们。”
贾西风看着她，看着她的变化。头发长了，眼神也变了，对于他的接触，自顾地结起了法阵。
“空空，他们离婚了，在你离开的第二年，就离婚了。”
皓月始终低着头，手里卷着纸巾。
“这几年，他一直在等你。比起我们当年对你的伤害，我无法请求你的原谅。可是空空，难道，难道你，，”
皓月垂下的头终于抬起，看着他那着急的神情，她知道他想问什么。
“贾西风，不会，我也真的忍心，再也不联系你们。这五年我能过去，未来的五年，五十年，依然如此。”
皓月起身，穿着袜子，走在凉凉地地面上，站在门口。
她在赶他？这座院子，贾西风来了许多次，这是第一次，她在赶他。
“你走吧，告诉他，别再来。”
贾西风心头一沉，站直身体，拿起沙发扶手上自己的外套。走到她身边，看着她倔强着的脸，还有强忍着的眼泪。
弯腰把刚才晕倒后凌乱脱下的鞋子，放在她脚边。
走出门口，走下台阶，走向院外。
凌风从厨房里走出来，把人送到门口。
皓月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这是她青春成长时期，最好的伙伴，最铁的战友。如今，一片狼藉。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皓月哭了半晌，最后回了自己房间。
凌风夫妇在门口听了一会儿，轻声离开。
“这些年，你和爸妈从来不提，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凌风叹着气，“当年。皓月大学的时候，谈了一次恋爱。都是高中同学，小孩子，约定大学毕业就结婚。那个男孩没上大学，为了空空去了省城，在她学校附近租了房子。我见过，是个让人放心的男生。只是，大二暑假，和皓月最好的闺蜜，有了孩子。”
皓月嫂子很吃惊，这么狗血吗？
“吃惊地在后面。当年的真相不得而知，事实就是，暑假返校的皓月再也找不到他们。那几个孩子呀，关系好成那样，最后完全失联。皓月那半年，宛如行尸走肉。你知道的，她身体本就不好。贾西风那半年费心看着她，才没出事。
大三春节前，空空离校，开始实习。她的心脏上的问题，必须要手术。在市里的医院，缴费的时候，偏巧就碰见了他们。皓月失联的男朋友，陪着她的闺蜜，在医院产检。
然后，一切真相，在那天揭开了。那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背叛。空空的闺蜜等她放假回了家，灌醉了她男朋友，一夜荒唐。空空的质问，换来她闺蜜对她的嘲讽和怒斥。
她羡慕嫉妒空空的一切，这就是初衷。最后离开病房前，还给了空空凌迟般致命一击。
空空以为的战友，就是刚才的贾西风，竟然一直打着喜欢别人的幌子，暗恋着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