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章 卖玉
店里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在看店，一身土布灰色唐装，有些灰白的头发整齐的梳在脑后，精神矍铄，看这打扮，确实有那味儿了。
老人坐在茶桌前泡茶，看到墨凡进来也不打招呼，继续慢条斯理的清洗茶具。
……
这么高冷的吗？
装模作样转了一圈，老头仍然不搭理自己，索性坐在那里和老人一起品起茶来。
老人看了墨凡一眼，倒也没有失礼，一老一少就这样对坐品茗。
水到杯干，如同牛饮。
一壶，两壶，三壶。
终于，也不知道是心疼茶，还是看不上墨凡的喝法，老人忍不住开口：“小兄弟来店里是要买玉？”
有些遗憾的咂了咂嘴，墨凡开口：“我看咱们店里是做玉石生意的，不知道收不收玉石？”
收不收？有意思，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好久没有打眼了，笑了笑拒绝道：“我们店主里没有这项业务，你可以去那些大店铺看看。”说着还指了指远处一家看起来特别上档次的门面。
这年头玉石行业水深，各种科技与狠活之下，自己这种老江湖也不见得能把握的住，眼前的年轻人浑身上下也就千把块钱的东西，不是自己势利，再好能好到哪去，十万以下的小单子，真假都不重要。
“不收啊！那可惜了，能鉴定吗？能鉴定也行，当然，不让您白忙活！”
老人拿定对方没有好东西，也不想浪费时间，指点道：“可以去那几家大店，他们都不是一直宣传吗，免费鉴定。”
“老人家也学外面那些店面欺生？当我不知道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哎，现在的年轻人不好忽悠了，难怪，也不能总是老实人吃亏。
算了，难得今天遇到这么有意思的小家伙，帮忙看看就看看吧，冲着墨凡点点头，示意他可以把东西拿出来了。
当然，潜意识里，老者还是认为这个浑身上下不超过一千块钱的小家伙拿不出什么值钱玩意。
不过，随着墨凡将楠木盒子从包里掏出来，老人神色多了些郑重，有点东西啊，虽然自己不是做家具生意的，但做这么多年生意眼力还是在的，这做工，上等楠木精雕而成，这盒子不简单，不是什么便宜货色。
有些郑重的冲墨凡摆摆手，示意墨凡一起到鉴定室。
这下格调就不一样了，厚厚的地毯，防撞防摔，乌黑致密的桌子上同样铺着厚厚的绒布，专业。
墨凡抽抽嘴角，合着自己还占了盒子的便宜？这老先生还真是，以貌取物啊！
老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墨凡满不在乎的将盒子放在桌子上，扣动盒子机关，一件玉石摆件出现在老人眼前。
就这，绿色摆件，这么大个头，翡翠？
怎么可能，玻璃的吧！这颜色，要是真翡翠得是帝王绿，做摆件，呵呵，开什么国际玩笑！
别说地主家，中东的土豪都不敢这么糟践东西。
再一眼，嘶……
貌似有一眼，
这好像是真的？
这玩意，不科学啊！
糟蹋东西！
怎么感觉自己都有点碰不起了，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戴上手套，从旁边拿起一个强光手电，一点点的靠近，不断调整光线强弱，过了很久才小心的用手将摆件拿起，再次用强光从底部观察。
不是假的啊！再是科技和狠活也要留下痕迹，质地光滑，没有裂纹，没有拼接，没有电镀。
闻一闻，很干净的味道，也没有用用化学试剂擦拭浸染的迹象，看它保养，它就压根没怎么被用心保养过，这可是顶级翡翠，真是，真是糟践东西！
质地细腻，纹理通透，颜色自然，浓绿纯正，沉着不空，不可置信的轻轻掂了掂，没错，重量也对，这绝对是最顶级的翡翠。
这，一辈子玩鹰还被啄了眼了？年轻人不讲武德！真让这小子打脸了！
“老先生，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看着老人这一会阴一会阳的脸色，墨凡心里也是七上八下，这块玉石虽然对自己来说并不贵重，但是如果失败自己就要重新寻找方向了，一来二去的时间损失，自己真是……
老人没有回复，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才小心将东西放在桌面上：“东西是好东西，可惜糟践了！”
“总归是让人涨脸面的东西，摆哪里不是摆？有什么好糟践的。”
“也是，着相了，老了老了，竟然一时没忍住。”
“听您这意思，东西挺不错？。”看老人差点犯口戒的样子，墨凡心里有了底。
“嗯，何止是不错，好多年没遇到这么好的东西了！”
“那我要是出手，多少钱合适？”
老人并没有急着开口，似乎是在思索，良久才缓慢开口：“整个摆件有六成以上是帝王绿，这很难得，遇到合适买主的话，嗯。应该能到六千万以上。”
嘶……
这是要一步实现财富自由了？果然是现代顶级奢侈品的牌面，自己的玻璃球没有浪费。
“那个，别说不给您机会，优先购买权，再问您一次，您这里收不收石头？”墨凡稳稳心神，开口问老人。
“嗯……”老人似乎有些激动，有些迟疑，又有些举棋不定，多少年没有受到这么大的诱惑了，想了很久才开口道：“我这里给不了你那么高的价格，我毕竟是开门做生意的，要给自己留利润的！”
“你就说你收不收吧？”墨凡继续开口考验着干部。
终于，老干部没经受住来自灵魂的考验，拿起旁边的茶杯喝了口茶方才下定决心：“我要是收的话只能给到你评估价格的八成，另外，我得找几个朋友过来帮忙掌掌眼，就是这个价格，我毕竟是开店做生意的，得给自己留点利润。”
六千万的八成，那就是五千二百万，虽然差了八百万，但是这个价格已经远远超出墨凡的心理预期了，这老头人不错，看的出来给的价格都是有的放矢。
将摆件重新装回盒子，冲老人龇牙一笑：“你可以去找朋友来撑眼了，我去再趟趟价，无论价格高低您这都是最后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