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突破炼气二层
当苏政将神识投入到“颠文”世界,念动法咒,掐起手诀,但见一片浮光掠影,周遭景物如同水波荡漾,层层晕开,转瞬间,景色变幻,他便出现在了一处密不透风的洞穴之中。
这洞穴不大,不似人工开凿而成,到处都有地质运动、偶发生长的痕迹,洞顶上面满是星星点点的亮光,也不知是何物,像宝石,又似萤火,余晖清泠,倾洒下来,直接投射到了地面上一个个像利剑一样,破土而出的钟乳石上。
这钟乳石生的稀奇,别人都是从上往下的长,它们倒好,反其道而行之,如雨后春笋一般,直接倒着生,着实令人奇怪。
苏政一进入这个密闭空间就注意到了这些钟乳石,而且从中还传出来阵阵寒意,显然就是那一气太玄冰的藏身之所。
苏政上前,直接对着其中一个寒意最盛的钟乳石,一掌劈下,但见乳石外壳层层褪去,一块晶莹剔透的冰晶便露了出来,明眼人看了都知道,正是那至宝玄冰。
取了一气太玄冰,将其放入天丝玛瑙盒中妥善收好,不待苏政再做其他,观察一二,便觉一阵眩晕,立马就被“颠文”世界给扔了出来,回到现实。
原来通过这“颠文”捷径的“神游太虚”之法,取玄冰竟然变得如此容易,不要说动用武器灵符了,就是连狐皮大氅都没用上。
那洞穴除了稍微阴凉一点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危险。
此后苏政复盘想来,这一气太玄冰之所以难得,不在于出宝之地有多危险,而在于这藏身地点寻常人根本就找不到。即便找到,采集也费时耗力,投入和产出根本不成正比。
对于一般修士来说,毕竟这东西也不是什么必需品。
太玄剑虽好,不过就是一品仙宝,比之更好的神器比比皆是!玄极丹也善,只是假丹之境不过盱眙,试问又有多少人愿意以筑基抗金丹,而后再来承受金丹期大能的追杀?
是故,诸多因素归结在一起,也就没有多少人对此物有什么过多非分想法了。
如果苏政不是有锦缎衬布在手,“颠文”秘法指引,他也无法如此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这件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神品。
这期间有太多的巧合,环环相扣,丝丝相结,连成了一线。到底是机缘撞上了他,还是说是他的选择成就了机缘。
只能说,天随人愿之时,也需看这人是否有这般能耐和本事:若是苏政没有去到黄集仙镇?如果他没有被孟修看上?如果孟老头没给他推销天丝玛瑙盒?如果苏政不认识“颠文”?如果那细小“颠文”没有被他发现?
任何一环不到位,苏政都得不到这天材地宝。
因此说,这一气太玄冰,合该就是苏政命定的宝贝。
随后苏政将一气太玄冰取出,将其复制了四块,耗费了八成灵力,再用一成灵力将天丝玛瑙盒也复制了十数余份,最后才以天丝玛瑙为体,一气太玄冰为心,打造出了一个莲台,取名太玄莲华台。
这莲华台果真妙用,苏政用它打坐修炼,只一月余,便将灵力恢复的七七八八,几近满盈。
这在此前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在没去取一气太玄冰之前的三个月,他日夜兼程吐纳炼气,也才堪堪恢复了三成灵力。
现在用了莲华台,只一月余,就把十成的灵力给充满了,期间他还处理了一些家门事务,抹去了方伯的记忆,安排他的长随韩五掌事,终究是没有亏待了跟随自己一起长大的伙伴。
这韩五被发卖的这几个月,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这个年仅十八岁的少年,似乎成长了不少,人更持重了,但话少了,做事有板有眼、有理有据,颇具威仪,一众仆从都很信服,整个苏家大宅在他的管理之下也日渐向着正轨回归,运转的越发顺畅。
韩五不像方伯那般没有眼力见,知道苏政喜静,因此不准众人在正院附近搅扰,如此遂了苏政的意,倒让他修炼起来变得更加方便了。
苏政看在眼里,心内自然欣喜,还是自己人用的舒坦,因此对韩五也就不避嫌装傻。
寒来暑往,苏政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不是在炼气突破,就是在复制材料。期间去了几趟仙镇坊市,卖了一些赤金盘,买了一些炼气丹丸以及少量能够让修士致残的仙毒,算是稳定买卖,就这么平静过了一年。
是日,苏政体内灵力翻腾,隐隐有感,乘势闭关将那灵力纠集,猛烈冲击气海,厚积薄发之下,只一瞬,登时就突破进入了炼气二层。
苦心修炼了整整一年,失败了无数次之后,一朝进阶,苏政心情难得的愉悦,又正值午膳,顺势就安排了膳堂用饭,期间只让韩五伺候着。
这韩五侧立一旁,脊背峭直,就如白杨一般秀挺,面容也生的坚毅,棱角分明,剑眉星目,倒也是个难得的美男子,比之苏政,更加周正,看着颇有浩气,一眼就是好人。
若是生在富贵人家,定然会受到万千追捧,奉若俊才。
只可惜,出生不好,一小就被卖到了苏家,成为长随,陪同苏政长大。
不过前半生,苏政活的浑噩,没少被欺负,韩五跟着苏政,自然也一并受累,生活艰苦。
不过即便如此,这韩五也没有怨怼苏政,对苏政还是百般维护,就像照顾自己的亲弟弟一般,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护他周全。
因此,自打苏政恢复神智,通达清明之后,每每忆起这些往事,都很感怀,感念韩五一直以来的维护,所以才有了后来派一众仆役出去寻他的事情。
“你且过来,坐下一起用膳吧。”
见韩五侧立一旁,也不说话,苏政作势欲将他唤过来。
这二人从小本就如亲兄弟一般长大,现在如此生分,倒让苏政有些不习惯了,是故也就不分什么主仆尊卑,要让自己的这个小长随、现在的苏家大管事,一起坐下来用饭。
韩五见此立马一口回绝,坚持不坐,最后还是苏政亲自将他给拉了过来按到了位置上。
如此二人这才坐定,一边用膳一边闲话,聊开之了,言笑晏晏,韩五似乎也就展开心结,多了些话。
及至兴起,就聊了一些路边见闻和坊间趣事,无非就是被发卖之后都到了哪里,做了什么,碰到了哪些人,最后发现扯远了,又回头来说五方村里新近发生的一件怪事儿。
“少爷应该还不曾听说,最近这几天村子里不太平,来了一个外乡人。”
“这人就住在村东头的破庙里,满脸的横肉,看起来凶恶。”
“然后奇怪的是,这人每天都去村里不同人家盯梢,之后好几家的娃儿就不见了,好一番找也没找到。”
“后来有人说看到,是这恶人所为,天寒料峭,析骸以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