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临近傍晚的闲谈时光
刚打开门,江逐月便被她亲爱的妈妈来了个大大的熊抱,“月月宝宝,好久没看到你了,想死为娘了呢,呜哇哇哇!让为娘摸摸,看看有没有长肉肉。”
“亲爱的妈妈,我们明明上个星期才见过。”江逐月对母亲小孩子般的态度自然是无可奈何的,想抽出身来却又被抱的更紧。
“那也好久了嘛,是不是嫌弃妈妈了。”宋晚月俏脸磨蹭着女儿的娇颜,有些小委屈,却又说不出的亲昵。
“哪有”江逐月俏脸有些汗颜。
一旁的江冠清一脸不悦的盯着在女儿怀里撒娇的妻子,面色说不出的难看。倒是时禹饶有兴致的看着母女二人,心中感叹,二人眉宇间的那股媚态简直如出一辙。
江逐月一边温柔地抚着母亲的发丝,一边眉目含笑的看着时禹,道:“爸、时禹快些进来吧,爷爷已经在等你们了。”说着环着宋晚月的手,如同姐妹一般嘻嘻笑笑的朝院内走去。
“她们母女感情不错嘛,冠清叔肯定没少烦心吧!”时禹冲着江冠清比了个大拇指。
“小哥说笑了,我这妻女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们的事,我也插手不上,随她们去吧。”看着母女婀娜的背影,江冠清面露苦涩,长叹一口气,抚了抚袖子,也领着时禹进了小院。
一排排倭瓜架下,躺卧在摇椅上的老人缓缓睁开眼睛,上下打量起迎面走来的年轻男子,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苦笑。
初见这看似和和蔼蔼的老人时,时禹内心就有了些波动,有一股看不透彻的模糊感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这并不是习武之人给他的感觉,倒像是那种久居商场磨练出来的深邃,面前的老头就像个难以逾越的鸿沟,永远摸不透他的心思,这种感觉还是在自家那位老头子身上感受到过,但也并不一样。
只是这种深邃感,被那处因为缺失的胡子而显得突兀的下巴打破了去,那抹红肿,明显是被人硬拔去的,这又是谁的杰作呢?时禹本就笑点不高,看着眼前老人的模样,更是忍俊不禁,大声的笑了出来,还一边说道:“江老爷子,别怪晚辈无礼,但是我是真的忍不住,哈哈哈哈哈”
江应林嘴角有些抽搐,他倒是没想到这时家小子会这么不给他面子直接笑出来,心里却有些分外看好,毕竟在他面前敢如此放浪形骸的,除了不知道他身份的一些人,也就只有那些真正有风骨而自身也有足够能力的人了,江应林自然更愿意相信他是后者。
而事实上,时禹是真的不清楚江应林是什么身份地位,也并不知道他有什么手段,只是单纯的想笑,然后就笑了出来,仅此而已。
“不妨事,年轻人嘛,多少有些性情才好。”江应林面不改色道,手中的团扇拍了拍一旁的青石桌椅,招呼众人坐下。
时禹也不客气,大大咧咧的坐在江逐月的旁边,吃起身边美女老板递过来的水果,一边看着那娇媚欲滴的容颜,赞道:“江老,能有这么漂亮又懂事的孙女和儿媳真是有福气,估计我家那老爷子得有的羡慕了,毕竟只有我这么个让他老人家添堵的臭小子。”
被时禹这么一夸,一旁的江逐月俏脸微红,嗔怪的瞪了时禹一眼,还不忘在桌下用穿着高跟鞋的小脚惩罚这个口不择言的恶人,却不想被这个狡猾的家伙灵活的躲过了。
“不,小家伙你可说错了,月儿确实不错,但老夫倒是挺羡慕那个老家伙,每天活得挺自在。还是他技高一筹啊,不得不让人佩服。可惜可惜人各有命哦”江应林似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中,说着一些旁人听不懂的话。
正剥着橘子皮的时禹闻言苦笑着说道:“有什么可惜的,谁会羡慕一个已经穷的叮当响的老头儿?每天厚着脸皮去隔壁王二妈家蹭饭吃,到村里酿酒大户家里讨酒喝,我觉得他那一个人的生活除了自在,也有孤独。”
“你呀你呀,还看不透澈,以后自会明白的。但老夫自然说的不只是这些,主要还是羡慕他能有你这个孙子。”四点的阳光最是惬意,照的老人懒洋洋的打着哈欠。
“江老何出此言,我一个吊儿郎当浑小子,难不成真是什么宝贝?”时禹浑身上下摸索着,甚至是胳膊上的暗色胎记,也检查了一遍,并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倒是看了一眼江逐月,觉得这妮子才浑身是宝呢。
“呵呵,你这性子到和那老家伙一样,没个正形。今天见你,主要是想看看老友的后人长成了什么样,虽然有些滑头,但也不错,有些棱角自然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以后就在中海闯荡一番吧。”江应林笑着拍了拍时禹的肩膀,似是很是期待一般。
也许是老了,两人还没说多会儿话,江应林就感觉到了一股困倦之意,让江逐月扶他回房休息去了,宋晚月则是一同陪着,母女许久不见,自然是有不少话要说的。
一直沉默的江冠清低头品着苦茗,似是有许多心事,剩下的两人也就不着边际的闲谈。
没过多久,江逐月与宋晚月便一同出来了,身后还跟了个正发脾气的丫头,一袭白色礼裙显得娇小可爱,而此时,江晚歌目光正怨气冲冲地瞄向正与江冠清谈天的时禹。
也许是男人特有地敏感,时禹也是感受到了背后地那即将爆发的小宇宙,转头满含无辜地微笑着,方才全然是忘记这丫头的事了,已经五点过半,估计这小丫头在房间里待了得有一个多时辰。
“臭时禹,坏时禹,说好地补习,现在来了还在这里喝茶聊天,估计是忘记了吧,气死本小姐了。”江晚歌蹬着脚上的小高跟,没好气儿的幽幽呢喃,声如细丝,但在场的人都能听见。
“人家时老师是有事要忙的,不像你个小丫头片子,每天都不让你姐姐省心。补习有的是时间,今天你爷爷过寿才是大事,其他且不提,但扯你爷爷胡子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一旁的宋晚月拿出对江逐月截然不同的态度,原本还千娇百媚,转瞬就变成了一副严母姿态,震的一旁的江晚歌眼角泛红,莹莹含泪,原本嚣张跋扈的气焰也不知所踪了,多多少少也还是个孩子。
还果真是这丫头拔的,天不怕地不怕,果然还得当妈的出马才能拿捏这丫头。时禹摆了摆手,解释道:“其实晚歌是觉得一个人在房间太无聊,才想找我补习功课的,确实是我没按时过来,不能怪她,有上进心是好事,该鼓励,该鼓励。”还顺手摸了摸小丫头的头,那温顺的触感,时禹都想问是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了,非常丝滑。
江晚歌有些措不及防,被别人摸头还是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了,以前姐姐、爸爸都很喜欢摸她的头,但是在进入叛逆期之后,就再也没有被人摸过,甚至是一些与家人必要的交流都减少了很多,可能是对过去的怀念,也可能是对被肯定的欣喜,江晚歌此刻倒是希望时禹能多摸一会儿,这种舒适的感觉,就好像被保护一样放松而安心。
可惜时禹也就是随手对小孩儿一般的动作而已,并没有想那么多,摸了一下便放下手去,从怀中变魔术一般拿出几张各科目的预习提纲,郑重的交到江晚歌推推攘攘的小手中,“想学习是好事,给,我已经把材料准备好了,估计这几天你都不会无聊的。”
看着时禹坏笑着满含得意的脸,江晚歌消下去的嘴巴又嘟囔了起来,有苦难言,攥着粉拳愤愤道:“坏人大叔最讨厌了,呜哇哇,就会欺负人。仗势欺女的坏家伙,呜呜呜可恶,数学好难啊,哇哇哇”边说边委屈地抹着似有似无的眼泪,蓝宝石般的美眸恶狠狠的盯着时禹,像是一匹久经荒野的饿狼随时要把他吃掉似的。
看着小妮子委屈的模样,众人也相视而笑,无法无天的小丫头,竟会被数学为难成这样。时禹则若无其事的打量着嘤嘤而语的小妮子,似是还在回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也就一盏茶的时间,院门再次被敲响了,夹杂着江南温润湿气的空气中,传来一道熟悉地男中音:“老家主,大老爷,重要客人已经基本到齐了,现在是否安排晚宴地前期准备工作?”
闻声识人,这可不正在之前的赵东流么,尽然还兼职起管家了,时禹听这声音,自然是认出来了,不过真不知道这个比自己也就大了不到十岁的男人在江家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赵管家,这些你自行安排,老家主暂时歇息了,今天估计出场会晚些,晚宴的时间就大概安排到八点吧。”江冠清隔着围墙朗声道。
门外的赵东流应了一声,便传来一阵匆匆离去的脚步声。
时禹感叹,原来还真是管家!怪不得这家伙乐意来给这两位如花似玉的小姐当司机,估计也是想在江家立稳脚跟,毕竟他虽然做事稳重老成,但年纪尚轻,还是需要一些立足的援助的。能得到江冠清的信任,也算是他的能力所在,毕竟估计没几个人有他这般独特地身份,当个个小家教也能混迹大户人家。
“赵管家可真是能力出众,刚认识他的时候就觉得他是个能干大事的人。”时禹赞道。
“呵呵,时家小哥说的不错,东流的能力才华确实不俗,对我江家也忠心耿耿,老管家也力荐他接手工作,所以现在我对他很放心。”江冠清给自己的小茶碗倒满了茶水,面带从容的喝了一口,苦口的香茗也似乎不再苦涩。
时禹也是陪着笑笑,一口抿尽碗中的茶水,话题也就戛然而止了,因为他也只是一时的称赞并不打算对一个男人深入了解,那样会比较奇怪,除非是很要好的朋友或是,敌人。
而一旁原本还在与妈妈聊天的江逐月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玉臂推了推一旁的时禹,迷人的眼神有些期待的看着他那成熟的侧脸,露出一抹狡洁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