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机遇：十方境
一阵失重感袭来。
即墨徽音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整个人就摔了下去。
屁股墩结实的砸在地面上，疼得她龇牙咧嘴：“哎哟，疼疼疼疼……”
“让老夫等了这么久，还有脸喊疼？”
陌生的声音传来，让即墨徽音顿时愣住。
她揉着屁股扭头往回看去，才发现自己居然来到一间像是药房的地方。
屋子中间放着一鼎正在冒着白烟的炉鼎，旁边站着一位头发花白，穿着一身布衣的老者。
老者手中拿着草药，正不停的往里炉鼎里扔。
即墨徽音呆滞了一瞬，然后在心底问道：系统，我不会又穿书了吧？
【宿主放心，这里只是一个小秘境。】
系统的回答让即墨徽音松了口气。
这时，老者朝她看了过来。
“还坐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帮忙。”
“啊？哦！”即墨徽音愣了愣，然后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
刚靠近，老者就把手中的草药塞到她手里。
“间隔三息往炉子里扔一株草药。”
老者扔下这句话，然后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即墨徽音一脸茫然，根本没搞清楚眼前是个什么情况。
“快扔。”已经走到门口的老者忽然转过身来说道。
即墨徽音回神，连忙往炉鼎里扔了一株草药。
只听到一阵细微的噼里啪啦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阵淡淡的药香。
之后，即墨徽音也没来得及问老者这是哪，而是听话的按照老者所说，守在炉鼎旁，间隔三个呼吸就往里扔草药。
等她手中的草药都用完后，老者也掐着时间回来。
老者来到炉鼎旁，闻了闻飘散在空气中的药香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还算有点灵性。”
即墨徽音眨了眨眼，终于没忍住，开口问道：“爷爷，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老者侧过身，目光在即墨徽音身上打量了片刻。
幽幽道：“你是玉衡宗的弟子，却不知老夫是谁？”
即墨徽音哽住，心想她也刚过来没几天啊。
“弟子刚进宗门不久，还没把人认全。”即墨徽音干笑着，胡乱扯了个理由。
“难怪。”
老者回了句，随后转身面对炉鼎伸手，只见他掌心释放出灵力，片刻后两枚金色的丹药从炉鼎里飘了出来。
老者把丹药收入掌心，观摩了片刻后，评价道：“第一次炼丹就能出这种品质，不错，是个好苗子。”
“你叫什么名字？”
“弟子叫即墨徽音。”
老者挑眉：“姓即墨？”
即墨徽音挠了挠头，干笑道：“巧合，纯属巧合。”
老者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会儿，倒也没有继续追问。
他把那两枚丹药放进一枚瓷瓶内，缓缓道：“你刚才不是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这里是十方境。”
“啊？”很明显，即墨徽音根本没听说过这个地方，就连原书中都没提到过。
“你就理解为，这是老夫生前用修为开辟出来的独立空间吧。”老者显然也懒得和即墨徽音解释。
“能来此地者，与老夫有缘，也能继承老夫衣钵。”
即墨徽音呆滞。
什么鬼？
这就有缘了？
她明明是被迫拉进来的。
“那什么，爷爷，我其实是不小心被拉进来的。包括刚才炼药，我也只是按照你的吩咐往炉子里丢草药，算不上什么天赋吧？”
即墨徽音试图解释，却被老者驳回。
“你真以为，不管什么人往炉子里扔草药，都能成丹吗？”
“难道……不是吗？”
即墨徽音发誓，她真的就是按照老者所说，到时间随手往里扔而已。
“若真是这样，那人人都能成为炼药师了。”说完，老者无比嫌弃的看了即墨徽音一眼。
要不是这个女娃子确实是个不错的炼药师苗子，他直接就把人踢出十方境了。
感受到老者的嫌弃，即墨徽音只能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着。
“你随我来。”老者背着手，转身朝另一间房走去。
偏房内，老者递给了她一本泛黄的书册。
书封边角已经破损，看得出年代已久。
“这是？”即墨徽音不解的看向老者。
“丹方，把这些都背下来。”
“啥？”即墨徽音看着手里快赶上中华词典的书册，满脸震惊道：“这么厚！背下来？”
“什么时候背完，什么时候能走。”老者说完，身形瞬时就出现在房门口。
他不给即墨徽音任何反应的机会，抬手一挥，将门窗封得死死的。
“小丫头，老夫相信你。”
即墨徽音跑到门后试图推开，结果刚伸手就被一层无形的结界给挡了回来。
老者站在外面，笑眯眯的说道：“你背完丹方的时候，结界会自动解除。”
“喂，你这个老头，怎么还强买强卖啊！”即墨徽音气急，直接喊他老头了。
“你以后，自会感激老夫的。”说完，老者背着手离开，再也不管身后歇斯底里的即墨徽音。
屋内，即墨徽音喊了好一会儿，这才被迫接受自己出不去的事实。
“靠！原书里也没这个剧情啊，为什么我要吃这个苦？”
系统喏喏道：【原主到死也没踏进过藏书阁一步啊。】
“……”
所以，怪我太上进了是吧？！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被自己扔在地上的书册。
这么说，她还真得把这么厚一本丹方背下来啊？！
这不扯淡吗？
【宿主，还是背吧，要不咱们出不去。】
“背背背，你说的轻巧，当我是神童，过目不忘啊？！”
“还有，你说我要你这个系统有什么用？就不能直接把我弄出去？”
【……人家权限不高。】系统委屈道。
即墨徽音咬牙，最后还是被迫捡起地上的书册，然后爬到床榻上翻开。
本以为，所谓的丹方就像化学公式一样的东西。
结果，当即墨徽音翻开书册时，意识瞬间被拉进了一个非常奇妙的空间。
她的眼前浮现出一幕幕类似皮影戏似的画面。那些小人儿演绎着每一种丹药的炼制过程。
即墨徽音惊叹，目光追随着那些画面，越看越觉得有趣。
其中，有几个画面是炼丹失败的情景，小人儿似乎很气恼，围着炼药炉鼎气急败坏的跺脚。
或者是小人儿刚打开炉鼎，一阵黑烟涌出，熏得他满脸黢黑。
又或是几次尝试后，炼丹成功时，小人儿的独自欢呼。
即墨徽音就这么看着，仿佛身临其境，与那小人儿感同身受。
而每当她看完一幕后，脑海里就自动形成了丹方，融入她的身体。
即墨徽音不知，当她的意识在书册中遨游的时候，身体也在吸收丹方带来的灵力。
每一个丹方的形成，都是炼药师花费的心血和精力，就如同修炼心法一样，能为修炼者带来不小的收益。
原本，即墨徽音只是小小的炼气期，甚至她的修为与同等级炼气期的相比还要低一些。
但随着她记下丹方，身体不断吸收着灵力，竟在不知不觉中，突破至筑基期。
渐渐的，即墨徽音发现那些演绎炼丹的画面开始变得模糊，每一幕都让她看得非常吃力。
“呼……呼呼……”
不知过了多久，即墨徽音猛的睁开眼，呼吸急促。
她抹了抹自己的额头，发现汗水已经打湿发丝，就连身上的衣服也有些潮湿。
她缓了好一会儿，这才低头看向那本放在膝盖上的书册。
定睛一看，书页上空白一片。她连忙翻了几页，也是空白的。
正当她有些疑惑时，门外再次传来老者的声音。
只不过，这一次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缥缈，像是随时都会消散。
即墨徽音没有犹豫，抓着书册就往外跑，并没有被结界给挡了回来。
还是那间炼药房。
即墨徽音来到时，老者盘腿坐在一旁的蒲团上。
“爷爷，你的身体……”即墨徽音看着老者已经半透明的身体，十分惊讶。
老者轻笑了一声，似乎并不在意自己正在逐渐消失。
“老夫果然没看错，你的确是个炼药的好苗子。”
“丫头，此书中所记载的丹方乃是上古神羲所留。只有与神羲机缘至深者，方可悟道。”
“老夫终其一生都在寻求机缘，可即便这样，也只是悟出其中几个。”
“而你，却能看破所有丹方，乃命也。”
“如今，神羲传承已有后人继承，老夫的使命，也完成了。”
老者的话音落下，蒲团上的身影也彻底消失。
即墨徽音甚至来不及询问他是谁，就眼睁睁看着他化作点点星光飞散。
四周顿时变得死寂，仿佛从未有那个人出现过一般。
即墨徽音站在原地，心头涌起一丝丝别样的情绪。
紧接着，眼前的场景开始虚化，等她再睁眼时，已经回到了藏书阁。
一缕缕金色的光芒从屋顶的缝隙中洒下，细小的尘粒在光柱中飞扬。
即墨徽音有些恍惚的看着手中的书册，是那本她准备捡起的，也是老者塞给她的。
只不过，这本书册上记录的都是一些残破的丹方，许多丹方只记录了一半。
【宿主，外面天亮了。】系统的声音让即墨徽音回过神。
“我靠，一夜未归，月牙肯定着急了！”
即墨徽音连忙把书都放回书架，然后一路狂奔回青鸾峰。
青羽苑内，月牙神情焦急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见即墨徽音从外面回来，急得连忙上前去：“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
月牙犹豫了几秒，回答道：“谢师兄他……”
“谢之寻咋了？”
“今早，长丰师兄又派人来把谢师兄叫去了。奴婢听说，是长丰师兄找到了谢师兄偷盗的灵药。”
“啊？”即墨徽音先是一愣，随后想起自己昨夜去谢之寻住的院子里挖了一遍没找到赃物。
当即以为是长丰在自己之前动了手。
“好啊，又是长丰这个狗东西！”即墨徽音咒骂一声，转身又往竹风小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