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鸟来巢

    “啾啾！啾啾！”一大早，石瑞就听到屋顶上面有一阵隐隐约约轻微的叫声。吃完饭，实在忍不住好奇 ，跑到楼顶去看看。

    石瑞的家是一个两层楼的红砖房，一家人都住在一楼，二楼放杂物，都没有装修，红砖裸露在外面，还能看到建房子时候用来承重插进墙里面的大木头留下的孔洞。每年到春天天气暖和时有一些麻雀八哥之类的鸟儿在墙洞里面筑巢，但是从来没有听见过今天这种奇怪又清脆好听的声音。

    跑到二楼，石瑞一个一个房间的查看，第一个房间，里面堆满了棉花，没有看到什么鸟或者其他小动物。第二个房间放着一些不常用的工具杂物，仔细找了下，也没有看到什么动物。第三个房间空旷的，什么都没有。但是声音还在耳边回荡，断断续续的。

    “是不是在屋顶？”石瑞这样想着，脚步不停，转身向屋顶爬去，打开屋顶阁楼的小门，只有一片光秃秃的水泥地。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时间不早了，只好先去上课了。一整天都没有心思，注意力不集中，被老师打了两次手心。中午回家吃饭，石瑞还是不甘心又跑去屋前屋后，楼上楼下找了个遍，没有任何发现。那清脆的“啾啾”的声音就像是从糖块里面吹出来的一样，似乎带着甜味；又像是在花丛里响起一样，闭上眼就能看见大片的鲜花；又像是在空旷的山顶，没有任何阻拦，在云天之间飘荡。那种种感觉一直在石瑞的小脑袋里面游荡，甩都甩不掉。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放亮，石瑞就醒了，梦还是那个梦和往常看上去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此时此刻，他已经清清楚楚听到了昨天那种让他惦记一整天的鸟鸣声了。又清脆似流水叮咚，又悠远绵长似高山寺庙晨钟；又空旷似大漠高空，又急促似雨打琵琶。

    小心翼翼的起床，轻轻的打开大门，外面还能看到皎白的月光，东方的天空已经隐约泛红。轻轻的走出大门，四处环顾着。庭院四周的大树上只有一些常见的麻雀八哥鹦鹉在蹦蹦跳跳叽叽喳喳，并没有自己想要找的。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大路上，回首，面向自家房子，石瑞心跳陡然加快。

    他真的看见了，一只从来没有见过的鸟儿，正站在自家屋顶，全身雪白，形状外观和普通的鸟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只有尾巴特别长，长长的尾巴垂下来，都已经到二楼的窗户中间了，差不多都有自己的身高那么长了。

    “啾——”一声啼鸣，那只雪白的鸟儿摇曳着长长的尾巴，展翅飞走了。翅膀展开，也是一片雪白雪白的，就像一只飘逸的小精灵在天空中，飞得很快，一眨眼就看不见了。

    石瑞强忍着好奇，硬是没有跑到楼顶去。他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有一次发现有麻雀在自己家厨房的屋檐下的砖缝里筑巢，自己好奇搬了家里的梯子爬上去，结果正好遇到麻雀在里面还没有走，眼神相撞。虽然他什么也没有做，但是第二天再也看不到麻雀在那个墙缝里面进进出出了。

    “爸爸妈妈，我跟你们说哦，有一只很漂亮很漂亮的白色的鸟可能要在我们家筑巢了，你们千万不要把它吓跑了。我早上看到了，就在我们家屋顶上，后来又飞走了，你们最近都千万不要去屋顶哦，要去也只能我去，你们千万不能去哦。”早上吃早饭，石瑞一本正经的很严肃的说着。

    “好好好，不去屋顶，屋顶上什么都没有跑去干嘛，你也不许去，小孩子跑屋顶上干嘛，那么危险。”妈妈说。

    “这么热跑屋顶晒死了，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漂亮的小鸟来我们家安家也是个好事情。古代人不是说良禽择木而栖吗？这么漂亮这么好的小鸟选我们家，那肯定我们家好呀，吸引它来呀。”爸爸边吃边笑着说。

    “嗯，反正大家都不许去屋顶，要是真来我们家安家了，到时候肯定会生鸟蛋会有鸟宝宝的。到时候我带一些稻子花生米上去给他们吃，他们应该就不会害怕不会跑走了吧。”石瑞认真的说道。

    早上出门去上课，发现屋子四周的大树上似乎鸟儿比前几天更多了一些，叽叽喳喳吵得很。主要还是麻雀和八哥，叫声杂乱。还有一些蓝色绿色的小鹦鹉也在树林间跳跃着。

    一整天石瑞的心情都很好，精神也非常好，上课积极配合老师，表现优异。老师心里想：“这小娃是不是昨天教训了一顿就这么听话了看来还是严师出高徒！”

    中午放学回来石瑞轻手轻脚的跑到二楼，当然没有发现意外的惊喜，也是意料之中。蹑手蹑脚的下楼之后，脑孩子还在回想着那片白色的身影。

    对于这个年纪的小孩来说，有什么新奇的好玩的但是要强忍着不能说出去不能在小伙伴面前炫耀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呀。整个白天石瑞都和没事人一样，课堂表现反而比平时更积极，一到放学时间来不及和小伙伴打招呼就风风火火跑回家了。

    这个时候太阳还没有下山，落日悬挂在天空上，晚霞炽烈而多彩，大地万物都似乎撒上了一层金黄色又好像是火红色的沙子一般。一只泛着五颜六色的白色的鸟儿单脚矗立在石瑞家的屋顶上。

    这情形看呆了匆匆跑回家的石瑞，努力的慢慢的放缓呼吸，生怕吓走了这看上去很精灵的鸟儿。

    回到家，去米缸里面用小碗装了一碗米，轻轻到放到外面半人高的砖墙上。那是当年做房子剩下的砖，就堆在屋子前面当做了半个围墙，上面也爬满了乱糟糟的藤蔓。一片绿色的砖墙上面，一个白色的瓷碗，一碗满满的白色的大米，看上去还是很显眼的。

    “我天天给它送吃的，它应该就不会怕我了，就不会飞走了吧。”石瑞心里想着。回到家里，躲在大门后面，偷偷的看着，看看那美丽的鸟儿什么时候回来吃他送的大米。

    过了十多分钟没有一点动静，石瑞假装去外面玩，偷偷抬头看了一眼，白色的鸟儿还在。这下他放心了，应该不会飞走了，但是还是不敢惊扰到他。

    没多久爸爸妈妈干完农活回来了，他们根本还没有注意到屋顶上站着的那只鸟儿。

    “爸爸妈妈，你们回来了呀，你们慢一点，早上跟你们说的那个白色的鸟儿又回来了，你们轻轻的出去，在屋顶上，偷偷的看一眼就回来，别吓跑了。”石瑞一脸兴奋的压低声音说道。

    看着儿子这么神秘兮兮的，石瑞的爸妈也很好奇那到底是什么样的鸟儿，便小心的走到屋外，一抬头，屋顶上果然有一只白色的大鸟，可惜没能看到石瑞说的长长的尾羽，还有小半个身子被墙挡住了看不见。

    “还真有呀，儿子，全身都是白色的，一点别的颜色都没有，还真没见过呀。”石瑞的妈妈也很惊奇的说道。

    “我小时候见过，那时候还不少，经常隔三差五的就能看到一两只飞来飞去的，现在基本上看不到了，起码有十来年没见到过了。”石瑞的爸爸回忆道。

    “爸爸，你小时候也见过？那这个跟你小时候见过的是不是一家的呀？现在他们又回来了？”石瑞没想到他的爸爸居然见过这种鸟。

    “不知道是不是一家的，不过现在也就这一只，反正是有十多年没有见过了，这鸟好像叫（假设名字白枭），它要是能在我们家屋顶做个鸟窝也不错，好像还是比较吉利的象征吧。”石瑞爸爸随口说道。

    “最好还能生下来一窝鸟蛋，再孵一窝小鸟，到时候我们家屋顶就是鸟动物园了，全是好看的小鸟飞来飞去。”石瑞开心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