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长生诀
天色渐明，宋道然沉默无语，随众人起居饮食。
“清风，今日益州府君夫人前来进香，你带人将院坝好好清扫一番。”饭毕，一个中年道士对着宋道然旁边十二三岁道童吩咐道，说的居然也是普通话。
“是，上座。”清风躬身回答。
清风带领一众道童来到工具房，一一分派用具。
“明月，你用小铲清理地面杂草。”清风说完递给宋道然一把小铲。
“是。”终于知道自己是明月了。
跟着清扫院坝的道童来到前院，宋道然认真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时间一晃半年，宋道然在益州青羊宫值守、劳作、学道，不出挑也不落后。闲暇逛街、打探，终于听到徐子陵和寇仲的名字。
前两个世界护道人离宋道然都不远，估计穿越是以护道人所在地为坐标，宋道然偷偷试着祈雨，效果比合意观时还好。
暗夜无月，宋道然正身合意，左手施诀，右手桃木剑斜指夜空，口中念诵师父所传瞬移法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念完，一道青光闪过，大殿无人。
“谁？”一胖大道士手提锅铲，直奔宋道然而来。
“景明师叔，是我，明月。”眼见锅铲就要砸下来，宋道然急忙叫道。
“你小子不是值守大殿吗？深更半夜到厨房干啥？还提把桃木剑。”见是本观道童，景明放下心来。
“我饿了，来看看有没有吃的，师叔包涵一二。”宋道然平时和观中道人关系不错，拉着景明衣服说道。
“还有几个馒头，便宜你了。”景明取出几个馒头递过来。
“多谢师叔。”
宋道然接过馒头一步步慢慢走回大殿，又从大殿一步步走向前院花台。
“都是三百六十步，就是一百五十米左右，为什么方向不对？”宋道然自言自语。
抽出桃木剑，再度施诀念咒，片刻，大殿内椅子撞翻的声音传来，宋道然狼狈坐在地上。
“成了，瞬移真的有效。”宋道然兴奋的自言自语。
益州府君夫人又来了，府上不清净，前来邀请一名住家道士。府君夫人和观主言谈许久，观主指定景玉道长和宋道然前往府君府长住。
府君别院，服侍景玉休息后的宋道然盘坐床头，不断回忆景玉在府君府施行的道法、术法，偶尔还念念有词，终于有独立的空间了。
花盛林青，正是盛夏。景玉回青羊宫，留下宋道然坐守府君府。宋道然给房间一个冰霜术，虽无冰霜，但暑热尽消。
盘膝端坐木椅，一年来，还没护道者信息，但进入空明状态越发容易。青光环绕，府上、街上，行人走狗、鼠鸟虫蚁尽在脑中，方圆达到五百米范围。
“咦。”宋道然突然睁眼起身，急行出府。
“公子留步，能否共饮一杯。”见俊俏高大青年缓步慢行，宋道然忍不住开口。
“道长叫我？”高大青年回身问道。
“小道明月，见公子风姿绰约，结交之心顿起，请公子原谅。”宋道然道揖相敬。
“小子师陵，承蒙抬爱，旁边有一茶馆，在下请道长喝一杯。”高大青年温言邀请。
益州自古多茶馆，两人招呼茶水，坐到偏僻处。
“明月道长有何见教？”师陵端茶相邀。
“师陵，我还是叫你徐子陵吧。”
“道长认错人了吧。”
“放心，我不会是你的敌人，我精通卜算，还知道你喜欢师妃暄。”
“道长请讲。”徐子陵不动声色。
“不知你对我是否有亲近感？特别是运用长生诀时？”
“有，是何缘由？”徐子陵沉默片刻，开口问道。
“我所练道法与你的长生诀道意相近，只是你所练长生诀重武轻道，道意进展滞后。”宋道然静坐观察时，发现道意偶尔充实徐子陵身体，但未有道意冲天相连。
“道长可否明示一二。”
“子陵若无事，随我寻一清净地参详。”
“我所住之地甚幽，请道长移步。”
两人结账走人。
“待我入定，子陵运行长生诀试试。”宋道然盘膝坐下。
“道长请便。”徐子陵说完斜躺在床。
宋道然入定，青气环绕，徐子陵运功，些微青气欢欣雀跃。一股青气自天而降，指向两股青气逐渐靠拢，缠绕，壮大。
天晚日更斜，两人同时睁眼。
“多谢道长，小子功力大进。”徐子陵起身施礼。
“只是功力增长？”
“还有大道明悟，不知道长如何？”
“我感觉自身道意增长明显，思维更敏捷。”宋道然探查范围延伸一倍有余。
“思维敏捷？”
“就是想问题更快，记忆更清晰。”
“道长，这是什么缘由？”
“我想，应该是你的长生诀本来是道家增长道意之法，你偏重练武。现在武功层次达到了，道意层次不到，就限制了功力增长，现在道意增长了，功力也随之增长。就好像道意是水桶最短的那块板，现在短板变长，水桶装水量就增加。”宋道然用木桶理论冒充高人。
“道长，长生诀是道家秘典，现在我将它还给道家，请道长收下。”徐子陵受益匪浅，就涌泉相报。说完徐子陵将长生诀背诵一遍。
“道长记住多少？我再背诵一遍。”
“不必了，我已全部记住，你听听。”宋道然全部背诵一遍。
“道长好记性，一字不差。”徐子陵佩服不已。
“子陵，我的道法另有机缘，无法传授，你在益州，每日过来共同练功吧。”宋道然将府君别院告诉徐子陵。
“多谢道长。”
接下来三个月，徐子陵风雨无阻到府君别院，等宋道然空时练功。
“道长，我自觉感悟颇多，按你的说法，现在是武功成了短板，明日我就觅地苦练，暂时不过来了，多谢这段时间厚爱。”徐子陵真诚道谢。
“子陵，闲来我曾为你测算一番，未来你功力傲视群雄，当为天下第二。但是你的婚姻坎坷，师妃暄不是你的良配，趁早断了这份心，还有挽回余地。”共同练习中，宋道然修习长生诀，成果斐然，所以直言相劝。
“多谢道长。”徐子陵说完，头也不回离开府君别院，泪珠在眼中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