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日破案
上官海棠一下子跳了起来,在房间来回踱步,若是有一个人能够找到陆小凤,那一定就是百花楼的花满楼。
好像忽然有了光明,一下子都明朗了起来,可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又摆在了他们面前,时间不够啊!
六扇门下令让他们十日破案,他们赶到阳谷县时,就已经过去了三日,现在距离日期截止,也只剩下不到三日了,百花楼远在江南,从阳谷县赶过去找到花满楼,在去找陆小凤,时间早已经过去了!
金九龄一砸桌子,愤愤然道:“这一切必然是蔡相那个老贼从中作梗,不然日期不会催的这么紧张的!”
金九龄所说的蔡相,自然就是大梁如今权倾朝野的蔡京了,魏阉一死,朝堂上又是被士林一党给把持了。蔡京早就看六扇门神侯府不顺眼了。这次借助南王镖银被劫,肯定没少给六扇门使绊子。
“只怕那刑部的傅狗也逃不了干系。”
上官海棠苦笑,原先魏阉一手遮天,其实反倒让其他势力团结一汽,现在魏阉已经成往日云烟,大梁朝堂上,烽烟再起。锦衣卫,蔡相,六扇门、林相、外戚……各个势力组织再次争权夺利。
“依靠他人,终究靠不住,我们六扇门也不是吃素的,这一次,就让我们自己动手解决吧。”
“这次若是成功了,六扇门在场中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
上官海棠止住了来回走动的身形,站在窗边,眼光里恢复了往日那种自信的光芒。他们能够办到的事,我上官海棠一定可以办到!
“你有主意了?”
金九龄也是站起身,并肩和上官海棠站在一起,二人都是六扇门的精英,郎才女貌,倒是真有一股珠联璧合的风貌。
“我刚才突然想到一件事!”
“什么?”
“五大镖局护送的人手无一幸存,马匹也被斩杀干净。”
“嗯!”
“那七百万两镖银又是如何运走的?”
“你是说?”
金九龄听到上官海棠的一席话,眼神里也是露出了一种奇异的色彩!
“我查过了最近阳江最近上下游通关码头的货物记录,并没有大型的货物运输船只经过。”
十里坡甘棠驿站,是一个水陆驿站并行的驿站,紧靠着水流量巨大的阳江,若是七百万两镖银不走陆路马匹运输,那就只有水路阳江了。
可上官海棠查过了水路上上下游的货物通关记载,并没有可疑的对象经过,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
……
“那批七百万两的镖银,一定还在阳谷县的境界内,没有被运走,甚至更有可能……”
“甚至更有可能,那批三十辆马车的镖银,依旧藏在甘棠驿!”
说话的不是上官海棠,也不是金九龄,而是陈长生!
他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阳谷县都头,怎么会有这样的判断?
“押他下去,暂时关入大牢,这个蟊贼移交给六扇门去审查吧。”
阳谷县衙,自己的办公大厅,陈长生揉着额角,吩咐杨峥将这个打击黑恶势力时无意抓住的小毛贼收押。
陈长生也没有闲着,虽然他有嫌疑不能参与调查案子,但是他带领杨峥开启了为时一周的打黑除恶运动。
狮子楼是第一批倒霉鬼,但不仅如此,还有其它势力在阳谷县的势力,什么六分半堂、金风细雨楼、金钱帮等等,陈长生是一个都没有放过。
好好地给他们讲了一番规矩!有了官府的干涉,倒是让这些人暂时的收敛了一下。
这个小毛贼,正是他在检查丽春院时,搜出来的可疑对象!
出手阔绰无比,一甩就是一锭大梁官府出厂的官银,九成九的银色!当时杨峥一眼就看到这小毛贼身上沾满了大盗贼的气息,先拿下审问,果然得出了大料!
根据小贼的交代,就在七百万两镖银失踪的那一日凌晨,他路过甘棠驿站,毛病犯了就去偷东西。可是摸进房间后,只看到了满屋子的死人!镖师和驿卒全部惨死,血流一地,但是院子里的银子却是没有动,他打开箱子是能尽最大力气,背了一麻袋银块就溜了,少说也要数千两!
当时凌晨四点的时候,而阳谷县接到报案已经是早上九点了。
“杀死五大镖局人手的,和劫走镖银的是两伙人!毛贼正好是在中间空隙得手的!”
“可是为什么第一批人没有去动那批巨大的银子?难道还有东西比七百万两银子更加重要??”
“五大镖局到底被托运了什么宝贝,引得这样的江湖高手动手!”
甘棠驿站大劫案背后牵扯的事情,除了造反的七百万军饷,到底还有多少!
这是个案中案啊,陈长生已经不敢去想了,想多了头疼,这么头疼的事情就交给上官海棠去头疼吧。死道友不死贫道。
……
对于这个小毛贼,陈长生问过杨峥,为何他一抓就一个准?
阳谷县二把手的杨总捕头,却是挠头苦笑,只说是感觉,陈长生却没有继续问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自己不也是隐瞒了很多事吗?在成为阳谷县都头之前,他自己还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山贼了。
民间流通的银子大多都是碎银子,是专业的银匠铺子替百姓裁剪切割大梁官银后,在市面上流通的。
那个小毛贼出手买下一个丽春院的处女初夜权的,就是一锭五十两的官银。太惹眼了!一夜暴富的小贼,可能还没有学会财不露富的道理。
不仅如此,杨峥不仅带回了这个小毛贼,还把那个可怜的女子带回来了。因为她也是被人哄骗拐卖进妓院的。
陈长生看着房间里,俏生生垂首站在那里的女子,唉声叹气,这个杨峥办的什么事啊,你救人就救人,查案就查案,你把一个身世可怜的女子带到自己这里来是什么意思?
房门口,杨峥接到命令,就要押着小毛贼去大牢里严加看管起来,然后还要负责将这件事去转告给上官海棠与金九龄。这人是甘棠驿大劫案的关键人证,可不得马虎。
离开之前,杨峥探着头看着屋子里坐在官位上的陈长生,不住的挤眉弄眼,眼神还不断的示意那个女子和陈都头,
意思好像就是在说,大人,卑职还不错吧,这个小妞靓不靓?卑职特意给您带来了。嘿嘿嘿……
这么猥琐的意思是陈长生从副手杨峥的眼神电报里解读出来了,但绝对是八九不离十!
他被这个手下给气乐了,你还嫌我最近不够烦啊,街上随便救下来的小乞丐,他万分没有想到竟然是小黄蓉,还好她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一天天的说要在阳谷县里抓一个潜藏着的,无耻下流卑鄙该死的小淫贼,淫贼的名字叫陈长生!
小黄蓉还让陈长生,用自己都头的特殊身份,替她留意这个人,一旦抓住了,就交给她亲手伺候,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狠狠地折磨死他。
桃花岛折磨人的手段可一点不少,黄老邪也绝对不是个好人,他的女儿能是个好货?陈长生可一点都不信!
对此,陈长生也只是表明,他会尽力去抓捕这个小淫贼的,绝对不让她失望!你说这叫什么事啊,我抓我自己??
眼看着杨峥又给自己弄来了一个女人,陈长生气的随手抓起桌案上的一个砚台,就向门口砸去!
砰一下!杨峥早就溜之大吉了,砚台砸在了被他离开时带着关上的门窗上。
衣衫单薄的女子只是垂手在屋子中间站着,一直都没有说话,好像是个哑巴一样。
莫不是真是哑巴?陈长生心里更加有些可怜她,这些天里,扫黑除恶不断进行,那些涉黑团伙做下的罪恶不断被翻出来,惨不忍睹,惨无人道已经不能够形容这些事了。
陈长生头皮发麻!上一任的阳谷县都头与这些江湖组织势力相勾结,残害了多少个良家妇女,闺阁小姐,清白百姓?
他根本数不清楚,书手记录案件的毛笔都写秃了五根了,依旧没有记录完毕!还是冰山一角。
“哑巴姑娘,你有何冤屈,家主哪里啊……”
话还没有问完,陈长生就感觉自己问的好愚蠢,女子既然是个哑巴,又怎么能够开口诉冤,然后他就准备了一副纸笔,让她把事情写下来。
是被什么人欺骗拐来的,家住在哪里,若是情况属实,陈长生会让张小敬派人送她回家的。
……
江玉燕站在屋子中间,看着这个这个上首,手忙脚乱替自己找纸墨笔砚的年轻大人,心中笑着,她是被真的逗笑了。
噗嗤一笑,又急忙捂住了嘴角,
“陈小大人,我叫小丽。院中的妈妈和姐妹们都叫我小丽。”
还趴着身子在桌案上找纸的陈长生,突然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被吓了一跳,莫非是女鬼鸣冤?
纸和笔还是没有找到,他不是个舞文弄墨的书生,学不了那种雅骚气,耍刀弄剑才是风流。
“你……你不是个哑巴,会说话啊?”
陈长生转过头,这是他才第一次完全看清楚这个凄惨可怜的女子全部面容。
白白净净的,眼睛有些像小狐狸精,虽然他一直叫潘怜儿小狐狸精,可她的一双桃花眼,比起眼前这个可怜女子的狐狸眼,又是差了许多了。
这女子,为何这么熟悉?陈长生的心里有些迷糊,这个妹妹,他总感觉是见过的。
他们以前见过面吗?
“不是小丽这个名字,你自己的名字叫什么呀?家住哪里?为何被骗进了丽春院?”
江玉燕一阵失神,她为何会被骗进丽春院?母亲去世前,叮嘱她让她去找一个叫江别鹤的男人,那个人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她找来武州府城,进了江府。可在江府一系列的凄惨生活,真不如在乡下和母亲相依为命的日子。一个还不如丫鬟的洗衣服做饭的小姐,还能叫大小姐吗。
江玉燕没有说话,缩了缩手脚,用手搂着自己的胳膊,有些凉啊。原来是一阵寒风呼啸而过,房门被吹开。天气是越发的冷了。
“你怎么穿这么少啊,女孩子冻坏了身子那以后可就遭老罪了……”
说着话,看着被寒风冻得瑟瑟发抖的女子,陈长生左看右看,都没有找到一件衣服,这个办公室,他一个月待的时间真不多。没有留下衣物。
无法,只好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他是真的没有其他好主意,用手搓一个火球出来?他又不是焰灵姬。
“若是不嫌弃我衣服脏的话,就暂时披上。”
说着话,陈长生就将衣服直接披在了女子单薄的身子上。随后又跑过去将门关上。
霸道又温柔,江玉燕看着这个现在只穿着一件白色内衬的小陈大人,又感受到身上传来的那丝丝温热的温暖,这是娘亲去世后,世上唯一对她善意的人了。
她被卖进武州宜春楼,因为不听话,誓死逼迫不接客,又被宜春老鸨转手高价卖给了阳谷县的立春院。江玉燕这个名字,是她自己给自己最近起的,小时候母亲常常告诉她,燕子代表着希望。而玉是最尊贵的。
她给自己起这个名字,是因为她决定接受命运。丽春院五十两银子一次的初夜权,她是自己给自己定的价钱,老鸨说了,这一次卖出去,她可以拿二十两的银子抽成!
二十两啊!二十两银子,她和母亲节俭清贫地可以过好几年日子。可是现在她知道了束星坊的一件衣服,据说是仿造玉京城花楼行首李师师穿过的一件衣服。
若是买来这件衣服,之后照顾她的恩客,想必肯定愿意多付一倍银子的价格,享受过瘾一下玉京李师师的丝丝风情。
“我……我叫娃娃,我的母亲在世时,就叫我娃娃。”
江玉燕竟然难得的有些羞涩起来。母亲说过,娃娃是她们家的公主。她想母亲了。
江玉燕这个名字在她自己看来,是肮脏的,而娃娃是此时她身上唯一干净的东西,是她在乡下日子,和母亲相依为命的那个她,那时她就叫娃娃,连这个肮脏的江姓都没有。可现在她已经知道她的身上流着一半江姓的血,她脏的想吐!
“娃娃!好!”
陈长生却是意外的感觉有些亲切!他听见这个名字,意外的想起了前世时,他乡下的爷爷会叫他狗蛋,狗娃。嘿,这名字才地道啊。
咕咕咕……
一声肚子的饥叫声响起,却是江玉燕的肚子饿了。陈长生也感觉肚子有些饿了,
“你看我,我竟然忘记吃饭了。我们去吃饭!”
陈长生是懂得打破尴尬的。
本来想要叫衙役去厨房煮碗面吃,可他突然一拍脑袋,
“你看我!真是!家里有个小御厨,吃外面这些粗食干什么!”
嘿,家里的小黄蓉不好好利用,让她做几顿好吃的,那不就浪费了吗。说干就干,陈长生就拉着江玉燕往外走。
可走到门口一开门,凉风吹过,他没穿衣服啊!
江玉燕也有些不好意思,就要把身上的那件青色外套脱下来让陈长生穿上。陈长生喜欢穿青色和蓝色的衣服,蓝衣有侠客的潇洒,青色有公子的贵气。
“不用,不用。冒犯了,娃娃姑娘。”
“哈哈哈。”
陈长生大笑着,直接一手将江玉燕拦腰抱起,然后嗖一下,直接腾空而起。
这几日系统给他奖励的轻功,八步赶蝉,在经验丹的堆积下,暂时还算是凑活着用吧,以后有更好的。
江玉燕被吓得大叫一声,她只感觉身子一轻,人已经飞到了半空中,街道边高大柳树尖尖上的柳叶枝条,她随手拂过去,想要摘下一片叶子,已经掠过数丈远了。
这种感觉好神奇啊!腾云驾雾,平常普通无奇的街道,在这个视角和速度看来,那简直太好玩太新奇了。飙车加上直升机的视角,那还不得把个小妞拿捏得死死的!
饶说她是大名鼎鼎杀人如麻的江玉燕,那也是以后,现在的她,也只是一个受尽苦难,没有丝毫功力的普通民女罢了。
江玉燕低头看着身下那来往的运河船流,不禁一阵晕眩,感觉自己要掉下去了,又主动赶忙往陈长生的怀里挤了挤,主动用手环住了他的腰。
“想不到小陈大人看上去瘦瘦弱弱的,腰肢胸膛这么结实。”
江玉燕像个小女孩一样,轻轻用手指戳了戳陈长生的胸膛。
陈长生没有外套穿,不想上街去当流氓,这才抱着娃娃直接赶路的。不想感受到怀里有些异样,低头向她看去。
却正巧和江玉燕偷看他的眼光对上,四目相对,江玉燕一下子羞红了脸,嘤咛一声,头埋得更低,在陈长生怀里钻的更深了。
“以后叫我小陈,或者陈大人,小陈大人大人是什么鬼?我很小吗??”
“我能叫你陈大哥吗?”
“当然可以。”
“陈大哥!”
江玉燕头埋在怀里,轻声的叫了一声陈大哥,但是其中的感情一点都不轻。
陈长生也是有些摇头无语,自己这最近桃花有些旺盛啊,自从城北客栈之后,潘怜儿那个让人头疼的小妖精就不说了,前几日还抱过小黄蓉,虽然当时的黄蓉就是个衣衫破烂春光微漏的小乞丐。
现在他又抱着一个据说是即将成为丽春院的头牌姑娘,娃娃。她猫在自己的怀里,就好像一只小梨花猫一般,温顺。
除了阴差阳错被动地一夕之欢的潘怜儿外,陈长生心里没有其他想法,他快要离开这个阳谷县了,不管是黄蓉还是娃娃,他都不会带走的。他的任务很艰巨,他的时间也不多了,系统页面不断一分一秒消失的时间,都在提醒着他,结束时间还有两年十一月零一天。
与潘怜儿的一段无法控制的孽缘外,已经足以让他刻骨铭心了!
很快的,就到了樱桃斜街,他的住宅。远远地还能够看到小黄蓉,蹲在走廊里,埋头书写着黄色的告示。
陈长生不用看,用脚都能想到,纸上面写的一定是追查一个叫陈长生淫贼王八蛋的话!
听到院子里落下的声音,小黄蓉立马停下了手中的笔,惊喜的叫道:“陈大哥!你回来啦!”
可她猛然又看到她的陈大哥怀里竟然又抱着一个陌生的女子,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无名怨火,这个骚狐狸精是哪家不害臊的,趴在陈大哥怀里!
她却似丝毫忘记了,自己前几日也是被陈长生抱回家的!
“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