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沙海惊雷
莫热顺着手指方向一瞧,心里一凉,糟糟糟!
那人是城主领骑兵营的前任副营长,此前与现任城主私交不错,却在准备提拔的时候被发现与盗匪集团有密切关联,被免职流放去种树。
他深知城内势力关系,自然会把矛头指向城主弟弟。
正在莫热犹豫要不要杀人灭口时,远处响起奔雷般的马蹄声,“沙海惊雷!”是哥哥!
哥哥的马是西天山异种,在哥哥年少败走时无意间驯服,善沙地千百里奔袭,又因在难以拔步的沙漠里能踩出比土地还震耳的马蹄声,与哥哥的“雷公镗”并称“沙海惊雷”。
马蹄踏地,跃起,飞过包围圈。
莫雷回拽缰绳,马儿领会,甩尾转身,激起尘烟滚滚。
好一副横刀立马的无双之姿!
“西凉军百夫长?”莫雷发问。
“正是!初见莫城主,空手而来……”
唰!人头落地。
“你!敢问莫城主这是何意?”百夫长强压怒火,拱手问道,眼睛盯着地上人头。
唰!又一人头落地。
“你你你!”百夫长怒目圆睁“你竟敢杀我西凉军军士!?”
“说吧,来意。”莫雷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不是在发问。
“尔等私藏朝廷叛党!该当何罪?”
“证据。”
百夫长看向地上人头却怎么都张不开嘴,当然无法开口,唯一的“人证”已经在地上了。
“证据,不然开战。”莫雷道,“我可以给你时间叫援军。”莫雷补充说。
百夫长纠结了一下,开口道:“交出叛党,或者和我一起押送至王府,功劳五五分。”
莫雷不语,百夫长看看莫雷,咬咬牙说到“四六分。”
莫雷看着他的眼睛。
“妈的,你不会想三七分吧?贪也有个限度!你以为你……”
唰!
“是谁……”百夫长望着马背上的自己,想不通自己在哪里。
“你竟敢杀我军百夫长,等我回军营必将召集兵马讨伐尔等!”
“杀。”莫雷嘴唇轻启,掉出一个杀字。
莫热听到一怔,随即咧开大嘴无声大笑,“兄弟们!打铁啦!”
嘭!啪!咣!啊!
转眼间,铁桶一样的西梁军盔甲像人丢在路边被踩扁的破罐子,里面流出腐烂污秽的汁水。
“大哥。”莫热刚想问,“收拾干净。”莫雷小腿轻夹,马腹受力。
嘚儿噶嘚儿噶。马蹄声响。
莫热看着大哥的背影,明白了大哥的用意。
“把牛牵来洗地啦!收拾干净点。”
下人牵来牛,把“破罐头”捡走扔进了冶金炉,往污秽的地上泼了水,牛在地上和泥打滚,舒爽至极。
密室里,两位老者站在门的两侧。
小童在躺椅上倚头假寐,莱莱给小童摇着蒲扇。
青衣老者看着小童的眼里,有怜爱、有欣赏,“真像啊。”青衣老者心里感慨。
“开门开门,我来了!”莫热的声音宛如炸雷,在静谧的黑暗密室里炸起涟漪。
莱莱跑去刚要开门,“不可,谁知是否被胁迫?”黑袍老者道。
“这才是正常状态的莫热。”莱莱莞尔一笑,结果门却是青衣老者打开的,莱莱一愣,随即向青衣老者点头致谢。
莫热一进屋便甩掉大氅,“麻批,搞了一堆麻烦事,不过解决了。三位收拾一下,我送你们去东望台见我大哥。”
“怎么解决的?”黑袍老者问道。
“嘿嘿,我跟您说,我大哥还是那么冷酷,到了就杀人,给那百夫长镇住以后,稍微试探一下就知道他是贪功冒进,只有他们一队人来的,压根没报过行程。”
“那……”
“收拾干净了,让牛在血泥里打的滚,真来人盘查的话就说是牛和牛顶架了。其他的这会估计都打成铁锭了。”
……
两位老者坐在车上,成斜角势保护小童。
车是莱莱的,内里是中原绸缎和西北毛毡混拼而成,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路不是很平整,但是马车有良好的稳定性,不是太颠簸。
到了地方。
众人跟着莱莱走,莱莱打开东望台的大门,顺右侧墙壁摸了二十步,转动墙壁上的烛台架,机关运转之声吱嘎作响。
等了约莫一刻钟,城主还未来。
黑袍老者心里正犯嘀咕,暗室入口处就想起了莫热轻浮的笑声,仔细一听,尽是弟弟对大哥的恭维马屁,黑袍老者不由得微微皱眉,青衣老者倒者嘴角挂笑,“危机暂时解除了。”他思索着。
小童在椅子上跃下,欲向莫雷行礼。
“无需多礼!想必公子舟车劳顿,有什么需求我一定满足。”莫雷快步走向小童压住他的拱手礼。
“大人他……”莫热刚想开口,莫雷抬手阻止,莱莱将茶水糕点摆放好后从容离去。
“无妨……”小童道。
黑袍老者说:“莫城主可已听说家主之事?”
“自然。只是个中细节并不详尽。”
“我来说吧。”小童看着鞋尖开口,“我是整场事件的当事人,席家第六子——席青。”小童冷静的模样,让莫雷心中泛起怜爱。
“那天,是继位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