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狗子快跑啊!
天狗半点不带犹豫,驮着即墨徽音撒丫子就往前狂奔。
身后,即墨徽音胡乱掐的一个火系法诀惹怒了蛇群,此刻正浩浩荡荡的追来。
即墨徽音抓着天狗的毛发,回头看了一眼差点没吓昏过去。
蛇群远比她想的还要多,密密麻麻已经将地面铺满,远远看去,多得令人头皮发麻。
即墨徽音不敢再看第二眼,转过身直接把头埋在天狗的背上。
本已经离开的喻淮松不是很放心,他想看看被天狗护着的人到底是谁,于是又返了回来。
哪知,刚进来就看到天狗驮着即墨徽音在后山上蹿下跳,时不时还传来她的几声呐喊。
喻淮松扶了扶额,生怕出事,急忙飞身赶去。
“狗子,快跑啊!快跑!它们差点咬到我屁股了!”即墨徽音尖叫着,连双脚都缩到了天狗背上。
天狗双眼微眯,耳朵不自觉的耷拉下来,试图遮掩一下她那高分贝的声音。
它努力的把自己的尾巴翘高,心说差点被咬的难道不是自己吗!
喻淮松赶来,就看到他们身后狂追的蛇群,脸色顿时一变。
好家伙,这臭丫头是真的能惹事,好端端非要去招惹这些蛇做什么?
眼看蛇群即将把两人吞没,喻淮松急忙出手,设了一道结界挡住。
即墨徽音察觉到灵力波动,睁眼一看,顿时两眼热泪盈眶。
“三长老!”
喻淮松满是无奈的瞪了她一眼,不轻不重的训斥道:“擅闯后山,你是不是皮痒了?”
此时此刻,即墨徽音只觉得喻淮松的训斥无比的亲切,她飞快从天狗的背上跳了下来,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他身后躲着。
眼下的情况,三长老可比天狗可靠。
看了眼被结界挡住,却依旧前赴后继,不依不饶想要冲破结界的蛇群,即墨徽音浑身一抖,颤声道:“三长老,这下怎么办?这些蛇不会要追着我出后山吧?”
喻淮松眉头微微皱起,掌心灵力加深,将结界加固了一些。
确定蛇群暂时无法冲破结界后,喻淮松这才收手,转而一脸严肃的看着即墨徽音。
问道:“为何来后山?”
即墨徽音眼珠子飞快一转,垂在身侧的手抠着衣服,支吾道:“我一直听说后山有头上古凶兽,就很好奇,想来看看。”
喻淮松看着面前垂着头的姑娘,对于她说的话,半个字都不相信。
而这时,天狗也走了过来,用尾巴圈住即墨徽音,一副护犊子的姿态。
喻淮松见此,顿时气笑。
他沉沉叹了口气,最终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即墨徽音来后山的目的。
“下不为例,赶紧回去。”
即墨徽音顿时松了口气,应了一声好后,立马转身。
可刚走一步,一抹黑影从旁边的草丛飞了出来。
紧接着她只感觉脖子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抓,一条细小的黑蛇被她攥在手中。
看清手中抓着的东西后,即墨徽音直接炸毛,飞快扔了那条小蛇后,尖叫着往喻淮松身边跑。
然,还没走出几步,即墨徽音视线迅速模糊,下一秒整个人就完全失去意识,直愣愣的往前倒去。
喻淮松连忙伸手接住她,等看清被扔出去的那条小蛇后神色大惊,伸手飞快在她身上的各大穴道点了一下。
就这片刻的时间,即墨徽音被咬的伤口已经发黑,黑色斑纹已经开始扩散。
喻淮松神色凝重,片刻不敢耽搁抱着即墨徽音就往回赶。
被扔在原地的天狗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离开,徘徊一会儿后,缩小成一只雪白的小狗,也跟了出去。
青羽苑。
喻淮松抱着已经昏迷的即墨徽音回来时,谢之寻正巧还在院中打坐。
看着即墨徽音被抱着回屋,身后还跟着沐榕和即墨鸢时,他有些疑惑。
谢之寻没有跟上去,而是走到两个院子中间的那堵墙下,凝神听着隔壁的动静。
原本安静的青羽苑顿时乱了起来,谢之寻只听到即墨鸢紧张急切的吩咐月牙去烧热水,什么药浴之类的。
与此同时,房间内。
哪怕喻淮松已经封了即墨徽音的穴道和经脉,蛇毒还是蔓延了不少。
即墨鸢解开即墨徽音的衣服,便看到从衣襟这掉出被手帕小心包裹着的日月草。
她只看了也一眼,立马猜到即墨徽音去后山就是为了采这日月草的。
但眼下情况紧急,即墨鸢将日月草妥善的放在一旁的柜子里,继续脱她的衣服。
当脱得只剩下里衣时,即墨鸢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得低呼出声。
黑色的斑纹此刻已经扩散至接近身体的一半,看着十分触目惊心。
“二长老,蛇毒已经蔓延到身上了,要怎么办?”
即墨鸢声音颤抖,询问屏风外的沐榕。
沐榕表情凝重,沉声道:“先放毒血,用灵力护住她的心脉,切莫不能让蛇毒蔓延至心脉。”
即墨鸢不敢耽搁,立马抓起即墨徽音的手,准备割开手腕将毒血引出。
当她摊开即墨徽音微拢的手指,看到掌心早已血迹干枯的伤口后,心中一阵揪疼。
“真是不要命了!怎么总是不让人省心?”
即墨鸢又气又心疼,轻轻割破她的肌肤,用灵力引出毒血。
当浓稠发黑的毒血流出,房间里顿时飘荡着一股浓浓的腥臭味。
外面,沐榕吩咐月牙熬制药浴需要用到的药汤,一边询问喻淮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喻淮松把即墨徽音去后山的事情说了一遍。
沐榕顿时惊叫:“你说这丫头跑后山去,惹了山谷里那些黑锦蛇?”
“嗯,我赶到的时候,她正被黑锦蛇群追。”
“……”沐榕气得牙疼,原地踱步一圈后,低斥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是不把自己小命折腾没不罢休是吧?”
“宗主闭关前,千交代万叮咛让我们照顾好她,这要是真出什么事,我们怎么和宗主交代?”
喻淮松也十分头疼的捏了捏眉心,无奈道:“这孩子近几年的行径格外离经叛道,偏偏咱们也不能把她如何。”
“她唯独畏惧的就是鸢丫头,前些年她下山历练,这死丫头就像脱缰的野马,越发的乖张。好在以后鸢丫头都留在宗门,应该多少能管束一些。”
沐榕望了望屏风后,缓缓摇摇头道:“但愿吧。”
谢之寻站在墙角听完两位长老的谈话后,眸底浮起一丝讥讽。
若是自己没记错的话,之前即墨徽音就提过迟早要让他尝尝黑锦蛇的蛇毒是何滋味。
所以在他看来,即墨徽音去后山的目的,应该是想抓黑锦蛇来教训自己的。
如今见即墨徽音自己被黑锦蛇咬了,他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