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说什么?蛇汤?
看到即墨徽音那一刻,即墨鸢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即!墨!徽!音!”即墨鸢气得咬牙切齿的喊出她的名字。
她就说呢,这一天都没看到即墨徽音的踪影,还以为是自己不带她下山,惹她不高兴了,索性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生闷气。
结果,这臭丫头不知不觉的跟到了这里!
谢之寻也意外她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回想了这几日的相处,谢之寻多少也摸清楚了一点她的性子。
比起以前那个讨厌的即墨徽音来,现在的她虽然好了很多,但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主。
他早该猜到的,以她那个爱凑热闹的性子,又怎么会乖乖就在宗门。
即墨徽音此刻完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考虑自己突然出现会不会惹得即墨鸢不悦。
她满脑子都是刚才那条蛇在脸上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没把她直接送走。
“蛇!姐姐,有蛇!”
即墨徽音一头扎进即墨鸢的怀里,双手死死抱着。
即墨鸢皱眉,发现她是真的被吓到,暂时也没再斥责她为什么跟来。
这会儿,货仓门缓缓推开,天狗嘴巴里叼着已经死掉的蛇走了出来,吧唧把它往地上一扔。
即墨徽音看着天狗淡定的坐在蛇尸旁边,心里一阵挣扎后,暗暗决定。
短时间内,她是不会再碰这只狗子的!
即墨鸢对于她怕蛇这点并没有太多疑虑,只当她上次去后山被黑锦蛇咬后留下的阴影。
想起她中蛇毒的情形,即墨鸢顿时又不忍心再说她什么,只是拍着背,轻声安慰。
等船主吩咐人把那条蛇拿走后,这才带着即墨徽音回到船舱内。
其他弟子看到她时,也纷纷愣了一下。
即墨徽音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冲他们笑了笑,然后乖乖跟着即墨鸢坐下。
“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都敢偷偷跑下山了。”即墨鸢板着脸,语气严厉。
即墨徽音眼珠子飞快转着,缓缓伸出手拽了拽她的衣服。
然后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姐姐,我就是想下山看看,我从小就在山上,没见过山下的人间烟火,也没见过外面的山川湖海……”
“我不知道自己能活到哪日,我害怕这辈子都看不到山下那些从未见过的风景……”
即墨徽音说得情真意切,明里暗里的提醒即墨鸢,她如今是靠着妖骨续命的人,指不定哪天就嘎了。
即墨鸢原本要训斥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看着面前可怜巴巴的她,心里顿时不忍。
是啊,她怎么就忘了,自己的妹妹从未离开过玉衡宗,就连山下的小镇都没去过。
而且像她这般年纪的孩子,对一切事物都充满了好奇和向往。
更何况,她身体里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事的隐患。
即墨鸢开始心疼她,完全没有再责怪她私自下山的意思。
“是姐姐疏忽了。”即墨鸢轻声道歉,随后同意她跟着一起前往东泽山。
反正,自己好歹修为已经到达元婴期,再加上谢之寻和那么多弟子,总归能护她安全。
得到允许后,即墨徽音立马高兴的扑进即墨鸢怀里,脑袋直接埋进胸里。
“姐姐你真好!”
所有人都在为即墨徽音刚才那番话暗自唏嘘的时候,唯独谢之寻看到了她的真面目。
他端着茶杯轻抿,回想刚才即墨徽音眼底闪烁的狡黠时,眼中划过一抹暗芒。
他越来越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有趣了。
谢之寻实在好奇,这个人到底是谁,占用了即墨徽音的身体有什么目的。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掉马边缘的即墨徽音还在暗自高兴,心中暗暗盘算接下来要如何阻止谢之寻拿到另一块妖骨。
就这样,即墨徽音被允许留下后,即墨鸢吩咐船主给她安排了一间卧房。
终于不用躲躲藏藏的她往床上一躺,一觉睡到傍晚。
因为此行有不少的弟子还没达到辟谷境界,即墨鸢还吩咐船主准备了食物。
即墨徽音被叫醒起来吃饭,迷迷瞪瞪的坐下后,埋头就开始喝碗里的汤。
同坐一桌的谢之寻没有动筷的意思,在看到她喝得认真时,莫名的想逗逗她。
“小师妹,这汤的味道如何?”
即墨徽音没想到谢之寻会主动和自己搭话,她先是看了眼自己碗里奶白色的汤,然后回答道:“挺鲜美的,你也想喝吗?”
谢之寻挑眉,唇角微微一勾,缓缓道:“看来那些凡人说的没错,这蛇汤味道确实不错。”
闻言,即墨徽音捏着勺子的手猛地一顿,一脸惊恐的看着谢之寻:“你说什么?蛇汤?”
“嗯哼,这汤好像就是用刚才那条蛇熬的。”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呕!”
得到谢之寻的回答后,即墨徽音当即就开始反胃,胃里犹如被一根棍子搅着。
她立马扔了手中的汤匙,猛地站起身。因太过用力,撞得桌子偏移了一下,然后人就飞快冲了出去。
“徽音!”即墨鸢担忧的看着冲出去的即墨徽音,随即瞪了一眼谢之寻,也起身追了出去。
谢之寻在原地愣怔了几秒,起身跟了出来。
只见即墨徽音蹲在角落里,正抱着一只桶狂吐。
短短几分钟,她似乎要把胃也吐出来一般,本就气色不足的脸上,已经苍白一片。
谢之寻倒没想到即墨徽音怕蛇到这种地步,也没料到她反应如此之大。
看着角落里小小一只的她,顿时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许久,即墨鸢眼看着她已经开始吐黄水,却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心里顿时焦急起来。
在一旁看着的谢之寻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马出手将她打晕。
“阿寻,你干什么!”即墨鸢眼疾手快的抱住她,抬头斥责道。
谢之寻脸色有些复杂,略带歉意的说道:“她这是因为心理作用才呕吐不止,不打晕的话,会更严重。”
“还不是因为你!”即墨鸢愤然。
谢之寻也自知理亏,即使曾经的即墨徽音对他做过很多过分的事情,可自己总归是要比她年长几岁,确实不该那么做。
更何况,如今这具身体里的人,已经不是原来的即墨徽音。
“对不起,我不应该说那些话的。”
“这话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即墨鸢责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抱起昏迷的即墨徽音回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