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恶人杀方伯
苏政不语,但其神思其实早就已经在脑子里面转了好几个圈儿,这恶人又不是傻子亦不是憨子,就算要生火取暖,捡个柴火也比杀人取骸来焚烧生热来的方便。
只是见韩五申说的起兴,苏政不忍打断,也就没有说出自己的看法,在苏政看来,就让这孩子一直这么单纯下去就好了。
自从韩五归来之后,他整个人都变得沉闷闷的,这还是苏政第一次看到他说这么多的话,不时的,他的眼睛里还能冒出少年才独有的光彩。这在苏政看来,所谓的赤子之心,大抵就是如此。
虽然他在外人眼里,也是一个一六大小的少年,但终究是活过一世的人,在宿慧觉醒之后,他的思想早就已经不再纯粹,不复一个少年所该拥有的样子。
苏政听的认真,不时的还点头,算是回应。
韩五见此就如同得到了奖励一般,说的就更加兴起了。
“后来,这村民们还合计来着,说是想去找那人讨个说法,但是许是也怕,掰扯了半天,竟没一个人敢去出头。”
“少爷,你说好不好笑。”
说到这里,韩五终于把话递给了苏政,许是觉得自己说了这么多,而自家少爷却半日无语,如此倒显得自己不甚礼貌。
“快吃你的饭吧,这满桌子的好菜都堵不住你的狗嘴。”
苏政举起筷子,作势要敲少年的脑袋,就如同长辈催促小辈快些吃饭一般,氛围是对,画面却略显滑稽。
毕竟在外人看来,苏政比之韩五还要年短,若论个头,还少一截,面容更加稚嫩,怎地反倒老气横秋,像个老父亲一般。
韩五把头一缩,堪堪躲过了苏政这一筷子,一下没坐稳,登时整个人就掉到了地上,摔了一个四仰八叉,惹得主仆二人,好一顿哈哈大笑,于是饭也不吃了,二人围桌又续了一番闲话,其间气氛融洽无间,自是不提。
已至腊月,这五方村的冬日,乍暖还寒,最是冻人,如果初秋没有准备好入冬的柴火,那这一家子在整个冬日里必定是要挨饿受冻。
然而作为高门大户的苏家,自是不愁这些,做事都有章法,他们早就预备好了过冬所需要的全部物资,就是不需要的也都备了,以做万一。
这不,天刚放亮,苏家老仆方伯一早就从碾房旁边的柴房里面,搬出了一些年前置办好的干柴,正准备拿去厨房去烧成精碳。
只是这方伯刚一踢脚踏出房门,就看到了后院高墙外的一棵老槐树上,一个满脸横肉的糙脸汉子正挂在上面。
这人此时正聚精会神一脸阴郁的盯着他,怒眼圆瞪,一眨不眨,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方伯登时吓了一跳,两条老腿一软,一个趔趄,立马就迈不开步子了。
但是好在他的嗓门够大,惊惧之下,恐怖高声,就把苏家大宅一半的人都给吸引了过来。
那糙脸汉子见人来的多了也不甚怕,任一众人等指指点点,信自在树上挂着。
他也不言语,就只是这么继续用牛眼瞪着方伯。
方伯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怎么都动弹不得,一开始只是腿脚,紧接着,眼见的速度身体就僵了,再这么下去,怕是老命都要交待。
众人叽叽喳喳一片分说,甚是热闹,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知道拿个主意,也不敢上前去探方伯情况,只待韩五到了,这才知道事情不好,径直去向主院禀报了苏政,请他过来。
待到苏政来到现场,场面已经狼藉混乱,围观众人也是一脸惊惧。
因为众人发现,方伯不知怎的,已然四肢僵硬,身体发寒,只独独一个脑袋还能动弹,但精神已经萎靡不振,显是不好。
这方伯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平日里也与人为善,不似苏宅内的其他仆役那般,自觉着是高门大户的伙计,眼高手低,瞧不起一众山民乡人。
是故方伯怎的就得罪了人,被这个新近村民口中传闻的,满脸横肉的陌生恶人给盯上,下了狠手。
“道友,何故要对我家老仆下这狠手,恁也忒重。”
苏政一到场一眼就看出了对方也是一个修真之士,恐怕与之前那红袍小孩儿有所关联,应是来找,为那小孩寻仇的。只是他不知道,这人为何要对方伯下手,或是为了引出他这个正主?
“哼!!!”
那横肉脸的糙汉愤愤闷哼了一声,直接就从老槐树上跳进了苏家宅院里面。
跟着变出一把精钢大刀,也不分说,直接朝苏政劈头照面砍了下来,灵气外溢之下,霸气全开,却是炼气期四层的境界。
一众苏家仆役连声惊叫,纷纷四处鼠窜,躲了起来,以期远离这个是非中心,免得牵连自己。除了韩五之外,竟然没有一人有作为仆从的自觉性,挺身出来护主。
“五哥,退下!!!”
见韩五舍身挡在自己身前,苏政厉声喝止,一把将其推出,分秒之间运起灵力,抽身一转,漂亮的闪过了那糙脸汉子看似致命的一击,转手一个剑诀,唤出那柄哀牢琉璃剑,那剑在苏政手上寸寸生长,通体晶莹。
韩五在一旁直接看呆,一时间竟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几时想,这个自己陪伴一同长大过来的小少爷,竟然也会仙家法术,而且似是不凡。
“少爷,小心!!!”
待到回过神来,只见那糙脸汉子横刀灌注灵力,刀气带起一片风雪,又朝苏政拦腰扫来。
苏政拿剑来挡,金鸣之声如震弦,阵阵传出,如泣诉一般,哀哀怨怨,饱含万恨千愁,震的众人抱耳不迭,面露苦色。
两相碰撞之下,灵力震颤,紧接着,一阵巨力就将已然贴上的刀剑给震开了,双方各自受了余威,气血翻涌之下,灵力一个拿不稳,分别吐出一口心血。
糙脸汉子此前用神识探得,这白脸小哥只是炼气期二层修为,故此他才敢托大,直接提刀攻其命门,怎地竟然一招不破,反手还把自己给震出内伤,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