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借意堂
，初夏，无蚊无虫正好眠。
“咻。”宋道然倏然而惊 左慈在张家住了下来，每日与宋道然相互传授所学和探讨，两人都得益匪浅。
“师弟，魏府出现护道者气息，难道是本方世界护道者？”一日中午，左慈突然告诉宋道然。
“同去看看。”宋道然迫切希望得到更多信息。
魏府花园，一个十五六岁少年正在修剪花枝，看见宋道然和左慈，停下手中花剪。
“兄弟莫慌，我有点问题相问。”宋道然怕津门事件重演，急忙安抚。
“请问道长出身何处？”少年躬身施礼。
“贫道宋道然，出身荆州资领合意观。”宋道然回礼。
“护道者请问。”
“你知道我是谁？”宋道然有点好奇。
“我师门所传，遇见主世界护道者当还道意于他。你身上主世界护道气息浓厚，当是护道者。”
“你师门擅长望气？你师傅呢？你又怎么知道我是主世界护道者的？”宋道然一连串问题问出来。
“我师门是益州合意观，师傅前月仙逝，护道气息传于我。运用护道气息探查，我的气息向你并拢，所以知道你是护道者。”说完少年施诀坐下，口中喃喃有词。
一阵青光闪动，汽车轰然临身。
宋道然早有准备，施展左慈所授踏雪术向后跳跃。匆忙间，一股大力撞向全身，宋道然紧绷身体，和车头紧紧贴合。两脚弯曲，在保险杠上一蹬，右手使力在车头一撑，顺势向左转身。大货车呼啸而过，径直撞向街墙。
宋道然在地上连滚六七圈，卸下力道，站了起来。
“撞车了！”街道上一下钻出许多人来。
大货车撞塌一堵矮墙，冲入一个小院停下，司机低头伏在驾驶台，满头鲜血。
“你跟我们回警局，等候调查。小小年纪不学好，搞封建迷信。”一个警察手拿铁口直断布幡，严肃的对宋道然告诫道。
“杀了他，杀了他，他会带来灾难。”被抬上急救车的司机声嘶力竭的叫喊。
警局留置室内，宋道然木然望着墙壁。
“咣当。”铁门打开。
“宋道然，出来。”一个警察站在门外。
穿过长长的走廊，应一尘和两个民警在外等候。
“宋道然，货车司机承认是想撞死你，又有应一尘作保，你可以走了，以后不准再搞封建迷信。”一名警察将行李还给宋道然，当然铁口直断布幡不在其中。
“请问梁警官，司机为什么想杀我？我还是学生啊。”看审问自己的梁警官态度好，宋道然谄笑打听。
“你已经退学，不再是学生，司机信奉封建迷信，你不用管。”调查清楚全过程的梁有道正色道。
“梁警官，我虽然不信，但要明白是怎么回事，万一还有其他人有这想法，我也好防范。”宋道然继续问道。
“他说，你会带来灾难，是末日灾星，是他们堂主心灵感应指示的。以后真遇到这什么借意堂小心一些，一群疯子。”看这个无奈退学的优秀学生遇到这种事，梁有道还是实言相告。
“谢谢梁警官。”宋道然低头致谢，和应一尘出了警局。
“宋师弟，你怎么惹上什么借意堂？”应一尘边走边问。
“麻烦应道长，我在资领无人可找，只好说我是道观之人。”知道应一尘是个热心人，但为一个初相识的人作保，应一尘还是古道热肠。
“宋师弟接下来往何处去？不然到合意观暂住？”
“谢谢应道长，那就叨扰了，我先去打个电话。”宋道然需要时间来消化信息，连忙答应。
资领邮局，宋道然站在柜台外，看邮局员工呼叫信号。
“蜀省山阳县新湖营业所接通了。”邮局员工递过话筒。
“蜀省山阳新湖营业所吗？我找唐一山。什么，没有这个人？他姐姐是长清营业所的主办会计唐红英，啊？有唐红英，没有唐一山这个人？谢谢。”宋道然放下听筒，交钱离开。
没有唐一山？主世界护道者？子世界？夜晚，宋道然在床上盘坐，不停试探练功技法。
窗外明月在，枝斜暗香来。
宋道然盘膝起诀，念念有词，‘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阴影遮挡明月，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宋道然站起身，欣赏生平第二次祈雨成功。
没有真气，丹田无异常，太阳穴无异常，怎么祈雨就成功了？十分钟后，圆月当空，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宋道然在合意观留了下来，算命、做法事、解道经、写经文、画符，无所不能，应一尘惊讶不已。
草木含春，清风带暖，三个月过去了。
“师弟，你的入道申请批下来了，正式道号为清意。”应一尘拿着一份文件来找宋道然。
“还请师兄操劳仪式。”宋道然起身施礼。
道观加上宋道然才四人，三个月来，无论怎样旁敲侧击，始终没有莫雨白半点信息。没有师父，宋道然只有拜托应一尘。
“贫道清木、‘清风’、‘清和’见证清意师弟在我观入道。”三名道士在一番礼仪之后，祝贺宋道然入道。
“多谢三位师兄。”宋道然现在也是有编制的道士了。
夜晚，道观清净无声，檀香寥寥悠远。
宋道然盘膝坐在山道凉亭，施诀求雨。三个月来，宋道然不时施展祈雨术，手法愈加熟练，降雨范围和时长已能初步控制。
眼看细雨沐尘，心无杂念，宋道然似梦似醒。
一道青光围着宋道然上下流转，宋道然闭眼顿首，寂然无声，但有万千音乐缠绕。双眼不明，却能四野镜现。山脚下，草木翻绿，溪流中，游鱼怡然。房中，清木盘坐静寂，床上，清河侧身横卧，烛台，青灯微焰。
宋道然猛地睁眼，只见青气冲天，直入尽头，不可见，不可言，微笑起身回房。
关灯，脱衣，上床，初夏，无蚊无虫正好眠。
“咻。”宋道然倏然而惊。
灰墙青瓦，木柱石墩，三四人横卧侧躺。这又是哪里？宋道然努力平复心情，看着自己矮小的瘦弱身躯，静卧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