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无意之中最大的恶意
坏人做坏事的地点一般是不为人知的，换而言之，一旦这个小秘密被某位喜欢搞隐秘行动的家伙知道，那么坏人们注定没有好下场。幸运亦或不幸的是，他们不知道这点，尤其是第一天来干活的新手，比如这位被同伙叫做『旧迟』的女人。也许是暑期快要来临的缘故，电风扇吹出的风竟然使人感到更加炎热，直到有人拿出一个喷雾器给电风扇前端洒水，才真正缓解一大帮糙女的焦急。“特码的！就因为一个喜欢奇装异服的怪胎，我们必须躲在这个鬼地方分货！”
其中一位领头老大骂骂咧咧地拿起冷饮，即使是片刻冰凉也无法消除她的怒火。“你口中的那个怪胎只用了50多秒就废掉我的5个好手，她们至今还躺在医院。”
“这又说明不了什么，只是证明那家伙很会打架。”
“可我们在每次遇袭后发现什么线索吗？没有！很显然，那个家伙在找什么。”
这个猜测使在场且知道内幕的人沉默下来，毕竟这件事情涉及到的利益太大了，大到任何时候都会被放弃。放下空空如也的冰饮，那个老大凝重地咨询道：“我们还要做几期？”
“3期，最多3期。”
“赶紧搞定吧，我不再想继续……！”
死亡总是如此突然，刚刚表达出怯意，她就被一枪爆头。而且执行这个动作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最信任的手下。另外一名老大淡定地看着杀手补枪，还出言调侃：“我还以为你会给饮料下毒。”
杀手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神示意控制住老大的同伙立即清除这个多话的家伙。“耐心真差。”
虽然被冰冷的枪口抵住后脑勺，流氓头子还在打趣，“所以我还是愿意和他聊一聊。”
就在这时，大多数灯泡突然炸开，窗外光线也消失在一瞬间，杀手们的视野一下子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她来了！都换上夜视仪！注意头顶和脚下！”
早有应对方案的杀手首领率先戴上附有夜视功能的护目镜，躲在被挟持的人质身后，尽可能缩小暴露的可能性。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预料之中的攻击并没有到来，倒是房间里的所有人开始感觉身体逐渐变得迟钝起来。「之前的喷雾？该不会？」意识到自己已经中招的杀手首领想要求援，却发现无线电只剩下杂音。此时，房间中央的灯泡重新亮起，洒下的光线照耀出一位暗夜之骑士。估计自己没法处理这位暴力狂的杀手首领直接眼睛一闭，假装昏倒，过了许久才敢睁开眼睛，发现房间里的人几乎没有少，只不过持续的警铃声预示着她们的命运。“那些杀手会被那些警察释放。”
那名流氓老大看着底下的警车，惋惜地说道，“你如果肯在她们身上下功夫，那么会收获更多。”
机械感十足的声音没有纠结谁更有价值，而是单刀直入：“你在替谁办什么事？”
“一个神秘的金主在两个月前联系上我们，说会保护我们的生意，代价是去寻找一些特定的……人。你肯定想知道共同点，不过我也不清楚……不要默默地拿出绳索来啊！”
被吊在半空中持续5分钟，流氓老大总算“想起”一些细节：“那些被我们绑架的人过了一段时间又被送回家中！如果你去找最近的失踪案应该会有收获！”
“我讨厌别人欺骗我。”
“我也不喜欢，宝贝。说真的，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和我吃一顿饭，我就喜欢你这种型男，就算你和我[数据删除]都要带面具，我也不介意……你还在吗？”
看着近在咫尺的阳台地板，流氓老大松了一口气，然后生出无尽的遗憾——自个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么个玩意？关键是还真的挺喜欢！重新化妆成普通人的曲义成功被巡警无视，然后跑去报亭买了一份晚报来伪装成一名突然想起结婚纪念日的中年上班族混进附近的商场。确认没有眼线盯着自己，曲义卸下防备，准备随便应付一下肚子。当他路过一家化妆品专柜时，营业员热情地叫住曲义：“女士，我们今天有促销活动，要不要买份礼物送给自己的老公？”
按常理来讲，今天是公司发薪水的日子，策划者大概拿定了忙于工作又没空照料家庭的上班族想要补偿的心理，所以也有不少和曲义一样装扮的人聚集于此挑选礼物。「这里可以确定是否还有人在找我，就先看一会儿吧。」抱着这样的想法，曲义和营业员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突然，他的目光集中在一款化妆品下的价格牌。“不好意思，我想知道这款护肤霜之前有打折活动吗？我的老公之前有用过它。”
“您先生的眼光真好，不过这款护肤霜之前没有活动，有可能是其他人送给您先生。”
“放心，就算他全价购买也没有问题，倒不如说我希望他这么做……”曲义的声音渐渐弱下去，他终于明白了这个身份之前的部分遭遇。“什么意思？女士？我刚才没有听清您的话。”
“替我包起来，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感谢您的惠顾，我相信您先生也会相当幸福。”
曲义没有回话，付完钱后直接拎袋走人，丝毫没有逗留的意思。回到家中，曲义将化妆品丢到垃圾桶里，转身进入洗手间拿起那瓶一模一样的化妆品。“打折也要5000元，原价更是高达20000元，这可不是你能负担起的东西，你又不是那种人……还是说你被诬陷成那种人了？”
打开瓶盖，一股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说到会让曲义这种身经百战而非精通化妆的人感到熟悉的气味，毒药便是其中之一。“农药。被装在这里表示『我』之前就有轻生的想法，不过为什么会拿奢侈品的瓶子装这种东西？除非……它有某种特殊的寓意。”
联想到近期来的生活，曲义终于发现自己好像一直被不同的人针对。「毕竟在我看来，那些恶毒都是小孩子瞎胡闹的玩意，不过放到一个心智没有坚定到和恶魔玩赛跑的男孩子身上，可是出大问题的。」由于缺少刑侦设备，曲义只得先保留化妆品上的指纹，然后再从网络入手。原先的“他”是有一个社交账号，曲义之前破译了密码就不怎么管它，因为好友名单上的用户只有两个。其中一个用户就是时杉云，曲义打开之前的聊天记录，里面内容让他看得直皱眉头：“难怪『我』只有她一个异性朋友啊，合着这家伙也是熊小孩子一个。”
至于另一名用户，直接显示自己的账号在其黑名单里。“虽然不想违背网络安全守则，不过你可是涉及到一条人命，就别怪我喽。”
换上一个伪装用ip地址后，曲义成功利用漏洞套出那段聊天记录。日期靠前的记录还算正常，属于朋友的范畴。只是后面的内容……“货真价实的友谊pua啊。”
曲义不禁自语道，他开始查询这个账户的详细资料，却发现邮箱和电话号码都是假的。唯一真实的东西，恐怕只有对方最后发来的一句『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