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管尧和龚扬
一只黑色暗器透过轿帘激射而来!
蒋仲侧身堪堪躲过,却是裤子一湿,旋即飞身上车,手刀一出轿帘落地。嘭的一声,一人击碎轿厢后墙跳车奔逃。
蒋仲见他身上背着的正是管尧,急忙追去,只听得嗖嗖声响,蒋仲感官灵敏,听出飞镖裹挟在风中袭来,蒋仲眼睛左右闪烁,迅速定位暗器,双手翻飞,夹住了两枚飞镖,轻巧的破解掉威胁的同时,反将飞镖激射向逃跑的二人。
这黄袍蒙面人也是警觉过人,飞镖眼看就要击中他背上的管尧,黄袍跳起回旋,一脚踢飞暗器继续逃跑。
噗的一声,管尧一口血染红了黄袍人的兜帽。
“坚持住啊公子!”黄袍顺着风势逃也去了。
蒋仲见状也不再追,掸了掸身上的土,整理了一下衣服。身后马蹄声响,喽啰们还想去追,却看蒋仲摆了摆手,笑道:“回营。”说罢,飞身上马,扬长而去。
……
提着破烂水袋的蒋仲哈哈大笑,仿佛管尧被人救走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烦恼,相反,人没了还能省去审讯的麻烦。
“妈的,真是世风日下,当着匪人的面把人劫走,果然同行是冤家,哈哈哈。”
“首领。有报。”一个红头巾的喽啰跑到蒋仲身边汇报,“讲。”蒋仲一边喝水一边漫不经心的听着。
“东南方出现一小队人马,车乘三辆,随从二十人,要不要顺路收了?”喽啰问道。
蒋仲看着这个把贪婪写在脸上的家伙,心里不由得直犯恶心,不愿再理。身旁副官一看,便打发喽啰回去,并告知其他人专心返回城寨。
龚扬返回到据点,连忙放下背上的人。
“公子,我们到了,您安全了。”龚扬唤着双眼紧闭的管尧,管尧却是半点回应都没有,伸手一探鼻息,“嘶!”龚扬倒吸冷气,“该死!那老贼不追我,是知道公子没救了。来人呐!”龚扬拉开大门喊道,“在!”楼下应声上来两个大汉:“请公子吩咐。”
“速去东六客栈汇报,找独眼张征,就说燕子归巢窝落地,草寇本将回人中。让他快来支援,我等他消息,过了三天没消息,我就回西都了。”
“是!”两名大汉领命后当即出发。
……
马车摇摇晃晃,车里的人昏昏欲睡,席青头倚厢板打着瞌睡,手里还握着半卷书。两位老者依旧是斜角对坐,一个靠门,一个靠窗黑袍老者细细摩挲着精美宝盒,好像在回忆着过往。
“报!”一声禀报,惊得二位老人回过神来,黑袍老者耳根微动,听得一军士向莫雷禀报:“禀城主,六七里外出现一探子,刚刚准备去解决他就跑开了。我跟着他西行了不到二十里,发现大量尸体,现场没有车乘马匹,也没有金银细软,应该是被劫了。我翻找之后,能找到的信息只有一顶帽子。”
帽子?莫雷疑惑,“什么帽子?”军士呈上一顶帽子,莫雷接过一看,忽觉眼熟,翻开帽子内里一看,“嘶。”莫雷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可能?”
……
妈的!陈荣暗骂,竟让这小兔崽子缴了械,这不让人笑掉大牙了嘛。陈荣心情烦闷,恰巧此时头顶的太阳又到了最卖力的时候,汗如雨下。
“志远。”陈荣叫到,“在。”副将闻声应道:“师父,您吩咐。”陈荣问:“我记得这边不是有一个驿馆来着,怎么不见了?”副将:“回师父,此处驿馆于一个月前就已经搬走了,要去的话只需向北三里翻过沙脊就能看见。”
“走。”陈荣大手一挥,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驿馆找去。
……
驿馆内,龚扬脱去了黄袍扔在地上,咣!黄袍在地上激起一阵烟尘。
龚扬自己斟了一杯茶,又回头看向了管尧的尸体,唉……龚扬心中叹气,这儿时的玩伴的尸身就这么躺在了西北大漠,龚扬心中不禁难过起来。
“妈的,蒋仲!你可是踩到阎王头上蹦跶了,待主上收到消息,定然干翻你。”龚扬心道。
虽然龚扬这样想着,但是他的内心对于蒋仲还是恐惧的。蒋仲本是京都内的四品官,掌管京都护城要事,虽然官阶不高,但是在京都能坐上城防主管的必然都是能人,更何况此人背景深厚……
想到这,龚扬摇摇头,“想也没用,等主上派人过来再说吧,这种麻烦只能交给别人解决。”
遥想当年,龚扬和管尧两人不过四岁年纪,便被家主送去了鹤峰真人门下学习,在十年的学习生涯里,家主从未来看过一次管尧,而自己,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管尧唯一的重视。两人同吃同睡,在春天去镇子里看漂亮婆姨在河边洗衣服;在夏天去山涧的树底听蝉鸣;在秋天的落叶下期待大雪;在冬天的火炕下面掏刚刚烤香的红薯解馋。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很多年,龚扬不明白,为什么家主要把管尧这个小少爷扔到山里辛苦地练舞,也不明白为什么能陪同少爷的人是自己,直到家主死后,那封留给自己的信,和大少爷的一番话,龚扬才知道了自己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