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虎仗人势
次日，楼寒直到日上三竿才醒来。一者昨日龙吟实在是震耳欲聋，整宿没怎么合眼，再者也是趁着新岁难得疏懒一回。
洗漱之后楼寒带着小虎直奔镇子里，今天那里才是最热闹的。
“上好的星纸，快来买了……”
“前面的壮士，麻烦借路一过……”
“店家，你这……啊这……”
……
一步入边山镇，生活的气息迎面扑来，游览忙碌的人们来来往往，川流不息。
楼寒最喜这种热闹的场景，跨马慢慢前行。
楼家公子大多数人都认得，高头大马一出现就迎来了许多人的注目，有好些个店主，豪爽的路人向楼寒贺喜新岁。
人们真诚的面容很少见谄媚之色，普通大众一般对强者自发的有一种善意。
无论是对个人武力强大的武者还是有家族背景的子弟，这种善意普遍存在，当然这样的强者需要足够良善，亲民。
楼寒这些年在边山镇虽然没有什么良善之举，却也毫无劣迹。而以楼家在边山镇的威望以及宽厚治理，这样的场面不足为奇。
何况楼寒并不吝啬自己的笑容，此外他还足够让人清新涤尘，眼前一亮。
没有利益纠葛的善意都显得真诚可亲，不管对象是弱者还是强者。
楼寒微笑着一一点头致意。
小虎这家伙见这么多人看过来，得意的走姿都婀娜顿挫了起来。
高抬爪，轻踏步，一步一昂首，看的路人惊奇不已。
“这么胖的老虎，是什么凶兽？”
“凶兽？是只吊睛白额虎罢了！”
“这么普通，它为何如此自信？”
“无非虎仗人势！”
小虎的摆姿拿势让人啼笑皆非，引来一片热议。
“这老虎可比寻常猛兽灵性的多。”
“吃着仙家饭，是狗也成精。”
“大哥高见………”
“话说楼家的公子应该至少养个凶兽吧，什么大地暴熊之类的带出来多有排面。”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楼家九公子与其它公子不同，她母亲是北街林老爷的女儿，哪里通什么修行？”
“凡俗与武道强者结合本来就多有不便，家里再养个爆烈的凶兽而致使偶有损伤可就追悔莫及了。要不是……”
人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关于楼寒的一切。
……
楼寒走过一条街的功夫，差点祖宗几代都让人刨出来，碎碎念的话语越来越多。
出来是看热闹的，可不是来给人家溜虎杂耍来的。
去食阙
那里应该能避开许多耳目，楼寒想到便骑马转道。
边山镇三十万的人口，货物交流效益不低，这镇中仅有的大型铺子都是楼家开的，楼家食阙就是其中之一。
三层高的食楼也算是小有气派，匾额上就书着“楼家食阙”，没什么文气，倒也直观简单，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大掌柜，三楼还有靠窗的隔间吗？”
掌柜是一个笑眯眯的中年富态男子，领着楼寒往楼上走。
“我猜今天少爷们是要来的，仔细留着三楼的位置，没有招待食客。”
“还是掌柜心细。”
“最近可有什么新的菜式？”
“前些时日新来个厨子，做的好一手素菜，什么灵菇汤，莲花粥，千丝藕……味道都还不错。”
“那就上这些”，说的楼寒食指大动，鱼肉惯了，吃一些素食解解油腻想来应该不错。
楼寒品着热茶慢慢等候，二楼的碰酒大笑声一阵阵传来。
二三楼临街开窗，无所谓的隔音不隔音了。
“兄弟们，谁知道今年各地有什么豪杰佚事？”
“这我北街背手刀就不得不搭话了。”
“西泽乡在夏季的时候围猎了一头大地暴熊，那凶兽被卸下来的熊掌有我脸那么大……”
“你北街大盘脸的名号我们是信得过的，一听就知道这凶兽凶残至极。”
“哈哈……”
话音刚落，掌击桌子的声音随之响起
“匹夫！……”
一顿嘴炮上的你来我往之后，话题接着说了下去。
……
“听说那次围猎是西泽乡乡司之子组织连同他爹在内几百好手干的，真是少年英杰。”
“可不是嘛！”
……
“说起狩猎，秋猎时楼家二爷可是单刀杀了带着紫纹的莽牛首领，大地暴熊和它相比相形见绌，失色许多。”
“要说英雄，方圆之内二爷就是这个！”
同座的一个莽撞汉子推开酒盏，左手抓住袖口，右手向前竖起大拇指。
稳稳当当。
“我说大块头，你在楼家的酒楼拍人家的马屁可真有你的……”
“李瘸子，你……”
莽撞汉子脸红脖子粗要急眼，旁边的朋友劝开。
“勿要较真，喝酒，喝酒！”
又是一遍遍的碰杯。
一群人望向窗外，各个店铺，屋舍前都有人在忙着挂起星灯。
“话说今年的年祭要比往年热闹的多！”
刚刚调笑莽撞汉子的瘸腿中年又开始搭话。
“你是不知道，去岁我到北安城，人家那个年祭，啧啧……”
他的话语倒是激起同坐之人的兴趣，只有那莽撞汉子独自饮酒，不置可否。
“哦？这北安城又是个怎样的光景，我还未去过。”
“这说来话长了，那是车水马龙……和咱们乡下地方就是不一样。”
“行了，李瘸子，你老小子爱北安城了怎么不走，在这碍人的眼……”却是有人听不下去他的胡乱吹捧，厉声喝止了。
……
楼上
“九少爷，我去下面请他们声音小些。”
这会儿楼寒小菜已经吃了一半，饶有滋味的说道：
“不，别打搅他们，听他们谈论倒是挺下饭，还有我对这天南海北的奇闻异事兴趣正浓，也好借着他们的故事涨涨见识。”
“大掌柜你自己去忙吧，不用管我。对了，跟家里对账的时候，下面那桌算我身上。”
“是，少爷！”
不过刚才的事后，楼下也没什么谈论声，让楼寒无趣了不少。
远处的星灯一幢幢立起，还没有燃起火来，一只只随着微风摆弄，摇曳生姿。
下午楼寒还要等着父母一起去外公家贺岁，想来晚上能够见到一番繁华胜景。